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是关于我的吗?」她大胆再刺探,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占了多大的地位。
「很抱歉,不是。」为自己倒了杯酒,在品尝醇酒的那一刻,他想到了那张履历表。
「那件事」之后,他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她头部缠满了绷带,整个人就像尊破娃娃一般苍白且缺乏生命力。
也许这次的相逢,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他可以做些什么,来弥补他之前做过的错事。
这是他心中最深沉的痛!
「可以告诉我吗?耿……」
「很抱歉,不行。」
斯文有礼的谈吐,就如同刘文姿第一次见到唐耿时的样子,可此刻对她来说,却似乎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别再刺探我这些,我对妳没什么容忍度可言。」
听到唐耿的警告,刘文姿不敢再开口。
就算她在他的心中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她也宁可再继续维持这种仅止于肉体接触的「床上关系」。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唐耿。
他是她第一个看得上眼的男人,第一个觉得能配得上她的男人……更吸引她的,是他背后傲人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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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釉君一踏入「唐氏集团」,就立刻接获人事主管通知,要她直接进唐耿的办公室,说唐耿会直接与她谈。
可是她在唐耿办公室里的沙发,一坐就是半个钟头、一个钟头……他却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存在,仍旧低头处理成堆的公事,不然就是偶尔接个几通电话。
也许她该出声,告诉他这间办公室里头还有其他人存在,请他不要只顾着做自己的事。
但她若是真的这样说,又好像显得踰矩了些。
徐釉君不懂,她不是只单纯应征一个小小的总机吗?怎么会变成总经理的秘书呢?
吸气、吐气,她压根儿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的,秘书的身分只会让她与他过度接近。
不过看他这样,也许……他早忘了她这个倒楣鬼了吧!如果是忘了,那就真的太好了。
「等很久了吗?」一个低沉的嗓音在釉君身旁响起,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办公室的人儿听见。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釉君,没注意到有人开口,所以没回话。
「我问妳等很久了吗?」唐耿再问了一次,原谅她的漫不经心。
还是没回话。
「我问妳是不是等很久了!」他问了第三次。
同样的,她还是没给他任何回应。
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他的动作不大,可她的反应却远超乎他的预期,她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几乎可以说是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釉君一脸惊慌。
真糟,她竟然都没注意到!不晓得这种行为,对坏脾气的他来说,是不是已经构成了大不敬的行为?
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那个只知打架滋事的不良少年。
「一分钟前。」
皮鞋踩在抛光石英地板上所发出的声响,应该不算小吧?
他坐在釉君的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张美丽的小茶几,那张茶几上的玻璃与木头中间,以乳白色的海沙、贝壳与海星做装饰。
她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可她听不太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如果在这个时候叫他重复一遍的话,似乎是件不礼貌的事,以她的经验来说,在这个时候最好是沉默以对。
唐耿仔细的看着徐釉君那张脸,他印象中的她,是留着一头离子烫的长直发,微风轻拂,就会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度,可现在的她,却是一头削薄、染上栗红色的俏丽短发。
他皱了皱眉,这不是他喜欢的,不……应该是说,那个有着清汤挂面发型的她消失了。
「聊聊吧,如果我没想错,妳妈在我家当管家对吧?」
他又开口讲话了。她偏着左耳,想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好知道她该怎么回答。
对他脸上浮起的问号,她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呃,不好意思,唐总经理,你可不可以坐到我的左边来?」
她知道这个要求不合理,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她真的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唐耿挑眉,「我坐在这里不好吗?与妳面对面的……」他才能看见她所有的表情,包括她的皱眉、她的慌乱。
由他的表情,她可以看出他不愿意坐到她的左边,真糟,她应该戴助听器出门的。
「妳怎么了?我问妳话妳都不回答是吗?」
他生气了,她知道他在生气,可她真的不晓得他在气些什么,是因为他说的话她没有回答吗?
「如果妳要继续保持沉默、不开口,那没关系,请妳出去,我没时间与妳在这里耗。」原本他对她是有那么一点小愧疚的,可这点愧疚也因她的态度而全部消磨殆尽。
「我……总经理……」
「出去,我很忙。给妳几天的时间,在妳可以回答我的话、不会再当个哑巴之后,妳再过来吧,我没打算请个聋子、哑巴当秘书。」他站起身,在走过她的身旁之时,抛下了冷酷的语句。
这一次釉君是真的听到了,他是站在她左边说的,所以她听到了。
这句话伤的她好重,将她想忽略的残疾,狠狠地从深藏的心中抽了出来,戳刺得血肉模糊。
她咬紧下唇,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滑落了下来。
聋子、哑巴……她根本不是来应征什么秘书的,她也不想再见到他,她怎么知道人事主任打来的电话会跟她说……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雀屏中选成了秘书了。
「我不是……哑巴……」她颤着声回道,站起了身。
「很好,妳说妳不是哑巴,那妳怎么不回答我的问话?一句话要我讲个三、五遍的,要是我真用了妳当秘书,每件事我都得重复三、五遍妳才听得清楚我在说什么,妳觉得我会不会生气!?」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靠近他,以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妳要知道,在这里我是妳的上司、妳的老板,我问妳妳就必须回答。」
「我知道。」她的头垂的几乎要贴到桌上。
「知道就要对我所说的话有回应啊!不要像个聋子、哑巴一样!」
他的话再次伤了釉君的心,她更低垂下头。「对……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只不过……」她迟疑着。
她不想因为往事,而让他背负着罪恶感。
她知道那次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看到那种事发生的,更何况他们唐家已经对她做了最好的补偿了,所以她不愿他对她再有任何的歉疚。
可是不说,他又会误会她,而且这件事根本瞒不了多久……
「只不过什么?」他冷笑着。
「妳这次来这里应征,该不会也是我父母亲叫妳来盯着我的吧?让我想想,妳之前在我家不就是个称职的小管家婆了吗?」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她强调着。
她不想再让唐家资助她,所以才打算自己出来找份工作的。
「我没打算应征什么秘书的,我也不觉得我适合这份工作。」她站起身,准备走人。
他说那些话只不过是气话而已,他没有要她走的意思,再相见……其实他真的很高兴。
「为什么不适合?还没做就打了退堂鼓了是吗?真不像我认识的徐釉君。」他认识的她,只要下定决心、看清楚目标在哪里,就会笔直的朝那里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