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啜泣声却如倾盆大雨,狠狠地冲散他激动吃醋的狠戾,所有的理智迅速归位;他抬起头,望著她泪珠淋漓的小脸、红印斑斑的雪白娇躯,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猛烈抽痛,恨不得一手把自己掐死。
“哭什么!”即使心已投降,但嘴巴可不是那么容易罢休,他别扭地低吼。“你好可怕……”她抽抽噎噎地指控他的暴行,一双泪眼可怜兮兮地瞅著他。“好可怕……”
“谁让你气我?!”他的手指温柔地轻抚她带泪的脸庞,可嘴巴仍得理不饶人。“别哭了,我不爱你哭……”
“哇──”察觉他不再像只凶残的野兽,她委屈地放声大哭。
“小小……”她这一哭,可把他的心全给哭乱了,错的人明明是她,自己干么还自责得要死?!明明就是她不对呀!
“嘘,别哭,别哭呀!”他坐起身,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才吼你几句就哭成这样,我都还没打你咧!”
“呜哇──”他不哄她还好,越哄她哭得越大声。
“小小……”俯身舔去她颊上朵朵泪花,他浓烈的爱意再也无处掩藏。“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辛辛苦苦地找了你这么多天,你一回来就说你不爱我,说你要跟我离婚,你还指望我怎么对你?”
他也很委屈呀,可他是堂堂男子汉,又不能像她一样哭得唏哩哗啦,只能找别的法子泄愤嘛!
“人家真的是为你想……是你说要好好地安置侯靓伶,她又来家里……要我把你还给她,你说……你要人家怎么办嘛……”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指控他。
“我说过,我跟她之间已经过去了,已经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拭去她的泪,他心疼地亲吻她的脸颊。
“人家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比起你口头上的保证有力多了。”她自然有充分的理由。
“她是别家公司派来‘卧底’的,目的是探查土地竞标的底价,我跟龚仔怀疑她的目的,所以才会跟她合演这出戏。你如果怀疑,为什么不问我?还一味地逃避,害我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个他就有气,最起码也得给他一个申诉的机会嘛,动不动就“包袱款款”走人,他去向鬼解释呀!
“你不也是怀疑人家跟黄先生的关系,还好意思大声喊冤──”这样说起来,好像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虽然说一人一次可以相互抵消,可是他的指控就是比较严重啦!
“他那么保护你,我心里不舒服。”他又有另一套说辞。
“他是把我当朋友,而且,那天侯靓伶来家里示威的时候他也在场,他看不过去嘛!喂,人家对我好也不行吗?”她戳了戳他的肩窝。
“不行!你是我的妻子,只有我能对你好,别人不准!”他霸道地说。
“你很小器耶!”她不满地嚷嚷,一只手指更用力地戳刺他的胸膛。
“我只对你小器,谁让我就是栽在你手里?”他抓住她的手指,不让她“残害”自己的胸口。
“谁栽在谁手里呀,要不是因为爱你,人家也不用痛苦得要死!”她嘟起嘴,小声地嘀咕著。
刑柏阳愣了愣,说不出的喜悦在心里绽放。“你爱我?真的爱我?”
“讨厌!”她没料到他有此一问,一张小脸顿时烧红了起来。“爱就爱了嘛,还真的、假的!”
刑柏阳大声欢呼起来,他一把搂紧她的纤腰。“这次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哦,我可没逼你!”
“哎呀!不要抓人家语病啦!”她娇羞地偎进他怀里。
他满足地抚摸她的背脊,赫然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早被自己剥光,她正光溜溜地赖在他身上;一旦发觉这个事实,一把多日无处发泄的欲火猛然窜起,他吞了口口水,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小小,你不在家,我都没办法好好睡觉……”他低头吻著她的脖子,让她顺势轻缓地躺回床上。
“唔……”她也是,一个人睡总觉得好冷,每每哭到累了才睡著,所以睡眠品质也差到了极点。
“虽然你回来了,可是有件事我如果不做,一定还是睡不著……”他的嗓子变得沙哑,阒黑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
“柏阳……”结婚好一阵子了,她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无依地抓紧棉被,眼眸盈盈生波。
寒凉的冷风顽皮地钻进窗户,吹动遮掩旖旎春光的窗帘,房里的人儿正打得火热,再冷的风雨都浇不熄那永不磨灭的爱情──
“好了啦,知道他们没事了就好,走啦,到楼下去。”邱梦贞脸色微红,低声催促另一个贴在门板上偷听的女人。
“唉,再等一下啦!”陈友梅像个老顽童,挥了挥手要她别吵。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房里传出细微的粗喘声,邱梦贞的脸更红了,她扯了扯陈友梅的衣角,再次催促道。
“咳咳!”陈友梅总算站挺了身子,她故做镇定地轻咳两声,脸上挂著得意的笑容。“好好好,照这样下去,我们不久就可以抱孙子了!
“嗟,为老不尊!”邱梦贞啐了她一口,却也笑了出来。
“做人不要太严肃,偶尔放纵一下也不错。”陈友梅促狭地开玩笑。
“你啊──”邱梦贞拉著她,往楼下走去。
“别说你不想抱孙子,不然以后孙子都由我来抱好了,你一旁凉快去……”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越来越小……
“以后再说啦!”
“我就知道你‘爱呷假细利’。”
“好了,你留点口德成不成?”
“没事儿闲嗑牙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