“阿澈……”欧美雪一见到陆澈,还没说任何话,就忍不住先啜泣起来。
“妈!”陆澈慌了手脚,忙跑到欧美雪身边坐下。“怎么回事,爷爷,到底怎么回事?”
陆澈眼见欧美雪已无法言语,只得转而向欧志清求救。
“哎--”欧志清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愁苦得像老了十岁。
“爷爷!”一向神情自若的欧志清,陆澈何时曾见过他如此神色?这个认知让陆澈更为焦虑。
“你爸爸他--”欧志清吸了口气,低沉而缓慢地说:“他得了末期胃癌。”
陆澈僵在位置上,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睛。“什么--”
“阿澈,是真的!”欧美雪拉着陆澈的手,力气之大让陆澈觉得疼。
“妈,你冷静一点。”会不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不会错的,是曹医生亲口对我证实的!”欧美雪激动地轻喊。
曹医生是欧家的资深家庭医生,欧家任何一个人身上发现任何问题,都是由曹医生亲自诊断,没有任何例外,也从没有出现错误。
“会不会诊断错误?”陆澈拥着母亲,看向欧志清。
“X光片是不会骗人的。”欧志清扶了扶眼镜,沙哑地说。
“难道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现在医学日新月异,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发现得太晚,来不及了。”欧志清摇了摇头,粉碎陆澈最后的希望。“唯一的方式就是做化疗,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我跟你妈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让他受这种罪,所以没答应老曹去做化疗。”
“爸他--还剩下多少日子?”陆澈艰涩地开口。
“大概还剩下半年。”
半年?不到两百天的光景
陆澈难过地搂着母亲,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妈,你别哭了,事到如今,哭也不能解决事情,我们只能尽量顺着爸的心意,他想要什么或做什么,我们努力去满足他便是。”
欧志清点了点头,眼角闪过一丝精光。
“你爸一向无所求,可是他唯一挂心的,就是你啊,阿澈!”欧美雪泪眼婆娑,哽咽地说了一句话。
“我?我有什么好让爸挂心的?”
“你是我们陆家唯一的儿子,你爸爸最挂心的还不就是你的终身大事,可是你--”说着说着,欧美雪又哭了起来;她知道这个儿子从没对任何女人动过心,她也从没逼过他结婚,可是这回可是老伴的最后心愿,难不成要让他心有挂念地离他们而去
“妈--”陆澈皱起了浓眉,婚姻不是儿戏,他不想误了任何一个女子。
“阿澈,妈知道这个要求不合理,可这是你爸最后的愿望,难道你连这点都做不到?”欧美雪再度拉着陆澈的手臂,以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时半刻的,我到哪里去找个女孩子跟我结婚?”陆澈疲惫地闭上眼,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无力招架。
“爷爷不是介绍了许多名媛淑女给你,难道你一个都不喜欢?”欧美雪的态度稍有软化,急着提出意见。
陆澈摇摇头,黑黯的视线中逐渐浮出一个俏丽的影子。
“我可以再帮你找到合适的相亲对象。”欧志清在一旁帮腔。
室内出现短暂的静默,欧志清及欧美雪都屏息等待陆澈的回答。
“不,我自己会给爸找到一个好媳妇。”陆澈睁开眼,目光坚定。
受不了了!
从陆澈进门开始,左静一直感到有道灼热的视线尾随自己的身影移动,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
从圣欣育幼院举办园游会后的隔天开始,陆澈就不讲理地强行介入她的生活,不仅每天拉着她准时吃午饭,还按时接送她上下班,左静对他的这些行为曾强烈抗议,可是完全没有收到成效,陆澈依然我行我素,全然没把她的抗议放在眼里。
像现在,她明知这道跟随她的视线是来自何方,但除了心跳不稳定之外,她完全无力反抗,只得装做毫不知情。
“左静,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董事长秘书骆巧侬由办公室门口探出一颗头来,脸上挂着甜甜的酒窝。
“什么事?”巧侬的出现无非是帮了左静一个大忙,她暗自松了口气。
“待会儿我得跟董事长出公差,这份传真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传给华强企业,他们正在忙线,我传不进去。”巧侬手上拿着一份大约二十张纸厚的公文,站在门口没走进来。
“怎么你一个秘书还得出公差?”左静好奇极了,她来公司已经三年了,从没听过这种前例。
“没办法,董事长说要我多学一点。”巧侬的小脸皱成一团,似乎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多学一点?你的能力是全公司公认的,他还要你多学些什么?”左静张大了眼,巧侬与她同期进入欧氏企业,她由一个小小的助理秘书,以黑马的姿态迅速窜升,没多久便坐上董事长秘书的职位,以这样一个优秀的秘书人才,董事长还要她多学一点?有没有搞错
骆巧侬耸耸肩,没打算多话。“左静,拜托啦,迟了我会挨骂的。”
左静接下她手上的文件,暂时打住自己的好奇心,跟巧侬闲聊了几句,回到位置上,打算五分钟后再完成巧侬交代的工作。
没想到才一坐定,那个该死的视线便又回到她身上,左静实在忍无可忍,起身走向与陆澈办公室唯一阻隔视线的雕花木门,举手轻敲两下。
“进来。”木门的另一头传来低沉醇厚的嗓音。
左静依言推门进去,以不甚和善的眼神瞅着陆澈。
“有事吗?”陆澈舒适地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回望她。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好好办公事,直盯着我看干么?”左静没好气地说着。
“我盯着你看?你哪只眼看见我在看你?”陆澈扬了扬眉,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这种事不需要看就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眼神直盯着她看,左静的呼吸又开始急促,心跳再度不稳。
“你若没看着我,怎么知道我盯着你看?”陆澈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我才没看你!”左静红了脸,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自己盯着人家看,还硬赖自己偷看他。
“是么,那我可以把你的脸红解释为心虚么?”他漂亮的眼眯了起来,眸子里写满盈盈笑意。
“你--”左静胀红了脸,他简直是强辞夺理。“无聊!”
左静转身就想离开,不意身后传来陆澈的声音。“嫁给我!”
左静僵住脚步,停在原地起码有半分钟之久。“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不自觉地结巴起来。
“当然。”陆澈泰然自若地说。
“你……”左静瞠大了眼,她紧张地咬住下唇。
“嫁给我。”陆澈站起身,缓缓地靠近她。
“我……不……”眼见他一步步靠近,左静慌了手脚,一双手不知要摆到哪儿去,只得背在身后,紧扯着衣服下摆,她结巴地想出言拒绝陆澈极度疯狂的提议。
陆澈霎时将她搂进怀里,灼热滚烫的唇丝毫没有预警地压了下来,贴紧左静柔软的唇办
“呃!”不意他突如其来的掠夺,左静瞠大了眼,震惊地微启双唇。
陆澈温热狡猾的舌头乘势滑进她的口腔,蓄意挑勾她略嫌僵硬的舌与他嬉戏,左静的意识逐渐模糊,全身的注意力只剩下与他相碰的唇办;虽说她已届二十五岁,可从没有任何男人对她做出这么逾越的事,她双腿无力,瘫软在陆澈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