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又一次地冲刺进入凯蒂的体内,她欢愉地呻吟著,直到她开始在他的身子底下震动颤抖,她体内深处收缩又放松。
「路森。」
她从唇瓣吐露他的名字,让他睁开双眼,低头一看,发现凯蒂熟睡的脸蛋露出狂喜的表情。她喘著气,流著汗珠儿,在被单上扭动,双手放在头部边扯著枕头,娇躯因为狂喜而剧烈震动。这让路森了解到她清醒的时候关上心门,但睡著的时候,大脑不再设防。她体验了他刚才所幻想的全部过程,从他的大脑同步接收讯息,仿佛正在享受欢爱。
了解这一点几乎令路森感到痛苦。如果他想要,他可以占有她。她会欣喜地迎接他。渴望的念头令路森呼吸沉重,欲望则让他悸动,他痛苦得想冲刺进入凯蒂。同时,他也渴望牢牢咬住她的脖子,立刻享受她的鲜血和娇躯。他知道这会是他一生中最美妙的经验。但是,他不可以这么做。如果他现在占有凯蒂,她对他的欢迎是出于他的私心渴望。
路森摇摇头,抹去煽情的意象,踉踉跄跄地从床边离开,走出她的房间。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像喝醉似的摇摇晃晃经过走廊,下了楼梯。他满脑子都是凯蒂。他必须离开。渴望占有凯蒂的念头排山倒海而来。
他甩上门,离开屋子,走向汽车。他发动引擎,心中并没有特定计划,只想远离凯蒂不经意流露出的性感诱惑。他开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车四处乱晃,最后发现自己来到柏轩的住处。弟弟的房子一片漆黑无声,他感应得到房子里没有人。他正准备倒车离开,柏轩的厢型车驶进车道,停在他的车旁边。
路森松了一口气,下车和弟弟在车头碰面,脱口而出,大大抱怨凯蒂带给他的种种困扰。他抱怨了好一会儿,把一切经过都告诉弟弟。
他说完之后,柏轩只问了一句话:「你打算怎么做?」
路森沉默片刻。谈话并没有让他厘清想法,他仍然感到困惑。他不喜欢困惑的感觉。他不喜欢生命中任何脱序的事情。答案似乎很简单:摆脱掉这个困惑就成了。
「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叫她搭上明天的飞机滚蛋。」他决定。
瞧,和弟弟谈话果然有帮助。
凯蒂在床上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唇边浮现笑容。她已经有好几年没睡得这么甜了。而且醒来的时候,感到前所未有的神采奕奕。她感到很放松、很满足。她吃惊地眨眨眼睛,发现这是真的--她真的感到很满足。她的身体既快乐又温暖,手脚灵活自如。
她从床上起来,前去淋浴。直到全身抹遍香皂,一边哼歌一边洗澡的时候,她才想起那场美梦。她双手移动的速度变慢,睁大眼睛回忆梦境中的片段:路森爱抚她,吸吮她的乳房,猛然冲刺进入她的体内。
一阵刺痛令她低头看著胸部,她发现自己在不自觉中开始抚揉双乳,不禁尴尬地放开双手。她胸前的蓓蕾坚挺突出。更糟的是,她感觉到两腿之间逐渐泛潮,那股湿意与从背部流下的水柱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将脸转向水花,双手抵著莲蓬头下的墙壁,让热水流遍全身。可是,那场春梦并未因此消退--这是她有生以来最生动的梦境。
曾经有那么片刻,凯蒂很担心这不是一场春梦,而是确实发生过的事,只因为她太想睡觉,才会以为是在作梦。不过,她摇摇头,甩开这个愚蠢的想法。如果确实发生过,她希望能接吻,而他却连一次也不曾亲吻她。有必要的话,凯蒂会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嘴唇拉过来,反正她一定要接吻。她喜欢亲吻。
不,那不曾发生过,她如此想著,格格地笑,心底松了一口气。那真是一个性感得惊人的梦啊。一场湿润的春梦。
凯蒂在心底嘲笑自己,淋浴完毕,踏出浴室,擦干身体。无论那是不是一场梦,她都觉得美妙极了。由于梦中的欢愉,她也开始对屋主怀抱善意。无论他和这场梦有没有关联,他都是梦中的主角;在梦境中让她尝到无比欢愉的滋味。没错,他是第一流的男人。
凯蒂带著大大的笑容更衣,梳头发,然后离开房间,慢跑下楼前往厨房。她打算替路森准备早餐,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她打算甜甜蜜蜜地让他知道,她已放弃说服他举行巡回签书会的念头。也许这么一来,他会松一口气,答应接受一、两次采访。
她做好早餐了:生嫩得还在滴血的牛排、两面都煎过,蛋黄半熟的荷包蛋、马铃薯煎饼、吐司,还有咖啡。她开始发愁了,接下来该做什么?路森还没有现身,可是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她是不是应该去敲路森卧房的门,冒著激怒他的风险?那对她一点帮助也没有。还是说,应该用托盘将早餐端去给路森,让他在床上吃呢?这似乎也不是个好主意。经历昨晚的春梦之后,她最好能远离路森和他的床铺--不然她可能会怀抱著美梦成真的渴望,将那个可怜的男人扑倒。
凯蒂一边叹气,一边看著布置妥当的餐桌思考。她朝著烤箱看了一眼,所有的食物目前都放在里头保温。将食物放在那边一会儿应该还好,但是不能太久。她决定先动手清理做早餐造成的混乱,如果整理完毕时,他还没有醒来,她得冒著让他发火的风险叫他起床。
她瞄到厨房角落有一台收音机。她打开收音机,开始清理厨房,一边聆听古典摇滚电台,一边随著节奏摆动身体。
一阵动物濒死的尖锐叫声把路森吵醒。起码,他一开始是这么判断的。那声尖叫将他惊醒,他猛然坐起身来,然后停下来细听屋子里的噪音。
有人在厨房里敲敲打打,他还听到楼下某处传来微弱的音乐声,但没听见吵醒他的尖叫声。会不会是凯蒂发出疼痛的大叫?他猜想著,觉得非常紧张。她是不是遭到某个正在拆厨房的疯子攻击?
「萝--克珊!」
那尖锐的叫声再次响起,像用指甲刮黑板一样的声音窜过他的神经,路森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天老爷,是凯蒂努力引吭高歌的声音。
他感到一阵厌恶,跌回床上,筋疲力竭的感觉将他击溃。他直到黎明才睡著,目前还不打算起床。
「萝克珊!」凯蒂继续尖叫。(译注:Roxanne是摇滚歌手Sting的名曲。)
无论如何,凯蒂似乎已准备好,正等著他起床。
路森低声抱怨著起身,摇摇晃晃走去淋浴。他试图用冲澡唤醒自己,并且冲掉恶劣的心情。他一直告诉自己今天就可以摆脱凯蒂了;她离开之后,他可以好好睡个饱。这鼓励没什么作用。他蹒跚下楼时,感到无比的暴躁。
凯蒂听到路森下楼的声音,停止唱歌。她转身走向炉台,抓住隔热垫,迅速打开烤箱,将早餐拿出来。她正准备将马铃薯煎饼的盘子放到餐桌上,他就走进厨房来了。
「早安!」她兴高采烈,唱歌似地打招呼。
路森缩了一下,发出抱怨的呻吟;然后,他的视线牢牢盯著餐桌,抱怨的脸色消失了,代之以讶异的表情。「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的,」凯蒂轻声说道。她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不会因为被吵醒而大发雷霆,只会有一点点难搞。「坐下来吃早餐吧,免得食物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