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已经好一会儿的亚尼双眉紧蹙着,听着两人笑得好开心的声音,他望着手上的钻戒,叹了一口气。
  也许,他动作太慢,也许,他和楼沛真的有缘没份。
  看到他们之间虽困难重重,仍能自得其乐,成全他们吧!
  他微扬唇角,把钻戒收进口袋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就在楼沛与方尘又和好的同时,布置无数眼线的归兆颖,似乎有了孙子落脚处的下落。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叫楼沛,父母移民到南非,只有她一个人住在台湾。”
  “喔?那方尘呢?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没有。因为那房子里,还住有其他四名男模。”
  征信社的黑衣男子,必恭必敬的回答着,看不出归兆颖那严厉冷淡表情下究竟是什么想法。
  同一时间,费多等不到归方尘的回答,决定明天一早上门掀他的底。
  他喝着红酒,跷着二郎腿,看着堆满整个桌面的一百五十五万现钞,嘴角扬着满意的笑容。
  第八章
  “啊——救命呀!”
  楼沛突然觉得家里变得好大,他们才刚上飞机呢,她便立刻感到前所未有的空洞与寂寞。
  而且,这会儿她遇到了史上最恐怖的生物,却没有人可以来救她。
  “啊——”
  她费尽吃奶的力量惊声尖叫着,整个人缩着身体窝在角落,整整两个小时动也不敢动,一双眼睛紧盯着天花板,上面有个可怕的杀手——蟑螂。
  该死的阿丹,一定是他脏衣服堆太多,才会惹来她这天敌。
  “谁来救救我?”楼沛小声的问。
  突然,屋内响起一阵门铃声。
  “谁?谁?门没锁,拜托你自己进来。”
  楼沛的大叫显然吓到了蟑螂,它开始横冲直撞的狂飞,吓得她尖叫的到处乱窜,就在她准备夺门而出时,门外有人先一步把门打了开来,她一个煞车不及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正着。
  这时,蟑螂也从她头顶飞了出去。
  “噢,好痛……”
  “啊……痛,痛,痛痛痛。”
  两人同时喊痛,坐倒在一方,这一撞都撞上对方的额头。
  楼沛忍痛起身,走上前扶起来访的陌生人。
  “对不起,实在是……情非得已。”
  “好痛哟,你是在大叫什么?”
  来人站了起来,揉揉额头,这会儿楼沛才得以看清楚她的容貌。
  “还不是会飞的蟑螂,我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听到她这么说,来人立刻伸手捂往心窝,忘了喊痛,也忘了来此的目的,一双眼睛死命的瞟着四周。“在哪?在哪?”
  “呵,幸好你开门进来,已经飞出去了。”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这时,楼沛才惊觉到似乎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请问你是……”
  “噢,我叫归怡虹,是方尘的姑姑。”
  楼沛的反应又快又直接,一张小脸儿立刻红了起来,她居然让方尘的姑姑看到她失态的一面。
  “那没什么,换了我,恐怕连屋顶都掀开了,对了,请问你是楼沛吗?”
  “我是,请坐,我给你倒杯水。”楼沛领着她坐在沙发上。
  她好生紧张,万万没想到归方尘的姑姑会找上门来。
  “没关系,你也坐。”
  “噢。”归怡虹拉着楼沛的手,让她在身旁坐下。
  楼沛坐下后,朝看向她的归怡虹微微一笑。
  “方尘出外了,早上才走的。”
  “我知道他不在。”
  楼沛愣了一下,既然知道归方尘不在,那么,她是特地来找她的喽!
  “你是来找我的吗?”
  “没错,你就像方尘讲的一样,很聪明。”
  楼沛的脸又升一片赧红,她有点后悔今天早上没穿好看一点,至少也该化点妆、擦点口红。
  她现在这副模样,方尘的姑姑会不会觉得她配不上他?
  “呃……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噢,差点忘了。”归怡虹拿出手机,“方尘说你不太会打理家务,所以叫我弄些下人来帮你打扫。”
  有这么夸张吗?还要……下人来打扫?
  楼沛还来不及拒绝,就见归怡虹对着接通的手机说:“喂,可以进来了。”
  不到一分钟,门便被打开来,陆续走进七、八个手持清洁用具的工人,后头的还搬着一箱一箱不知里面装什么,看起来颇重的箱子往客厅堆,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是要盖什么大别墅呢!
  她因为错愕而不知所措。
  看见她的表情,归怡虹开口替她解惑。
  “你先去我家住个几天,方尘说他大概不在一星期,而这些师傅整修房子也要五、六天,所以时间刚好。衣服不必带,等一下我们再去买就好了,只有重要文件你收拾一下,要联络什么的话,到我家再联络就行了。”
  哇!这算什么?
  装修房子?这样是不错啦,但,谁要出钱?
  “嗯……姑姑,我想方尘大概搞错了,我并没有叫人整修房子呀!”
  “噢,我知道,是他叫我叫人来整修房子的。总而言之,我这个侄子难得开口请我帮他,我当然要做到最好啊,我不想再失去他的行踪。”归怡虹说完便开始指挥工人工作。
  楼沛则是一头雾水。
  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能怎么办?
  将一些重要的文件合约及将要签定的工作内容,还有一台Notebook带着,她上了归怡虹的车子。
  她们走后没多久,费多找上门来。
  “楼沛在吗?”他对着一名工人问。
  那工人停下手边的工作笑答,“屋主出外了,七天后你再来吧!”
  什么?楼沛也去欧洲了吗?
  不可能,她手边还有几个案子在谈,根本不容许她有时间出外渡假。
  再说,莫鲁道的酬劳还没支付完全,只付了些订金,根本不够她买机票及住宿。
  她怎么有能力出外呢?
  在费多仍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另一名黑衣人也进了门。
  “请问楼……”
  “她出外了。”工人好像知道黑衣人要问什么,打断他的话回答,见费多还想开口,他又抢先道:“听说屋子已经卖了,所以我们是来装潢房子的。”
  什么?卖房子!
  费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就连他身后的黑衣人也立刻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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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一步是一步喽!”
  去了欧洲的归方尘,实际上的工作天数只有三天。
  以莫鲁道对他的喜爱程度,要他将他的秀密集的排在前三天并不困难。
  因为楼沛的坚持,所以每一场秀里莫鲁道都想办法弄来和服装同色系的手套搭配,他的“毛病”一直没有再犯,尽情的表现,也因此,他成了最引人注目的新秀模特儿。
  许多知名设计师都想和他签合约,可他都婉拒了。
  秀结束后,他悄悄的离开,来到日本的横滨。
  因为是到日本,所以他找有地缘关系的中村和他同行,陪他找人。
  中村的秀只有一场,所以便欣然答应陪他。
  这会儿两人都找不到归方尘要找的路,所以站在路边,等着路过的车辆,再行询问。
  “你找这女人要做什么?”
  空气中有点寒意,中村打了个哆嗦后,点燃一根烟抽。
  “解答。”
  “什么解答?”中村不解地问。
  “我的心结。”
  中村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他双手抱臂,眼睛眺望远处,丝毫没兴趣再继续这个话题。
  归方尘手上紧捏着归怡虹前几天给他的住址,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消息,姑姑打电话告诉他这地址时语气是有一点凝重。
  唐修女曾在他生命中同时扮演两种角色,一个是不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的女人,一个是呵护照顾他起居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