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本先生,十分抱歉!我不能和令千金订婚,因为我已经有个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了!”江口静介很诚恳地道着歉。
而江口太郎则是已暴跳如雷,但他却也只能在一旁低声警告道:“你马上给我闭嘴,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
在亲友和政要的面前,江口太郎和三木雄这两个上流社会的大亨都不敢太失形象,所以自始至终两个都只挂着虚伪地假笑。
“你对玲子有所不满吗?”三木雄难以平息心中的怒意,这场面太叫他下不了台了!
江口静介再度诚恳地致歉着说:“真的很抱歉!这是我个人因素,和玲子小姐无关。”
“你就只这样三言两语的交代一切,我们丢了这么大的脸怎么办?玲子的名誉又怎么办?”三木雄苦苦相逼。
“这些事,不都是三木先生和江口太郎先生搞出来的?”江口夫人忍无可忍地说:“如果你真要追究责任,就找江口太郎先生吧!”
“纯子!”江口太郎瞪着妻子低声警告着。
“请称呼我千贺女士。”江口夫人不畏惧地说着。
江口静介扶着他母亲说:“妈,我们走吧!”说着便拉起母亲往外去。
“你们要上哪去?”江口太郎惊问,并追上去急唤:“你们不能走,你们把宴会搞得一团糟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静介,别理他。”江口夫人冷哼道。
江口太郎马上沉下脸警告着:“静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承诺,难道你不管那女孩的生死了吗?”
“你别想再威胁他,这辈子你都在想尽办法要控制你周围所有的人,现在居然连自己儿子也不放过,真是无可救药。”江口夫人生气地斥责道。
江口太郎也动了气,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他恶声恶气地说:“一个女人家不管好分内相夫教子的事,却出来瞎搅和,你这简直是丢尽我们江口家的脸。”
“脸皮一斤值几两?死要面子。”江口夫人依然冷哼着。
“父亲,我看你还是先想想要如何向三木家解释比较要紧。”江口静介坏心地笑着。
他看到父亲一张脸气得快淤青,他相信这会是一次很好的教训。
江口夫人和江口静介这样在众目睽睽的目送下,大摇大摆的走出婚宴的现场。
江口太郎虽气得全身冒火兼七巧生烟,可是他也只能厚着脸皮留下来处理这一场烂摊子。
※ ※ ※
赤坂千贺家
江口静介一抵达他舅舅家就迫不及待的冲进房子,但没如他预料的,客厅里并没有秋红的身影。
他扯着江口静信的衣袖问:“秋红呢?你不是把她接来了?她人呢?”
“她……”江口静信一时难以启口。
“她没来?”江口静介此刻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分秒都静不下心来。
“来了!”江口静信点头说。
“那就好。”江口静介稍微松了口气。
但江口静信却沉着脸说:“不好。”
江口静介又再度地把眼光调回来,紧睨着他问:“什么意思?”
“她很不好。”江口静信揪着心说。
现在恐怕没人敢说秋红“此刻”很好,她像个得了自闭症的人,而她眼神呆滞的又像是得了痴呆症,所以,屋内所有的人统统都不认为她很好。
“带我去看看她。”江口静介揪住他急切地说。
“我怕你会受不了!还是暂时别见的好,我们已经请来精神科的心理医生了。”
江口静介听呆了!他以为自已听错了!他半信半疑地开口问:“精神科!心理大夫?你确定你说的是这个?”
既没喝醉也不是没睡醒,江口静信当然确定自己在说什么,但此刻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想了想才又接口说:“秋红知道你要和三木玲子订婚,她受了太大的刺激了,所以……”
江口静介接走他的话问:“所以她疯了?”
他的心像已拒绝跳动,他直把秋红疯了的可能性排除掉,他不相信天神会对他如此残忍。
此时的江口静介看人的眼神又冷又利,像可以杀伤人似的。
江口静信庆幸着自己心脏够强,否则早被秋红和他弟弟吓得心脏麻痹。
“她到底怎么了?”江口静介紧张地追问。
“她突然像得了痴呆症似的,不听也不说,整个人呆呆的坐着,一动也不动。”江口静信实话地说。
江口静介受了相当大的刺激,他整个人像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但只片刻;他又有了一线希望,他抓住江口静信追问:“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医生还在不在?
没等江口静信说出答案,他就已经冲向长廊,一间一间地找起人来了。
终于他在一长排的和式房中找到秋红,房间内还有两个医生和他的舅舅--千贺武雄。
他大跨步的冲到秋红面前,握起她的手,心疼万分地唤着:“秋红,你怎么了?秋红,是我呀!我是静介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医生,我的外甥和这位小姐是男女朋友,你想她见了他会不会受到刺激突然就醒了过来呢?”千贺武雄询问道。
“有可能,但也可能她会如此下去……”医生不是很有把握地说。
“不会的!”江口静介怒声打断医生的话说:“我不许任何人咒她。”
这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酸,任谁也不忍心怪罪他的失态,因为惟有真情至性的人才会为了所爱的人在受苦而失了分寸。
千贺武雄对医生们颔首致歉,并说:“我们到外面谈好吗?”
他们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这对正在接受试炼的爱侣。
※ ※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秋红的情况仍不见好转,但她的生活起居,江口静介完全没有假手他人之手,这时他捧着热粥进了和式房。
“秋红,吃饭了!’他低声唤着,就像是他们平时说话一般,他略带笑意地说:“今天是你爱吃的香芋粥哦!”
静介小心地一口口喂她吃,虽然秋红变的痴呆,但她还懂得吃东西,所以他对她复原仍抱持着很大的希望。
“惠淳说要来看你,也许过几天她就会到,到时咱们再到东京狄斯奈去玩好不好?”他对她傻笑地说着。
这两、三天他已习惯了这样的自言自语,他自己并不觉有异,但旁人却看得心疼,尤其是江口夫人,她心疼儿子,却又帮不了忙。
几回她想帮静介照顾秋红的生活起居,但都被静介一口回绝,他总是说:“我既然要娶她,不管她变成怎样,我都会娶她、照顾她,这也是我答应她的。”
“不要这么倔强嘛!你一个大男人照顾她不方便的。”江口夫人耐心地劝着。
“妈,你就让他做吧!”江口静信反而赞同静介的做法,而且很佩服静介做得到。
如此八天下来,没人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照顾个女人洗澡、上化妆室、吃饭、睡觉有什么不对,反而敬佩起他有如此的胸襟和耐心。
而静介明白,他并不是为了赢得掌声和声誉才做这些事的,他所做的这一切事全只为了一个“爱”字,他爱秋红并不会因为她病了或丑了而有所改变。
祸福!祸福!今生他是决心和秋红祸福与共了!
※ ※ ※
江口太郎到千贺家来接江口夫人,一再遭拒,江口夫人这回是吃了定心丸,表现的不为所动,她早知她老公会撑不住,因为光是公司没人管就铁教他吃不消的。
“大哥,您就帮我劝劝纯子回家吧!我都不怪她了!教她别闹别扭了!还有静信和静介,这两小子放着公司不管,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江口太郎说的仿若自己是大人大量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