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过去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能控制的,对不对?你又何尝希望发生这些事呢?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逝,好好把握现在才是应该做的。你该庆幸遇上了有情有义的子轩才是,除了他没有人能给你幸福的,不要再自怨自艾、妄自菲薄了。”
“不,再怎么说,对外人而言,我梅依依就是慕容家的二夫人,是慕容景的小妾,是子轩的二娘,就算我愿意、子轩愿意,老夫人准吗?而别人又会怎么看待我?怎么看待子轩?”轻红不禁无言了,依依的话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没错,当初她误会萧森和依依有染时是怎么想的?不就是乱伦吗?自己都曾这样想,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不要做如是想?
“你别乱想,好好休息才是。”轻红为依依盖上被褥,正想吩咐春雪好好照顾时,门“砰”地一声被推了开来!萧森推着满脸污血,一身狼狈的慕容彻走进来。
“你自己看,依依都变成这样,你还忍心一走了之?”萧森咬着牙说道,他自己脸上、身上也多少挂了点彩,看来他们兄弟俩又打架了!
“你受伤了”轻红上前无限心疼地用手绢为萧森擦去脸上的污血,“有话好好说,何必打架呢?”
“你自己说吧!”萧森没好气地推推慕容彻,而后者正睁着一对大眼动也不动地凝望着依依。
依依见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必七年前的事又重演了,不过这次是萧森去追回慕容彻罢了!“为什么?”依依瞅着慕容彻说。
“你不是不想见我吗?为了不给你添麻烦,为了不想只能天天看着你却无法靠近你、爱你,所以……”
“所以你想一走了之?又把一切留给我一个人承受?你……你好……”依依杏眼圆睁,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我……”慕容彻上前跪在依依床前,双手握着依依的手,痛苦道:“我该怎么办?依依,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子轩!”依依双眼垂挂着泪水,泣不成声。
第九章(2)
“你们吵吵闹闹,是在做什么?成何体统?!”
“娘!”萧森和轻红回过身诧异地望着走进门的花似芳。
所有的人全愣在当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知该如何反应。
“娘!您老人家怎么不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呢?”轻红最先回过神来,上前拉过一张椅子给花似芳坐下,同时故意站在她眼前,好挡去慕容彻和依依。
“再躺下去,这个家就要让你们几个给拆了!”花似芳站起身,从萧森看到慕容彻,目光最后落在依依身上,她叹口气道:“唉!森儿,你说说看,为什么你们兄弟两个又打了起来?”萧森似笑非笑地睨着慕容彻,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不断摇头。
花似芳见状,知道从儿子身上问不出什么,便又转问慕容彻,不料慕容彻低着头,双手握拳放在膝上,也是一言不发。
连问二个都问不出什么端倪,於是将目标转向紧张得直绞衣角的轻红,“红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大早就吵吵嚷嚷,有人喊着上吊,有人喊着打人?”轻红猛地抬起头,望向婆婆询问的表情,心中犹豫着要不要说,她偷偷瞄了丈夫一眼,竟发现萧森一只手放在身后跟她摇着,暗示她不能说,於是轻红低下头,咬着唇,决定装傻到底。
“红儿!”花似芳又喊了一声:“红儿,你该不会跟这两兄弟一样联合起来骗我,什么事都瞒着我吧?”
“娘!您不要为难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萧森上前挡在妻子身前,舍不得让妻子卷入这场根本与她无关的风波中。
花似芳嘴角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似乎对儿子如此袒护媳妇儿感到很高兴,正想再说些什么,轻红却突然跪了下来。
“红儿,你快起来,这是在干什么?”
“娘!红儿求求您,成全了他们吧!红儿实在不忍心见子轩和依依这样互相折磨了。”
“红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花似芳似乎对轻红的行动有些诧异,其实不仅是花似芳,就连萧森、慕容彻和依依,也都惊讶极了!
“我当然知道,娘,您一定早就知道子轩和依依相爱的事情吧?求求您可怜可怜他们,这么多年来他们吃了这么多苦,不要再责备他们、拆散他们了。”萧森对於妻子的举动报以一脸的古怪神情,却又含有几分感动,於是他双膝一屈也跟着跪了下来,这下慕容彻和依依也不得不跪成一团了。
花似芳又好气又好笑,望向那委屈的像煞个小媳妇儿的轻红,不得不摇头,究竟她知不知道自己丈夫和慕容彻以及依依间的複杂三角关系?这三个人从七年前纠缠至今,难分难舍、似暗忽明,一直到萧森娶了她之后,才总算明朗下来。但要成全梅依依和慕容彻,坦白讲,花似芳没有这么好的度量,毕竟一切的悲剧,都是梅依依这女人所引出来的,可是不彻底解决依依的事,恐怕红儿心中也会不安吧“唉!都起来吧!”花似芳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她转身对秋文说:“把东西拿出来,然后关上门,不准任何人进来!”一屋子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秋文从怀中掏出一个用锦帕包得好好的东西递给花似芳,然后退了出去。花似芳接过东西并没有打开来看,反而递给了依依说:“你打开看看!”依依向来畏惧花似芳,她接过东西,虽有所怀疑,但也不敢考虑太久便打了开来,当她看清锦帕里包着的竟是一块黄澄澄的金锁片时,不禁失手落在地上。
“这是……”依依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旁的萧森、慕容彻也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依依七年前失身那晚,被人夺走的金锁片。为什么花似芳会有这东西?当年正因慕容彻在父亲身上无意中发现金锁片。才愤而离家,难道……
萧森和慕容彻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一种想法开始在脑中出现,莫非娘早就知道了他们极力隐瞒的真相?连他们二人和依依及慕容景间複杂的牵扯也都一清二楚?包括当年慕容景夺走依依童贞的事?
“娘!您这是……”慕容彻双手颤抖着,从地上拾起金锁片。
“很惊讶吧?其实一切的事情我比谁都还清楚。”花似芳转向萧森,“森儿,其实你爹和慕容景是旧识,你知道吗?”萧森眼睛瞇成一线,他摇头,不知道为何母亲会提到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也对父亲和慕容景是旧识一事感到惊讶。
花似芳眼睛望向窗外,幽幽道:“那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了……”
原来萧铎和慕容景本即相识,两人似敌似友,却又非敌非友,原因出在萧铎的青梅竹马爱侣||楼云姬。萧铎和楼云姬两人相知甚深,一度也论及婚嫁,但终因个性不和而分开,而慕容景自从第一次见了楼云姬便惊为天人,无奈佳人心有所属!后来萧铎娶了花似芳为妻,楼云姬一气之下也嫁给一直爱慕自己的慕容景,但心中却对萧铎念念不忘,至於慕容景虽娶得美人归,却终究没能得到妻子的心。楼云姬在为慕容景生下慕容彻后便撒手西归,这时正好萧铎也过世,慕容景为报复萧铎夺走心上人的心,便娶了新寡未久的花似芳,名义上是照顾友人之妻,实则对花似芳冷淡、嘲讽以对,作对挂名夫妻。遇人不淑的花似芳一方面为了尚且年幼的萧森,一方面却也同情自幼失去母亲照顾的慕容彻,所以含泪忍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