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会记起过去经手的工作:偶尔,他会想起曾经有过的红粉知已们;偶尔,他会自己开著车在马路上乱逛,一点—滴地寻回往日的记忆。
让若若最感庆幸的是,他从未想起他的未婚妻,从未记起他不娶她的那回事,每当她在担心时,水水就会笑她,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不将就著吃,难不成还去外面找「生米」啃吗?
对啊!她是占了这点优势,但……水水忘记了,他想要煮熟一锅米饭有多轻易啊!
唉……现在拿以後的事来烦恼没有意义,只是徒然浪费脑细胞罢了。若若扫除心里的阴霾,用她一贯的乐天态度面对。
「若若,请进来一下!」耕尉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
若若拿起纸笔,态度从容的走入经理室。
一关上门,耕尉就改了称呼:「老婆快过来!」他长手一捞,把娇小的若若拥进他怀里。
冷不防地,一个热吻盖了下来。他大剌剌的将舌头侵入她的口中,贪婪地吸吮她柔滑的粉舌,隐隐的酥麻导入她每寸神经末梢。
他一手解开她的胸前环扣,不安分地搓揉著她雪白的丰盈。
「不要啦!」她推拒著,不让他再得寸进尺。压抑喘息的胸腔,若若的脸布满红潮,原来,情欲一旦被勾起,想熄火就很困难。
「你叫我进来做什么?」她的伶俐口齿变得结巴。
「就是想你。」他的舌在她的颈窝处画圈,画出她一阵阵心悸。
「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著你了,还不够?」她站起身,跑到安全距离外。
这个老公什么都好,就是永远都会欲求不满,害她睡眠不足外,还全身青紫,没弄清楚的人还以为,她是家庭暴力阴影下的悲情妇女。
「唉……一天要是有四十八小时就好了。」他叹口气,坐回办公椅中。
「那样子的话,你这个老婆会提早报废。」她笑嘻嘻地把茶递到他跟前喂他喝,浇浇控管不住的火气。「对了,你得快一点,行销部的会议二点要开始了,开会之前你不是还要听澳洲的相关简报?」她就口在耕尉的茶杯上喝著水。
「你老公大病初愈,就迫不及待把他推出去赚钱?」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不多赚一点钱,不仅仅是对不起自己,还对不起後代子孙。」她娇俏地对他甜甜一笑。「为了当个称职的祖宗,你就辛苦一些吧!」
「好!可是我想要犒赏。」
「没问题,晚上……我等你……」她语带暧昧地勾勾她的食指。
耕尉噗地笑出。「老婆,你实在没有当情妇的本钱,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会看上你的?」
「那时你刚出车祸,头脑不清楚啊!可是来不及了,我已经以身相许了,你不准反悔罗!」她圈住他的腰,撒娇地靠入他的胸膛。
「为什么不准?」他好笑地看著她歪歪头,脑袋里不知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因为我本来的行情就不被看好,只好苦苦的保存那片留之无用、弃之不行的处女膜,现在你把人家玩完了,所以你要负责我一生一世,不可有异心。」
一生一世?他喜欢!喜欢一生一世有她相伴、喜欢她为他保存的贞操、喜欢她的没行情,喜欢她头脑里的鬼念头。
「好吧!谁叫我车祸初醒、头脑不清,放心!我做过的事,我—定负责。」他喜欢负她这个责任、爱负她这个责任,不管多麻烦,他都负定了!
够了!有他这句承诺就够了,就算他不爱她、就算她没达到他的审妻标准,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是夫妻、他说他要负责、他说他想她……有了这些口头凭证,小女子夫复何求?
「好,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是不是要坦诚以对?」
坦诚以对?这四个字像把大槌敲上她的心版。他……想起什么了吗?
耕尉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给她。
若若瞄了一眼就知道那是邵纹亭的资料,当初他拿来选未婚妻用的。
「我在抽屈里发现这个,我想她大概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你知道她吗?」
她下意识地摇头否认,把他的「坦诚以对」用拉圾袋绑好,丢进少女的祈祷车里。
「不管怎样,那是以前的事,我对你坦白了,你不可以再拿这个当作我们吵架的工具!」他先下手为强。
「你对她没印象吗?」若若追问。
他摇摇头代替回答。
「她很美,家世又好!你们是很速配的一对。」她口里有著落寞,若非她是霸住正妻位置的坏女人,她也要为他叫屈,毕竟邵纹亭的条件比她好上太多倍。
「我才说不能拿她当吵架工具了,你还要提她?」他恼怒的瞪著她。
「你以为我在吃她的醋?」她扬起眉。
他说对了——再怎样邵纹亭都已经是「过去」,而她是他的「现在」和「未来」,她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难道不是?你的脸都皱成一团抹布了,难道这种表情就叫作喜悦?」
「等你真正想起我当你的秘书时,帮你处理掉多少『女性问题』,你就会知道,我对『吃醋』这两个字,有多么的弹性疲乏了。」她夸张地叹口「怨妇气」。
「我有那么多『女性朋友』?」他诧异。
「您客气了,你有的不是很多『女性朋友』,而是很多『女性床伴』。」
「我有那么强?」
「知道我的辛苦了吧!?我把你原本败出去的『三千弱水』,全集中到我这个单薄瘦弱的水瓢上了,你说我累不累?」她哀怨地说,这年头太过幸福,也是一种不幸。
「那你都是怎么打发她们的?」
她详述了她的「三招对敌政策」,惹出他的捧腹大笑。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他取笑若若。
「我也不想啊!偏偏你老爱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我头上,我不咬牙忍痛,把侵入我势力范围的女人赶出去,难不成要等她们把我的东西鲸吞蚕食掉,再来跳脚?」保护私人财产她很在行的啦!
「不会了!」看著她认真的表情,他许了诺。她总是这样子的吗?把痛苫用微笑的糖衣包装起来,让别人看不到她的苦,以为她会自动过滤伤心,只叫快乐停驻?
「不会什么?」
「不会再给你制造痛苦,不会让你有机会为难其他女人,不会让你的心里多作一分分痛苦,不会让爱我的你,捉摸不到我的感情。」
「你是说——你爱我吗?」
「是的!我爱你,你呢?」
「我也爱你,爱你、爱你、爱死你了!水水真精明,她很早就看出来我爱你、你爱我,只是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而已。」
「真的吗?」他的吻落入她的颈子,湿湿暖暖的,带著浓浓的幸福。「我很怀疑,既然我那么滥情,为什么我婚前没提早把你吃掉?」
她震了一下,不是不吃啊……是根本没想过要吃……站在那堆条件比她好上千百倍的女人身边,他怎会舍鸡腿就鸡胁?若若苦笑。
他的大手又探入她的衣服里,寻找她的甜蜜……这时门板上传来两声轻叩。
他喘了好大一口气,拨拨头发,噢!该死……不耐地暴吼出声:「谁!」
「是我,大哥。」贺耘尉被他这声大喊吓得却步。
「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事,都不要来吵我!」说完,就不再理会他。
若若在他耳边轻语:「你这样子,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
「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找有多爱你,让全世界都清楚,不是只有你知道、我知道、水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