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见了他们之后就会看清一些事,而我宁可你看清楚也不要你什么都不知道。”秋红解释着。
“我愈听愈糊涂了!”江口静介一味地摇头,现在他可是满头雾水了。
“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秋红再次叮咛着。
“好吧!我会照做的。”纵使心头有千万疑惑待解,他还是同意了秋红的话。
秋红放下她的手说:“待会见!”
“待会见!”和她点了个头,他径自回房了。
※ ※ ※
到了餐厅,现在江口静介总算明白秋红的用意了!
他甚至明白为何秋红在别人提及她母亲时总是郁郁寡欢的原因了!
洪淑青对秋红的关心实在是微乎其微,而且她和他父亲一样,将名利权势当成是人间至宝,而他发现秋红的继父陈广义更不是个好人,他虽不多言,却常用一句话、一个眼神控制着洪淑青。
“你和秋红是同事?”洪淑青问着。
“是的。”江口静介点头答。
“那你也没有自己的房子喽!”洪淑青势利地说。
“我努力想置产。”江口静介淡答道。
“那我们秋红跟着你不就是要吃很多苦了吗?”洪淑青故意将音量提高了些许。
“我不会让她吃苦的。”这是他的真心话,他愈发现到事实就会愈多疼爱秋红一些。
“你恐怕连薪水都比我们秋红少吧?”洪淑青继续冷声问。
在一旁的秋红实在看不过去母亲的作为,她冷冷地说:“妈,别再问了……”
洪淑青打断女儿的话,不悦地说:“怎能不说,他什么都没有,能给你什么好生活?你可别傻呼呼的。”
“够了!”秋红冷声喝止。
“你怎么用这种态度跟妈说话?”洪淑青怪叫着。
“淑青,说正事。”陈广义突然地冒出这么一句。
“对!江口先生,我们主要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那就是我们已经替秋红看中了一门亲事,所以,希望你能知难而退,人家对方可是自己开店又有房子的,我们秋红若嫁过去一点也不用吃苦!”洪淑青冷声地说着。
“够了!”秋红再度出声喝止。
“劣根性。”陈广义冷哼一声。
“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劣根性?”江口静介为秋红抱不平地怒问。
他绝不许有人存心伤害秋红,更不许任何人对她在作人身攻击,更何况是在他面前,如果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岂不是太无能了!
“秋红,你这交的是什么男朋友?你竟任他如此对你陈叔叔不敬?”洪淑青不悦地叫着。
这样的一言一语令红厌烦,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够了!够了!你们不要再说了!够了!”
“淑青,我们去住旅馆,这种女儿管她也是白费力气,好心为她安排好人家她还不领情,我就说她根本还是存有劣根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
陈广义的话未说完,江口静介忍无可忍的一拳挥了过去,顿时陈广义整个人东倒西歪,站也站不稳,洪淑青惊慌的去扶住她的丈夫,还边嚷叫着:“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我是很希望杀了你们,如果你们胆敢再伤秋红一次看看。”他咬牙切齿地说。
这一阵骚动引来了餐厅的经理,他一见到江口静介就拼命打躬作揖地行着大礼说:“静介少东主您何时来的?怎不叫我过来呢?我真是太失礼了!”
餐厅经理这一称呼,使得洪淑青及陈广义两人均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
“久保,这里的损失全记到我账上。”他虽对久保说,但眼神却严厉地怒视着目瞪口呆的夫妻俩。
“是的。”久保恭敬地回了个礼。
“秋红我们走。”江口静介轻牵起呆愣住的秋红。
一直呆愣住的秋红这会才回过神来,她不知自己该选择去还是留?
“秋红……”洪淑青哀怨地睨着她看。
被她母亲这么一求,秋红的心又软了下来,她低声的对江口静介说:“静介,请你跟陈叔叔道歉!”
她也明白这似乎太强人所难了,而且静介是为她抱不平,但她担心陈广义会背地里找她母亲出气。
“不,那是他罪有应得。”江口静介愤怒难平地说。
“他是不是罪有应得不需要你来下论断。”对于自己必须如此为难静介,她有说不出的心痛。“
“秋红……”江口静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
“算了!你不说我说。”她挥挥手说。
“秋红……”江口静介拉住她阻止着。
算了!陈广义自知理亏,拖着洪淑青说:“我们走。”
待他们离开后,秋红决定把她以前的一切告诉江口静介,到时即使江口静介不再接受她,她也没怨没恨了!
※ ※ ※
陈广义和洪淑青刚步出餐厅就被两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挡了下来。
“请留步。”其中一个男子用着中文说。
“你们是谁?”陈广义纳闷地问。
“江口老爷子请两位过去。”那男子又再度说着,语气更为强硬。
“谁是江口老爷子?”陈广义皱眉地问。
“就是跟令媛在一起的江口静介少爷的父亲。”
“我们不认识他。”
在一旁一直不发声的男子用着日语在刚才说话的那名男子的耳边说:“告诉他们,见老爷子有他们的好处。”
陈广义戒备地问:“他在说什么?”
“西川先生说见老爷子有你们好处的。”
“好处?什么好处?”陈广义不解地问。
“那只有见过老爷子后才知道。”男子不愿多加解释。
洪淑青想了老半天才对陈广义说:“我们就去见见江口老爷子吧!如果秋红真的要嫁给那个少爷,那么那个江口老爷子就是亲家公了!”
她的话提醒了陈广义,他突然喜形于色地问:“江口老爷是不是东新株式会社的大老板?”
说中文的男子在那名叫西川先生的耳畔翻译后,西川先生才缓缓地点了个头。
“天呀!秋红的男朋友是大财团的继承人耶!”洪淑青低声轻呼,不禁喜形于色。
说中文的男子又开口说:“如果两位没其他的问题那就请上车吧!”他打开后车座的门恭敬地颔首。
陈广义和洪淑青这下可迫不及待地坐进车座中,他们雀跃不已着,因为即将见到财大势大亲家老爷。
※ ※ ※
坐在江口静介公寓中的沙发上,秋红喃喃地诉说着她的过往。
从她父母不合而至离异,再到她父亲意外丧生。
“我父亲死时,我母亲回来了!可是她却告诉我她无法带我同住,因为她要改嫁,而对方不愿她带我这拖油瓶过去。”秋红微顿了下又接口说:“初二那年我就被送到了所私立寄宿学校,起初我只是变得很沉默,但当我等了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学期过了,她从没打通电话来,我开始跷课、抽烟,甚至参加帮派打架,我让自己彻底沉沦,为的就是想让她来看我,可是到最后我仍只是得到一个答案:‘她不会前来’。”
沉寂持续了许久后她才又开口说:“那时候我很恨她,真的,我很恨她,我一度只想让自己毁灭,我恨她生了我又那么不在乎我……”她愈说愈激动,掐过手臂的指痕愈来愈深,江口静介慌乱地扳开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伤害她自己。
“无所谓的!真的!有我在就再也没人能伤得了你了!”他柔声安抚着。
听着他的话,秋红逐渐缓和了情绪,她幽幽地说:“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