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姨啊!”他今天是被商若梅推着轮椅进来的,白痴都知道他还没把腿伤痊愈的事告诉她。所以他们问的当然是莲姨的事。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他简略地带过。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无话可说。”陆澈耸耸肩。“可你总得告诉她,你腿伤好了的事吧?”
“我……没打算告诉她。”这是他心底最深层的隐忧,他绝对不让她知道!
“为什么?怕她就此离开?”陆澈猜臆他的心事。
“她说她绝对会离开我——”他闭上眼,他忘不了她当时的决绝,只要一忆起,心便止不住地拧疼。
“女人总爱说些富不由衷的话。”欧南靖嗦了一口。
想当初巧侬还不是说了一堆足以令他抓狂的话,到最后还不是乖乖地嫁给他。
“也许她爱你?”陆澈精锐地分析可能性。
以前他老婆不也是老逃开他,害他痛苦得要死?女人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呢!
“我……我没把握她……”欧南枫踟蹰好久,还是无法掌握她的心。
他很努力地改善自己的坏脾气,也试着学习尊重跟体贴,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是否爱他?
“你到底想不想娶回家?”欧南靖猛翻白眼,这小子怎么这么纯呐!其实也怪不得他,恋爱中的人是这样的,老患得患失。
“当然想。”这次他可没有丝毫迟疑。
“学学澈嘛!想办法让她怀孕,她想逃都逃不掉!”欧南靖使坏地瞄了瞄陆澈。
“南靖,不要挑衅我的修养。”陆澈难得地红了脸,没好气地瞪着他。
“可是这么久了,她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多想要她怀了他的孩子啊!提起这点就让他沮丧得想撞墙。
“久?”欧南靖桃起一边眉毛。“原来我们都低估你的‘行动力’。”
欧南枫赧然地解释:“总会有需要嘛……”
“了解了解。”欧南靖咧开嘴,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
“别闹了,南靖!”陆澈总觉得此举不妥,他皱起眉。“我看你还是明白地告诉她,女人嘛!最受不了男人对她说那三个宇。”
“哪三个字?”被南靖一闹,他脑袋有点打结。
欧南靖与陆澈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笨呐!”
笨?
那只有一个字啊,怎么会是三个字?
到底是哪三个字?
他真的不明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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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若梅爱不释手地抱着刚满月的小baby,他的小脸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碰碰他的小手、亲亲他的脸颊。
“若梅,你有没有避孕?”左静看着她流露的神采,忍不住问了句。
“啥?”她吓了一跳,脸上浮起红云,心口怦怦乱跳。
“搞什么?问人家这什么问题嘛!”骆巧侬扯了扯左静的衣角,对她的问题不以为然。
“这很重要!”左静拧起眉,神情严肃。
“静,别……”骆巧侬担忧地瞅着若梅,不忘猛扯着左静。
“若梅,我是为你好才这么问。”左静接过婴儿,递还给他的母亲,热络地拉着若梅的手坐了下来。“女人家要聪明点,不要到头来苦了自己。”
“静姐,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商若梅低—头,用力咬住下唇。
“他有没有说他爱你?”左静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了。
”商若梅一愣,木然地摇了摇头。
“可是他却离不开你的身体!”左静微愠地咒骂。
骆巧侬与商若梅都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气,只见若梅将头垂得更低了。
“静,你会把若梅吓坏的。”骆巧侬蹙起眉,决定阻止左静再说下去。
“我是在教她。巧侬,你也不想让她跟我们以前一样受那么多苦吧?”也许爱上欧家子弟的女人都合该吃足苦头,否则为什么除了自己跟巧侬,现在连无辜的若梅都逃不过?“现在帮她打预防钉,免得将来染上了可好不了。”
骆巧侬不语了,她又何尝忍心让若梅也深陷其中?
“当初我就是没注意到这点,所以才会被他绑得死死的。”左静撒了撇嘴。“不过我可是很勇敢咧,我告诉他我不要他的孩子!”她得意地笑了。
商若梅猛一抬头,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不相信?”左静拍了拍若梅的手背。“没有人生下来就注定能遇到童话般的爱情,每个人都必须经过爱神严苛的试炼才有可能得到幸福;像我跟巧侬,我们当初也吃足了苦头,还好都还得到不错的结果。”
巧侬将儿子放进婴儿床,无言地在她俩身旁坐了下来。
“我们认识南枫的时间比你久,可是说真的,我没把握他是否真心对你。”左静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我跟他共事三年,我非常清楚他换女人的速度;他从不维持跟一个女人相处过久的时间,几乎每个月他身边的女人就会更换一个,到目前为止,你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
“其实他人很好的,只要不涉及感情,他一向能游刃有余地解决所有的麻烦: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跟我一样的感觉,我总认为南枫他在逃避情感,不想和任何的感情扯上边,他认为那是个麻烦;”
商若梅用手捣住胸口,左静的每一句话都打到她心底的最深处,她无力去阻止心头不断泛起的痛苦,只能用力地压住心赃,企图使它不致太过疼痛。
“若梅,你爱他的,对不对?”左静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已经陷下去了。
她僵硬地摇着头,却止不住痛苦充塞躯体,泪珠像断线的珍珠不停掉落。
“噢,可怜的孩子。”巧侬忍不住搂着她,眼眶逐渐泛红。
“在噙定他的心意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避孕,起码能保护你自己。”孩子是所有母亲最难割舍的一块肉,为了孩子,再大的牺牲她都会咬牙撑着。
“静,我们不能猜测南枫的心意,那对他不公平。”巧侬拍着若梅的背,试图要左静别再提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希望若梅学会保护自己……”左静悠悠地说,声音飘散在冷清的空气。
所有人都没料到,一场看似单纯的满月宴会变成男女之间的争斗,欧南靖跟陆澈拼了命地教南枫如何攻城掠地,而巧侬与左静却是苦口婆心地劝,要若梅懂得保护自己。
任谁也没想到,除了为情所苦的两人,谁还能为他们决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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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随着时间流逝,半个月的时间又悄然而过。
欧南枫与商若梅两个人都很认真地学习,他学习对她温柔、体贴;而她,学着收起浑身的芒刺,小心翼翼地付出她的关怀。
然而,像有默契似的,两人都绝口不提他腿伤的复原程度,恍若可以就此忽视它的存在,努力地维持两人得来不易的温馨假象。
惺忪地睁开眼,欧南枫满足地发现肩窝下小小的头颅;她累坏了,他就像头永远无法餍足的野兽,不断地向她索欢求爱无怪乎她累得瘫软。
他突然微皱起眉,望向微亮的窗外,果不其然,窗外正下着细细的小雨;也许是车祸的后遗症,每遇到这种下雨的天气,即使已经痊愈的腿也会因湿气转浓而泛着酸疼。
均匀的轻鼾穿透他的耳膜,他勾起笑轻轻地拥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