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婵在淳于贝勒的安排下,以舞娘的姿态现身。果然,当她以翩然的舞姿一出现,立即引起了傅灏的注意。
他的眼神陡变深黝,眸中燃烧的光芒也益发危险。
以大夫身分陪伴在侧的于霜自然也发现他的肌肉明显僵硬,神情也紧绷了起来。于是,她关切低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傅灏的眼光仍凝注在杨小婵的身上,对于于霜的探问充耳不闻,让她顿觉尴尬。
于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杨小婵艳美的舞姿便映入她眼帘,使她心口一窒。
原来男人都是一个样,看见美丽的东西都会被吸引,看来堂堂的十一阿哥也难逃美人关。
接着,她学会了静默,仅尽守本分地待在他身边直到庆功大典结束,众人转往御膳楼用宴时。
「小春子,待会儿你去把刚才那位身着粉色舞衣的舞娘带到御膳楼来。」傅灏立即命令道。
「十一阿哥,您要那位舞娘?」小春子不解的道:「她们那种低俗之人怎能登大雅之堂,不太好吧?」
「我要你去你就去,少废话!」傅灏不耐烦地数落道。
「喳!」小春子无奈,只好退下。
坐在傅灏身侧的于霜闻言,已说不出心中究竟有什么感觉了,她只觉心头沉甸甸的,好痛苦……
「如杲没有我的事,我想下去了。」她低语。
「你不参加庆功宴?」他笑看她。
「我非皇室中人,庆功宴不适合我,还是先回东厢。你若有事可以吩咐小春子来通知我。」她佯作冷静,其实,她的心好酸啊!
「不!好不容易我的脚才刚有一些知觉,你还是跟在我身旁随时照顾我的好。」傅灏伸手将她垃住,就是不肯放开。
「可是……」那种场面根本不适合她。参加的人是除了一些王孙贵族,就是显贵达官。她不过是个平凡女子,怎能参与?
「呈祥夫妻也来了,难道你不想见见他们?」他明白她和姜颖的感情不错,希望能以此改变她的主意。
「少福晋也来了?」于霜眼底闪过一丝久违的喜色。
「你想想看,此乃大清王朝的庆功宴,呈祥贵为贝勒、姜颖身为少福晋,哪有不参加的道理?」他不怀好意地揉抚着她的手心。
于霜霍然抽回手,瞪了他一眼,「请你别这样,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做这种事。」
傅灏嘴角泛起笑意,睥睨着她,「你怎么说都是我的人,不过摸摸你,干嘛像只攻击性特别强的野猫,张牙舞爪挺吓人的?该不会是你我的喜事暂缓,让你不高兴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于霜别过脸,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往他那张邪笑的俊脸上挥上一拳以泄恨。
「走吧!我想姜颖也非常期待能看见你,你应该不会让她失望才是。麻烦你堆我过去。」语罢,他便等着她动作。
于霜见状,只好摇摇头推着他前进。
一到御膳楼即有数名兵勇拥上前,将傅灏抬上二楼,于霜依旧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当她出现在二楼时,姜颖立即上前道:「于霜,瞧你脸色不错,身子骨应该都恢复了吧?」
「已经完全康复了,谢谢少福晋的关心。那些日子还真是麻烦你,委屈你来照顾我。」于霜感激地说道。
「哪儿的话,你我算是有绿,头一回见了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很贴心的女孩,也多亏你从不忌讳我脸上这道疤。」姜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神色中有一丝涩意。
虽说呈祥一直深爱着她,也从不计较她脸部的缺陷,但往往跟他一块儿出门,在他玉树临风、潇洒不群的气质下,她总是有一股浓浓的自卑感。
「少福晋,你怎么会这么想?在我眼中你永远是那么的温柔婉约、风姿迷人。」于霜从不知道像她们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也会有烦恼。
姜颖噗哧一笑,「瞧你把我说得那么好,让我连惭愧的理由都没了。」
「本来嘛!你刚才那些话要是让呈祥贝勒听见了,我想他一定会气坏的。」
于霜掩嘴一笑,目光突然飘向左侧,「你瞧贝勒爷在叫你了,还不快过去。」
「你也来啊!」姜颖连忙拉起她的手一块儿过去。
于霜这才发现这桌酒宴除了有姜颖夫妻,傅灏也在场,不知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自处了?
此刻,小春子已把方才那位艳美的舞娘带上了御膳楼,「禀十一阿哥,那位姑娘我已经带来了。」
「很好,你下去吧!」傅灏黝邃的深瞳沉冷地定住在杨小婵脸上。
他微瞇的冷沁光束直射进杨小婵的心里,让她略震了一下。但她随之恢复正常道:「小女子叩见十一阿哥。」
她福了福身,眸光始终胶着于他,嘴角还勾起一抹惯有的妩媚笑意。
傅灏优雅的长指轻支颚旁,慵懒睥睨着她,「我瞧你刚才舞得精采,累了吧?」
他轻柔的低喃满是疼惜,令坐在他对面的于霜呼吸急促了一下,却只能茫然以对。
「我说十一,你把一个舞娘带上御膳楼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怕皇上──」
傅灏伸手堵上呈祥的贲难之语,径自微笑地对杨小婵说道:「过来,来我身边坐着。」
「多谢十一爷。」杨小婵漾出了笑脸,雀跃地走向他,大胆地在他身旁坐定,彷似沾了蜜糖般紧黏着他,柔软的身子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健伟的胸膛。
傅灏嘴角泛笑,越过众人将目光落在于霜脸上,淡吟道:「看见没?这才是我喜欢的女人,不用我教就懂得分寸,知道以爷来称呼我。」
于霜攒眉垂首,假装没听见,内心却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求能暂时麻木无感……
呈祥看不下去了,「傅灏,这里是咱们大清皇朝的庆功宴,可不是花街柳巷,你行事端庄点儿行玛?」
「你瞧我这副半残的模样,怎么「装」也「端」不起来啊!」他喷出一记狂笑,笑眼中闪出慑人冷光。
他身旁的杨小婵闻言不禁浑身抖颤,隐约感觉到他和以往的不同,不禁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该不会真如爹爹所说,她已自投罗网!
花容失色的她立即为他斟上一杯酒,在他身旁娇笑探问:「十一爷天生气质非凡,外表嘱目,在小婵眼中永远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小婵想问,如果有人曾经对不起你,可是,现在她后侮极了,你能否原谅她?」
傅灏瞇起笑眼,「哦!敢情是姑娘有这种疑惑?」
「是……是啊。」她胆战的一笑。
「我想如果那人是我深爱的人,我应该会原谅她的。」他拉长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
「十一爷,你真是个大好人!想必那个被你所爱的女子定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吃吃一笑,音律中充斥着释然的喜悦。
呈祥忍受不了他两人这种调情的画面,「你们两个究竟在说些什么?打情骂俏也不要在我们大伙面前,再说你不是要收于霜入房吗?现在坐你身旁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傅灏却突如其来逸出一阵冷笑,这笑声是那么地令人胆寒。
「已经没有收房之事了,事隔太久我也没了兴趣,现在我想要的女人就只有她。」他灼热的唇紧占着杨小婵的耳畔喃语,状似轻浮又狂肆。
于霜的鼻头忽地一酸,她根本没打算要成为他房里的人,只是,他瞬变的态度和语气又是何等绝情?彷佛她是一件物品,他要即要,不要就丢在一旁,从头到尾,她只是他的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