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袍滑下肩膀,他急忙把它拉上来。「非常这两个字倒是很合适形容某件事。」他瞥向自己在睡袍下蠢蠢欲动的欲望。「我们最好赶快上楼,立刻睡觉,以免我的喜欢膨胀到不合理的程度。」
「直接睡觉才不合理。」她的手伸进他的睡袍前襟,抚摸他的胸膛。那里的肌肉绷紧跳动,有节奏的跳动一路往下传。
「你一定累坏了。」他咽下一声呻吟。「身上一定到处都是瘀伤。你不会要一个二百一十磅重的彪形大汉压在你身上喘气。」
她的拇指滑过他的乳头。
他倒抽一口气。
「你可以被我压在我的下面喘气。」她轻声说。
他叫自己别去理会她的话,但那个画面在他的脑海浮现,他的身体热烈响应。
距离她上次说她爱他已经一个月,距离她上次主动引诱而不是被动配合,也已经一个月。虽然她的配合也很热心,但一如想念那三个字般,他也想念她大胆的挑逗。
何况,他是野兽。
他已经像发情的公象一样狂野。
他把她从餐桌上抱起来,打算放她下来,因为抱着她太危险。但她不肯下来,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双腿环扣他的腰。
他努力不要往下看,但情不自禁。
他看到白嫩的腿环着他,瞥见睡袍腰带下的黑色卷毛。
她稍微移动,睡袍再度滑下她的肩膀。她将手臂从宽松的衣袖里抽出来,优雅的睡袍变成一块无用的丝绸从她的腰部垂下。
她微笑着抬起手臂环住他的颈项,用白皙坚挺的乳房摩擦他的睡袍前襟。前襟分开,温暖柔软的乳房贴着他的肌肤。
他转身走回去坐到餐桌上。
「洁丝,这样叫我怎么爬楼梯?」他沙哑地问。「当你对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事,他要怎么看清楚?」
她舔他的颈窝。「我喜欢你尝起来的味道和感觉。」她喃喃道,微启的唇滑过他的锁骨。「我喜欢你闻起来的气味……肥皂、古龙水和男性气息。我喜欢你温暖的大手……温暖的身体……雄伟的——」
他拉起她的头,用吻封住她的嘴。她立刻开启唇瓣邀请他进入。
她是邪恶的致命美女,但她的味道像清新干净的雨水,吸引他再三啜饮。他深吸口气,在黄春菊的气味中闻到她的独特幽香。他黝黑的大手轻抚过她的粉颈、香肩和酥胸。
他往后倒在桌面上,拉她趴在他身上,用他的唇舌再度膜拜那些女性轮廓。
他抚摸她光滑的背、纤细的腰和圆翘的臀。
「我是你手中的泥土,任你塑造。」她在他耳畔低语。「我疯狂地爱你,我迫切地渴望你。」
因欲望而沙哑的轻声细语在他的脑海里盘旋,在他的血液里欢唱,在他的心里狂舞。
「我全部都是你的,宝贝(意语)。」他回答。「我全部都是你的,我的宝贝。」
他握住她的翘臀,把她抬到他的亢奋上……当她引导他进入体内时,他忍不住发出呻吟。「啊,洁丝。」
「全是我的。」她缓缓往下坐。
「天啊,」欢愉似闪电击中他。「我要死了。」
「全是我的。」她说。
「对。让我死吧,洁丝。再一次。」
她起来又坐下,用同样折磨人的缓慢。另一道闪电劈过,炽烈、灼热、狂喜。
他乞求更多。她给他更多,骑乘他、驾驭他。他想要那样,因为支配他的是爱,束缚他的是幸福。她是他身体的热情狱卒,她是他心灵的深情主宰。
狂风暴雨终于平息,在余波中颤抖的她倒进他的怀里。他把她紧紧拥在狂跳的心上……那颗长久以来一直藏着他的秘密的心。
但他不想再有那种秘密。他现在说得出口了,就像内心深处的冰雪在春季融化成潺潺流水那样容易。
他颤抖地笑一声,抬起她的头,轻轻地亲吻她。
「我爱你(Ti amo,意语)。」他说。因为太过容易,所以他忍不住又说一次,这次用的是英语。「我爱你,洁丝。」
☆☆☆
洁丝的丈夫在不久后告诉她,如果爱情没有闯进他的生命,他很可能会犯下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
他们在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时回到主卧室,但丹恩打算把昨晚的事讲清楚后再睡。
他躺在床上凝视着顶篷的金龙图案。「由于本身也正为爱痴迷,」他说。「我被迫认清男人——尤其是方洛朗那种不太聪明的男人——有多么容易陷入难以摆脱的困境。」
他以轻蔑的三言两语说明他怀疑毕樊世在巴黎那场闹剧里扮演的角色,以及如何继续怀恨在心。洁丝听了并不觉得意外。她一向认为毕樊世是个很讨厌的人,不明白他的妻子为什么没有在很久以前就离开他。
但丈夫解决问题的方法令她感到意外又好笑。等丹恩描述完这个一举数得的有趣方法时,洁丝已经笑不可抑。
「噢,瑟钦,」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太坏了。我真想看看毕樊世看到方洛朗的感谢函时,是什么表情。」她再度捧腹大笑。
「只有你会欣赏其中的幽默。」他等她平静下来时说。
「还有其中的高明之处!」她说。「方洛朗、葛巧蒂——甚至是讨厌的毕樊世——都在几分钟内一并解决,而且不需要你出一点力。」
「除了数钞票。」丹恩说。「我的钞票,记得吗?」
「洛朗会一辈子感激你,甚至为你赴汤蹈火。」她说。「而巧蒂会因为觅得好归宿而心满意足。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舒适的生活,和一个爱她的男人。要知道,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奢华安逸的生活。所以她才会生下道明。」
「我知道,她以为我会每年付她五百英镑。」
「我问过她,怎会有那个愚蠢的想法,」洁丝说。「她说,众多达官显贵来参加你父亲的葬礼时,有些绅士带着妓女同行,她们都住在附近的旅店。巧蒂因此听到某些贵族如何安顿私生子和支付多少年金的故事——当然是一些言过其实的故事。所以她跟你和昂士伍在一起时没有避孕,发现自己怀孕时也没有堕胎。」
「换言之,她是误信谣言。」
「巧蒂以为只需生个孩子就再也不必工作,五百英镑对她来说是前所未闻的财富。」
「难怪她那么容易就接受你的一千五百英镑。」丹恩的目光没有离开顶篷的金龙图案。「你明知道这一段,竟然还威胁要把我的圣像画给她。」
「如果必须亲自与她打交道,我不能冒险让她在道明面前大吵大闹。」洁丝解释。「跟你一样,他非常敏感和情绪化。她在几分钟内用几句话所造成的伤害,我们可能要花好几年也不见得能够弥补。但是有你出面,风险就大大降低。尽管如此,我还是宁愿她安静地走开,所以我给菲尔做好贿赂的准备。」
丹恩翻身把她拉进怀里。「你做的对,洁丝。」他说。「我很怀疑我有能力同时应付一个生病的孩子,以及他大吵大闹的母亲。光是他就让我忙得不可开交,无暇他顾。」
「他有你。」她抚摸他温暖结实的胸膛。「他有他高大强壮的爸爸,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回家了,他安全了,我们会照顾他。」
「家。」他望着她。「那么这是永久的。」
「关玮夫人的丈夫竟然和她阿姨生了两个私生子,但是她把他们以及自己的婚生子一同抚养长大。得文郡公爵的私生子在公爵府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