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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陪我一辈子吗?

  想,但……

  但什么呢?

  没事儿,你答应我好吗?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一步也不会。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会离开,如果可以的话……

  蓦地忆起昨夜那段耳鬓厮磨时的对话,赫勤天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下她只怕已经离开了。

  那可恶的、倔强的女人,连面对死亡时依然倔气得让人忍不住咬牙切齿。

  如果说她是刻意要挑战他的怒火,那么他必须恭喜她,因为她成功了。



  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怒火,而且是浇不熄、灭不了的熊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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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初城早被调养得红润的脸庞如今整个刷白,他奔跑着,一心只想要找到可以给他答案的人。

  他听到人家说,姊走了!

  他也听到人家说,姊中了毒伤,不日便会离世。

  他还听说,那个下毒的人正是大娘指派的……

  怀疑、愤怒和不信,让他处於疯狂的边缘,他得找个人问清楚。

  “姊夫……姊夫……”慌乱的他,连门都来不及敲便一头撞了进去,门才开,

  便见他那将军姊夫向来自若威严的脸上被泪水划过的痕迹。

  他瞪着眼前的景象,怔愕着。

  这代表着那些流言可能都是页的,姊离开了,否则像将军姊夭那样刚直的男人 怎么可能流泪!

  无力的滑坐在房门边,房初城只觉心中一抹剧痛袭来,他知道自已真的失去了 他唯一的亲人。

  闭上眼,淌着泪,纵是心思再灵慧,可他终究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不一会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几望是立即的,一双巨掌搭上了他的肩,一个承诺笔直的窜入他的耳际丨

  “我会找着她的。”

  “将军姊夫……”他愕然抬头,便见赫勤天一脸坚定地蹲在他的面前,语气更是没有一丝容人辩驳的馀地。

  “可是他们说大姊快死了。”

  “纵是要下地狱同阎王抢人,我也不会放弃的。”铁一般的誓言,赫勤天在安慰着他的同时,也向自己立下了誓言。

  “可是……可是……”房初城望着他的坚定,心中某一个部分竟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但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姊姊的固执,一旦她决定远离,那么势必会躲得很彻底。

  “没有可是,你姊是一个固执的人,可我也是一个固执的男人,这次我倒想同她较量看看,究竟是谁比较固执?”

  薄唇微掀,浅笑轻扬,虽然抹不去眸底的担心,但他的话已安定下房初城望虑的心。

  不过那是一下子的安心罢了,随即他叉不安地问道:“将军姊夫,我是不是该……该……该离开?”

  姊走了,他在将军府既没名又没分,想来那大娘绝对会使尽所有的手段逼他回去,好藉着他掌握房家的家产。

  “离开这儿,你要去哪?”

  “大娘若是知道姊失踪了,一定不会让我继续留在这儿的。”

  “初城,若是我说,直至你长成之前,房家的荣耀将不再现,你会怨我吗?”

  凡是错待初倾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他要那柳云华和房世清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房初城用力的摇了摇头。“姊夭若是想帮姊报仇,我是举双手赞成的,就算将

  房家产业连根拔起也没关系,以後初城要靠自已的力量重振房家。”

  粗厚的大掌落在他头顶上揉了又揉,那是爱屋及乌的爱怜。

  “那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将军府,我说过初倾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舅子,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将军姊夫……我……”他内心充满感动。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么爱着自己的姊姊啊,房初城的脑际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他方才垂泪的模样。

  现在他只希望姊能够安全的回来,他相信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幸福,绝对能弥补她这一辈子所受的苦。

  “傻瓜,别再多说了,你现在只要好好的把身体养好,学些本事,让你姊回来时瞧着欣慰上这样就够了。”

  初倾啊初倾,这般乖巧的孩子,你真的忍心遗弃吗?

  望着房初城的脸庞,赫勤天的脑际再次浮现起房初倾的模样,一颗向来刚硬的心全被她的傻给弄拧了。

  他发誓,他一定会找回她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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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想想法子好不?”硬着头皮找来浪平之这只笑面虎,任骆方的肘直撞着他上界求着。

  “想啥法子?”他明知故问。

  任骆方用眼神瞟着赫勤天,现在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被他弄得提心吊胆,就连房家也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弄垮了。

  那个勾搭主母的房世清被发配边疆去扛瓦搬石去了,至於威胁青儿下毒害人的恶妇柳云华则被赫勤天命人将她扔到街上,以乞讨为生上道对一个向来高高在上的她来说,是多么残忍的处罚。

  更残忍的是,赫勤天要人看着她,若快饿死了给一点薄粥,让她得以苟延残喘。

  快病死了给药,让她不被小鬼拘去了魂魄,很明显的,赫勤天要她在世人冷眼中受苦,生死不由自己。

  他不容人错待初倾,一点一滴也不能。

  “那个人,我没辙。”顺着任骆方的眸光瞧着了正主儿,浪平之想也没想的便耸了耸肩,拒绝将麻烦揽上身。

  时机还没到,所以管不得、不能管。

  “没辙?!”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这全天下的人说没辙我都相信,偏就你说的我不相信。”

  “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说实在话,那嫂子是不是教你给藏了起来?”隐忍了这么久,任骆方终於忍不住的探问道。

  事实上,他几乎是这样肯定的,别瞧浪平之总是笑着,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可只要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只十足十的老狐狸上道种藏嫂子的事,也只有他敢做。

  再说,嫂子中了毒,就算有青儿跟着,照理来说应该挺虚弱的,跑不了多远,但他们几望翻遍了杭州城里的每一块土地就是找不着,所以他不得不强烈怀疑有人暗中帮助着她们。

  “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呢?”浪平之笑着问道,不承认亦不否认。

  “不会这么想的不是白痴就是笨蛋。”任骆方咕哝着。他肯定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始作俑者,但他倒也没把握能逼着他承认就是了。

  “纯属臆测之词。”浪平之四两拨千斤的说,一双腿已经迈着优闲的步伐踱了进去。

  “喂,是兄弟就别瞒着,你没瞧见我家老大找人找得快逼死自己吗?”任骆方不改豪迈本色,和他称兄道弟起来,只为替赫勤天找着妻子的下落。

  缓缓回首,浪平之直视着任骆方上髦不犹豫的说道:“咱们从来就不是兄弟。”

  “啊?!”被硬生生的堵了这么一句,任骆方只能目瞪囗呆的望着他颐长的身影。

  不是兄弟引那是什么,朋友吗?还是什么都不是?

  “在这儿就算醉死了,你也找不着她。”冷冷凉凉的一句,像是一盆冷水直往赫勤天的头顶上灌下。

  他倏地抬头,深沉的眸子里虽然不带着一丝酒意,但堆在眼前的酒瓶可着实为数不少。

  还真应了古人那句话,酒入愁肠愁更愁。

  一个月过去了,房初倾的行踪还是没有着落,他的心直往那深不见底的幽谷坠去。

  她的离开带走了他的心,让他再也不复往昔的意气风发,恣意邪肆。

  现在的他就像是个泥塑的人偶似的,少了心魂,只是没忘了呼吸地活着,为的仅是心底儿那残存的一丁点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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