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文苡安猛然吸了一口气,反正她自己也挺爱吃义大利面的,没道理每次做义大利面都是为了他而做吧?她伸手将食材全都拿了出来,决定为自己煮一盘番茄青椒义大利面来吃。
将一人份的义大利宽面放进锅中煮,她一边将番茄、青椒切块,培根切片,洋葱切丁。她夹起一条面测试它的软硬度,随即将面条捞起放在一旁沥干水份。
接着便是拌抄了。
她将橄榄油倒入热锅烧热,然后加入培根、洋葱炒香,再放人番茄、青椒及红酱稍微翻炒了一会儿,便倒入面条拌匀,然后再调味。不一会儿,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番茄青椒义大利面已经完成。
她稍微将厨房收拾了一下,然后端着面盘走到餐厅去,坐下来正准备要吃时,客厅玄关处的大门却忽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四天不见的梵腾突然推门而入。
大门才一推开,一阵他最喜欢的义式料理香气立刻扑鼻而来,盈满他整个人也勾起了他的食欲,让他顿时有种饥肠辘辘的饥迫感。
梵腾直觉的抬起头来寻找屋内香气的来源,并且在第一眼就找到他要找的目标物。只是为什么他的目光在与她胶着之后,便莫名其妙的移不开来了?
她的模样看起来与在他离家之前似乎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仍然精神饱满、气色红润,一点颓丧的感觉都没有,而且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长得很平凡,绝对不是那种会让人一眼便爱上的女人。可是撇开与她的仇恨不说,他必须承认她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女人,而且会愈看愈对味。
她的外表虽然长得稍嫌平凡,但是常挂在她脸上的温暖笑容,和一双黑白分明的水亮瞳眸却为她加分不少,再加上那令人趋之若骛的好厨艺,让她变得更加吸引人。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
这句话在过去一年中他体验得很深、很深,不过他觉得她最美的时候还是在她为他穿上新娘礼服的那一刻。那一刻他看着她,差一点就希望她不叫文苡安,她的母亲也不是庄心苹,那个让他妈妈恨一辈子直到郁闷而死的女人。
他承认对她有那么一点心动,但是那绝对不是爱,他绝对不会爱上仇人的女儿,不会也不允许,他对天发誓过。
「妳不是说在我们离婚之前会尽好做妻子的本份吗?看到我回来,妳不是应该立刻上前来替我准备拖鞋吗?」他站在大门前微微的瞇起双眼,然后冷嘲热讽的开口。
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想找她麻烦吗?文苡安不由得忖度着,但却意外的发现她此刻的心情竟是愉快的。
她想他,不只想念他的身影,也想念他的声音,即使那声音带着明显的冷嘲热讽与恶劣,她也欢迎。原来她比自己知道的更想他。
因为心情愉快,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微扬着走向他,然后从鞋架里拿了双拖鞋放到他脚尖前。
「老公,需要我帮你脱鞋吗?」她微笑的问,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不用。」梵腾瞪了她一会儿,倏然粗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开口讽刺她,最后受气的却总是自己。
难道,她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吗?不然,为什么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冷静或微笑以对?真是气死他了!
「你吃晚餐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所以没煮你的份。不过你若还没吃的话,桌上那盘义大利面你先吃,我的那一份再煮就行了。」她说。
「不用了!」他气都被她气饱了,哪里还有胃口?!
「噢,那我就自己吃了。」她说完随即转身走回餐厅,然后坐下来拿起叉子便浙沥呼噜愉快的吃了起来。
梵腾鼻翼贲张的瞪着她,气得差点心脏病发。
义大利面的香气不断的在他鼻端萦回,她一脸幸福的吃相看来更是刺眼,而她淅沥呼噜的吃面声不绝于耳……
天啊,她又不是日本人,吃面有必要吃得这么大声吗?而且她吃得是义大利面耶!
她一定是故意的,可恶!
用力的吸气,原本只是想在下一秒钟尽情的一吐闷气,没想到反倒吸进更多美味的香气。
生平第一次他气得想尖叫,但是他的身份不容许他这么做。
所以他大步的走回房间用力的甩上房门,然后再用力的踹床。
啊,真是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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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腾一边冲冷水澡降火气,一边脑力激荡的想出一个绝对能扳回一城的好法子。他从衣橱上方将出差用的行李箱拿下来,然后丢了几套衣服进去后,即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门下了楼。
文苡安才从厨房里收拾善后走出来,没想到就看见他提着行李走下楼来。
她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脱口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我只是回来拿衣服的。」他停下脚步,冷笑的看着她。
「回来拿衣服?」她迅速的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行李箱,「你要出差吗?」
「出差?」他嗤声冷笑。「看样子妳还真不是普通的愚蠢。」他讽刺道。
文苡安怀疑的看着他,不确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妳以为过去四天我住哪儿?」他问。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只猜他大概是不想见到她,所以才没回来。
「饭店、公司,或是朋友那里?」她猜道。
「朋友这两个字妳倒是说对了,但是却少了一个女字。」他微笑,笑意却丝毫没传达到他眼中,在他眼里只有冷酷与嘲讽。
文苡安的背脊不由得微微发僵。少一个女字?他的意思是……
女--朋友?
他在外头有女人?!
「妳看起来好像很惊讶,妳该不会以为娶了妳之后,我就该为妳守身如玉吧?」他讽刺的盯着她说。
瞧她双眼圆瞠,首次露出震惊而且难以置信的模样,让他终于有种扳回一城的胜利感。
他撇唇,嘴角遏制不住的微微扬起。
「娶妳已经让我放弃了婚姻生活,我又怎能连『性』福都赔上呢?妳说对吧?」他冷笑的说。
「你说这些话只是为了使我难过而已。」文苡安冷静的开口,即使她此刻心里已因怀疑而感到一阵阵抽痛,却仍拒绝相信他会这么做。
「原来我拥有情妇这事能让妳难过呀,这还真是始料未及。」他挑高眉头讥诮的看着她。
文苡安瞬间抿紧了嘴巴。
她不断的提醒自己、告诉自己,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是为了使她难过,为了折磨她、伤害她而已,她绝对不能中计让仇者快。
「其实妳也不能怪我,任谁娶了一块僵硬的洗衣板回家,要不养个情妇都难。」他讽刺的说。
文苡安继续维持着沉默不语的姿态,但脸色却愈来愈苍白难看,整个人挺得直直的。
「啧,虽然我只碰过妳那么一次,却让我至今都摆脱不了睡在洗衣板上又冷又硬的可怕感觉,还好这天每晚暖玉温香在怀,才让我稍稍摆脱了那个恶梦。身为我的妻子,妳实在应该好好的向她道谢,毕竟她替妳做到妳这个妻子做不到的事,让妳丈夫我身心愉悦。」他再接再厉的伤害她。
身形微微晃了一下,文苡安蓄意装显出来的冷静面具瞬间出现裂痕,但她却坚强的挺住,没让那道裂痕再加大。
「也许你说的对,我该跟你走一趟亲自向她道谢。」她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双眼,以疏离、不露心事的语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