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会是因为她吗?
她可以这么痴心妄想吗?
左静麻木地穿回衣服,现在是不可能跟他谈了,撇开他还在睡觉不谈,单就才与他欢爱过的情况下,说什么她也没办法冷静地接受真相。
“你想去哪儿?”
一双铁臂无预警地搂住她的腰,让她紧紧地靠在他壮硕的胸膛。
“我……”她吓一大跳,差点没惊声尖叫。
“在跳上我的床之后,你还想到哪儿去?”他的心尖锐地抽痛着,当发觉她趁他睡着又想偷偷离开之际;心底那抹痛比想着她的任何时候都来得深刻!“难不成还想去找夏季德?”一股来得狂鸷的妒火立刻烧得他失去神智。
左静睁大眼,挣脱他的手臂,无措地回头看着他。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到现在还认为自己跟季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没有满足你吗?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去找他?!”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自嘲地苦笑,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不过。
“你!”陆澈擒住她的手腕,用力的程度几乎扭断她的手。“这就是你对待自己丈夫的方式?”这巴掌不仅打在他脸上,更重重地击打他的心。
“我跟季德一点关系都没有!”手腕传来阵阵疼痛,左静倔强地不肯求饶。
“没有关系?”他阴邪地勾起笑痕,眼底却只有浓浓的伤痛。“你看不出来他爱你吗?他还向你求过婚咧,怎么?你一点都不心动吗?”
“当然,我可以嫁给季……”如果他执意伤她,她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陆家
“不准!”他的胸膛快速起伏,她就这么急于想摆脱他?那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他?“我说过,你这辈子死了这条心吧!”激动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放了我吧……既然你这么恨我,就放了我吧!”左静哭喊道。也许他们真的注定没有缘分,既然如此,又何苦把两人绑在一起
“我!”他的心在挣扎,看到她这副哀戚的模样,什么伤人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想狠狠地搂住她、安慰她--
左静趁他失神之际挣脱他的手,猛力一推,将他推倒在床上,转身往房门跑去。
“静!”负伤野兽般的嘶吼震住左静的脚步,她僵直身躯伫立在门边。
“我爱你!我爱你啊!”陆澈痛彻心扉地狂吼,双手泄忿似地用力捶打床板。
“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还要跟我结婚?”
左静倏地转身看向他,他--
他说他爱她?真的吗?真的爱她吗?
左静揪着胸口,真的可以再相信他吗?
“为什么不爱我……不爱我……”陆澈俯身贴着床铺,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感情全涌上心头,他的眼睛酸涩得难受,可是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即使她伤自己伤得这么深,在他心里最放下下的还是她!“不爱我就别答应跟我结婚不要嫁给我了,还狠心地要我放开你……”
“澈……”左静奔到他身边,见到他如此脆弱的模样,她的心都碎了。
“不要碰我!”他红着眼拨开她的手。“你既然决定离开我了,就不要再给我任何希望!”如果上苍决定自己应该失去她,就不要再给他任何一丁点的企盼。
“你这个笨蛋!”左静生气地拉住他的肩膀。“我说过我不爱你了吗?你问过我了没?你只是刚愎地认为我一定是不爱你的,对不对?”
“静……”陆澈用力地眨着眼,一反刚才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她又变回一头不折不扣的小雌虎;他细细思索她的语意,突然--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的双眸期待地发亮,他兴奋地攫住她的手腕。
“我……”被他这么一问,左静好不容易涌出的勇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她羞红了脸,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你?”陆澈好笑地看着她,兴起一股作弄她的坏念头。“你怎么样?”他抚上她及肩的发丝。
即使头发上没有任何的神经,左静还是被他的举动挑起全身的鸡皮疙瘩。
“告诉我,你爱不爱我?”他状似轻松地轻吻手中的发,其实他紧张得就快停止呼吸了,这是他这辈子最在意的答覆。
红潮火速地蔓延了她整个脸庞,甚至延伸到胸颈;她叹了口气,索性对自己的心意妥协。“是,我爱你。”
陆澈愣了愣,喜悦迅速在他的心中爆炸开来,他激动地紧紧拥抱住她。“天!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得心都拧了。”
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紧紧相拥,为这份迟来的幸福而感动。
倏地,他又忽然推开她。“既然你是爱我的,为什么还要离开我,让我吃了这么多苦?”
“你吃苦?我吃的苦可没比你少哩!”左静埋怨地瞪着他,细细地说明离开的原因。
陆澈懊恼地抱紧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该对你毫无保留的,即使我认为是鸡毛蒜皮的事都不能放过;夏季德的事,真的是我做的没错,我也没必要再瞒你,虽然手段是卑鄙了点,可是当天晚上的事完全不是预谋的,是你……”
哎!又提那一晚!左静羞愧地躲在他的臂弯,这辈子就是毁在自己的酒后乱性。
陆澈轻啄她柔美的颈项,继续说道:“之所以没告诉你爸爸的事,其实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就算没有爷爷跟妈搞出来的怪点子,我都决定娶你为妻,撇开你怀孕了不说,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让我想把你摆在身边一辈子的女人。”
“孩子!”提到怀孕让左静想起还放在巧侬家的女儿,她竟自顾自地在这里与他耳鬓厮磨,忘了该回去喂奶了。“她一定饿坏了,我该回去了。”
“回去?”陆澈提高声调,怪声怪气地瞪着她。“是“我们”该去把孩子“接回来”,而不是你该回去那儿。”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说,分明想把他给气死。
“哎呀,跟自己女儿吃什么醋嘛!”左静心里涨满浓浓的暖意,羞赧地起身准备接女儿回家。
“咦?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了?”陆澈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的“失忆”。
“喝!这……”糟糕,她都忘了自己“假仙”的大事了。
“嗯?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越想越不对,怎么老觉得自己被设计了似的。
“我……我连心都剖给你看了,哪……哪会有事瞒着你?”左静结结巴巴地说着,就怕他再问下去,如果他一直追根究柢,难保事情不会穿帮。
“真的?”陆澈挑起眼眉,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骗你嘛--”左静拿出最厉害的武器,柔媚地勾着他的脖子,亲热而主动地送上热呼呼的香吻,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陆澈愣了愣,立刻火热地与她唇齿相缠,老早就把适才的话题抛到十万八千里远……
“澈,我们真的该去接女儿了。”左静计谋得逞,她推开陆澈缠人的臂膀,轻喘地催促着。
“你说,你比较爱孩子还是我?”陆澈像个撒娇的大孩子,不依地拉着她不放。
“哎呀,你别闹了,快去接……”
“不管,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
终曲
“野兽?你说他气得像只野兽?”巧侬不敢置信地轻喊。
“嗯。”左静轻笑,唇边浮起一朵炫人的笑花。
今天是欧家定期举行的家庭聚会,两个女人溜到中庭花园来透透气,把小孩丢给家里的长辈们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