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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倘若,这只是她博得同情的技俩,那她成功了!

  他确确实实上当了,一颗心都悬在她身上,难以平静,已经变得不像自己。

  爱人的经验并非没有,却从未如此剧烈深刻。

  他内心挣扎不已。



  害怕一旦承认感情,会不会就此抽不了身。

  然而她最后临去前那抹耀眼灿烂却凄美的笑容,却深深撩动他的心弦。一天一点在他密封的心房发酵,泛着强烈的酸楚。

  想起她颤巍巍的身躯,邢拓动摇的心意已然崩坏。

  也不管自己喝了不少酒,抓起外套及钥匙往外冲。在玄关处,与应酬甫归的邢圣撞个正着。

  「这么晚还出门?」邢圣盯着他凝重慌张的神情,兴味盎然的问。

  「让开!」邢拓没好气的低吼。



  「你喝了酒。」邢圣挡着他的去路。

  「少啰嗦!」他绷着俊脸推开碍事的弟弟。

  真是奇怪了。鲜少看到他那么毛躁着急的模样,邢圣倒很想知道,他失控为哪桩……

  他关上门,跟在后头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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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盆大雨,严重影响视野,邢拓仍以违规的速度驰骋在台北街道,险象环生。

  跟在后方的邢圣,不禁为他捏一把冷汗,更加确信必定有好戏可看。

  到达目的地,邢拓立刻下车,冲向频频发抖的娇躯。

  「妳到底在干什么!」他脱下外套裹住她的身子,并将她搀起,气急败坏的低斥。

  映珣站不住脚的偎在他身上,精神与体力都相当耗弱,苍白虚荏的模样,彷佛随时都可能香消玉殒。

  他紧紧拥着她,试图传递温度,温暖她冰冷的肌肤。「妳这笨女人,到底在干什么蠢事!」他怒不可遏,气她不懂爱惜自己。

  尽管他大吼着,映珣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却听不真切是谁在对她说话、又说了些什么。

  眼前的所有是那么缥缈虚无,全靠着一股坚毅的意志力与愧疚支撑下来。

  邢拓拦腰抱起她,将她安置在车子后座。

  「不要……我不能离开……」她想大喊,却没有丁点余力。

  曹仲谦答应她,只要她跪满三天三夜,就无条件归还「开拓者」。

  她可以办到的……她可以的……

  她想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她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天真的相信这项协议,没怀疑过曹仲谦所言有几分属实。

  忘了对方曾经是如何无情的欺骗她、残忍的伤害她、践踏她的尊严。

  「妳到底想折磨谁?!」邢拓的声音很痛苦。

  「放开我……」她气弱游丝,却仍固执。

  「不放!」他将她牢牢锁在怀中,阒黑的眼瞳闪着坚定的光芒。

  映珣想挣脱过紧的箝制,单薄的力量如同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邢拓关上车门,将她纳入怀中,然后用手机叫救护车。

  瞅着她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他心中悔恨加交,密密实实的环抱着她,努力想让她回暖。

  好熟悉的感觉与气息──映珣感到莫名安心,无需思考便脱口而出:「邢……拓……」

  他的情绪激动不已。「是我。」

  「邢拓……」她细如蚊蚋的反复低唤。

  一阵酸痛贯穿眼鼻,他咬紧牙关,故作镇定。「是我,妳听得见吗?」激昂的语气却泄露他的急切。

  「对不起……」她幽幽呢喃。「对不起……」

  一声声断断续续的抱歉都化为杀伤力十足的利箭,射向他的心口,令他无法呼吸。

  「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你是应该讨厌我……」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她接近语焉不详的呓语。

  「别再说了。」邢拓轻柔的揩去她的泪,不忍卒听。

  「不要讨厌我……」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

  「对不起……」

  「我……爱……你……」

  每一个字,都是她的肺腑之言,亦是她想亲口对他说的话。

  没想到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未经思索的流泄而出,而她却不自知。虚浮的感觉,分不清梦境抑或现实。

  虽然音量微乎其微,可是,他的确听见了她的告白,没有遗漏。

  「别说话了。」他衔吻住她干涸的唇瓣,制止她再开口。

  强烈而灼热的气息灌进她的口鼻,渗入她失温的心扉,融化冰冻的心湖,化作澎湃的泪海。

  这是幻觉吗?

  若就这样死去,至少是个美好的句点。

  她缓缓阖上沉重的眼皮,丧失知觉。

  「喂!喂!褚映珣?!妳给我撑下去……」邢拓哑声命令。在她精致的五官烙下绵密的吻。

  救护车的鸣笛声迅速由远而近,在前方停下。

  邢拓把她交给专业的医护人员,随着救护车前往医院。

  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

  可是,心情与心境已不可同日而语……

  始终在一旁观看的邢圣开着车尾随其后,斯文的脸孔挂着愉快的微笑。「终于开窍啦……情场浪子情归落难干金。」

  满不错的结局。

  果真让他目睹一场感人肉麻的戏码。

  不过,那两个人出入医院的次数,会不会太频繁了?!

  第十章

  没兴趣并不代表示不在行,不过问也不表示不在乎。

  邢拓平常全副心都致力于电影工作,对其他事都显得漠不关心,尤其对商业更是敬而远之、敬谢不敏。

  偌大家业的重担也由弟弟邢圣承接,彷佛一切兴衰都与他无关。

  事实上,他其实一直都密切关注着全球的政商发展与情势,亦从高中时期便保持投资习惯,至今不辍。

  大概是与生俱来的独到眼光与天分,他总是屡战屡胜,十几年累积下来的财富相当可观。

  「开拓者」电影工作室,只是他投资的一部分,交给曹仲谦的股份与「全部财产」,只是他拥有资产的九牛一毛。

  这部分,他从未对谁提起,就连他的家人与好友都不知情。

  钱财是用来做有建设性的事情、让梦想能实现且延续,而非拿来炫耀、更非仗势欺人。

  但是近来,他一向秉持的信念即将打破──

  他将利用金钱做为坚强的后盾,彻底击垮他的「敌人」,而这一切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睇着病榻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憔悴容颜,邢拓益加笃定自己的作法。

  「妳这笨女人,睡得够久,该醒了……」他握着映珣冰冷的手,叹息道。

  她离开的这几天,到底如何虐待自己的?居然把身体搞得虚弱不堪。

  若非当初他多事的父亲把她带回家,她大概老早就被外头的豺狼虎豹啃得尸骨无存。

  脆弱娇贵的温室花朵,禁不起风吹雨打,还是适合被人悉心照顾,尽情美丽。

  不过,仔细想想,她也不全然一无是处,至少她的厨艺还不差,口味还挺对他的胃,家事也还满罩得住。

  光是这些附属功能,就已超出他对花瓶的期待。

  与她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像一道河般缓缓流过他的脑海,从排斥到默然接受,似乎没有明显的轨迹可循。

  他突然回想起,他曾允诺过:她如果能让他爱上她,他就和她结婚,让她得以获得她父亲留下的庞大遗产。

  那时的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很有可能让自己「赔」上一生。

  他扪心自问:对她这份微妙的感情,是爱吗?

  确实,目前他的心思都悬在她身上,担心她、心疼她,是他往昔对其他女伴所没有的感受。

  会不会再过不久,他便对她失去兴趣……心底有一道细微的声音,否定他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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