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男人为什么要追求女人,那个是为了爱情是为什么?」
「男人追求女人的目的,是要把女人拐上床去,等到厌倦了,就会找个藉口说分手。」
「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仲墉和季墉也是吗?你娶邵纹亭,也是为了想跟她上床吗?」她连珠炮似地问了一大串。
「大部分的男人都是这样子,仲墉和季埔是例外,我想他们是真心爱水水和巧巧的。」他避重就轻。
「男人通常会对长得漂亮又有财势的女人感兴趣,我当然也不例外。而且和邵家结下亲戚关系,对鼎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抱著一个女人,谈对另一个女人的「性」趣,这感觉很奇特。
「因为你们门当户对、能利益输送,因为她长得非常符合你对美女的要求、因为你对她的身体感兴趣,所以你决定娶她而不娶我,是不是?」
这种比较很伤人,但碍於事实,她不能不承认,总不能要她睁眼说瞎话,骗人家苦瓜比草莓甜、萧蔷比阿匹婆丑,吃路边摊比上大饭店贵吧?
「可以这么说,但是……你想想,我们当好朋友会比当夫妻好很多。」
「我看不出来哪里好。」至少能光明正大分离他金钱的人,是老婆而不是朋友:能躺在他身边睡觉、抱著他这个大号抱枕的人,是老婆而不是朋友。
「朋友是一辈子的事,从年轻到年老,我们都可以这样手牵手一起走过。我有挫折的时候,你在身边安慰我,你难过的时候找会抱抱你、拍拍你,告诉你可以依靠我。我喜欢这种感觉!」
他想和她这么过了辈子,真的,这些话没有违背他的良心。
「夫妻就不是一辈子的事吗?」若若反问。
「合则聚、不合则散,不勉强也不能强求。男女之间只要涉及感情,关系就会变得狭隘、变得霸道,然後开始争吵、纠缠不清……让人头痛、烦心。」
原来,这就是他对婚姻的看法,难怪他可以这么随便,就处理掉他的婚姻大事。
躺在他暖暖的怀里,嗅著他淡淡的体香,若若觉得好安全、好温暖。
「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当你老婆。」至少,这个怀抱就可以标上专属权,她也就能理直气壮地把那些野花、杂草,拔得乾乾净净。
「想霸占我的财产吗?放心,我会在我的遗嘱里提到甄若若的名字。」他骄宠地摸摸她的头发,这个女人,他想和她当一生一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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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若若的心不断重覆那几个字——贺耕尉车祸伤重住院。
怎么会?他不是要和邵纹亭去看婚戒,怎么会去撞安全岛?是太幸福了忘记危险,还是他们正在做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不宜动作,才会分了心?
死命抓著手中的小包包,心又痛了!耕尉一定是她的克星,只要碰上他的事,她的心就要痛一次。
跑进医院,黑鸦鸦的到处都是人,谁来告诉她,耕尉在哪里?踮著脚尖,在人群中寻找她熟悉的人。
气死人!为什么她的头只到别人的胸部?为什么她不能长得高人一等?唉……百无一用是矮人。克宁、克宁,我现在喝你十大桶还有没有救?
「若若,在这里。」水水发现了她,一面指使老公去带人,一面朝著好友拚命挥手。
在高人——仲墉的帮助下,若若总算来到病房门口。在她到达的同时,另一个气质高雅、一脸温柔娴淑的邵纹亭也抵达了。
「纹亭、若若,你们都来了。」董事长贺聚武对她们两人打招呼,看著两张为儿子急坏的粉容,狡狯的笑意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同样的狡诈也浮上每个贺家人的脸上,看来心眼多寡跟遗传大有关系。
「他怎么了?」纹亭和若若异口同声的问。
「情况很不乐观。」贺聚武皱著眉、长声叹息,半晌不发一言。
「董事长,耕尉到底怎么了?情况很严重吗?」若若甫开口,泪就一杠一杠刷下,制止不住的泪腺不断分泌出泪液,湿湿的水把大半个脸庞都浸湿了。
「若若,停止!你不能哭的,忘记了吗?别哭、别哭呀……」水水被她的泪水吓慌了手脚。
这个笨蛋,为个臭男人哭成这样,万一昏了,她—定会跟贺耕尉没完没了!她手忙脚乱的从若若包包内,翻出她的心脏药,拔下老公嘴里的吸管,硬逼著若若用红茶吞下药丸。
该死的老堂叔在做什么?演那么逼真干嘛?他非把若若玩死才过瘾吗?水水瞪著仲墉,可是老公忙著看好戏,没空理会她这个娇妻。
「若若,你还好吗?」贺聚武扶著她的肩问,突然不忍把他的计画付诸实现,但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他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请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停不了了,真的停不了了……不断不断滑落的泪水,为她悲伤的心脏做见证。
他清清喉咙,转身对邵纹亭说:
「纹亭,你要仔细听,这关系著你未来的幸福,必须想清楚後再回答我。你是耕尉亲自挑选的新娘,我希望在听完这个消息後,你还会愿意在短期内和他结婚。」表情十分严肃。
「这次的车祸情况非常严重,耕尉刚刚开过刀,但尚未脱离险境,医生说,他的下半身瘫痪了,这辈子想要再站起来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五,而他脑部的血块虽然已经拿出来丫,但是有没有影响到他的视神絍,还要等他醒来才会知道:换言之,你未来的丈夫可能是个瘫痪的瞎子。纹亭,你愿意和我们一起,为那百分之五的成功机率努力吗?」
「我……」她退却了。
贺家的所有亲戚全挤过来等她的答案,现在的她比木栅的国王企鹅还红。
这家「华新医院」的院长,也是耕尉的堂哥伯墉说话了:「堂叔,你这样要求太过分了,你不能为了传宗接代而逼邵小姐牺牲,耕尉的复原机率几乎是……不可能……」
「我是自私,可是孩子变成这样子,我自私一点有罪吗?你不是说你可以帮耕尉做试管婴儿吗?为什么现在又……」贺聚武转头求助纹亭。「你愿不愿意和耕尉举行婚礼?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你了。」
活到将近六十岁,贺聚武这时才发现自己有演戏细胞,这个岁数去投考演
「堂叔,邵小姐有权利拒绝这种非人道对待,结婚後妻子成了植物人,丈夫都可以诉请离婚,更何况耕尉现在的情形,不此植物人好多少!」当医生的贺伯墉替自己加重戏分。
「贺伯伯……我真的十分愿意为耕尉牺牲,但是我是我父母最疼爱的独生女儿,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我父母亲花那么多心血把我养大,我不忍心忤逆他们,对不起。但是,我以後一定会常常来看你们。」
话一说完,她如日本女孩一般,对众人深深一鞠躬,转身落荒而逃,仿佛在她身後追赶的,是一群八爪章鱼怪。
主角跑了,可戏仍得演下去。贺聚武长叹—声:「可怜的耕尉,没有人肯陪你、照顾你一辈子,但是,不管怎样,爸爸妈妈都不会放弃你。」
「董事长,我愿意照顾他。」若若哭得气若游丝,但仍禁不住激将计,自告奋勇地脱口而小。
「若若,你当真?」贺聚武因为兴奋过度,忘记自己的角色是一个伤心欲绝的龙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