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不是叫作恶有恶报,她想咬他,却反而被他夺去了初吻。
没错,是她的初吻,她那从末有男人碰触过的双唇,居然在她没想过的情况下被夺走了。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已足教萧金燕知道男人的唇是什么滋味。软软的、麻麻的、黏黏的、还有一种奇妙又甜蜜的感觉,但这对骆立寒来说实在是不太够。
不过这次就算了,等到下次,他会好好地把她吻个够。不只是她的唇,还有她的脸,她的身体,她的一切一切……
感觉到骆立寒抽离她的唇,萧金燕刚才被吻时所消失不见的意识一下子又通通回来了。
“你——”她瞪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气胡涂了,她对刚才那个吻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骆立寒笑看着她微红的双颊,“是你先要对我动手的,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你一下。下次若你再对我出手,我可是不会像这次这么客气喽!”
“你恶人先告状!我警告你哦,你要敢再胡乱碰我,我一定要你的命。我是说真的!”萧金燕真的快被他气疯了,照他的说法好像是她不对在先似的。才不是这样呢,要是她真的咬到他就算了,可是她不但没咬成,还反被偷亲了一下。吃亏的人是她,受害者是她耶,有没有搞错啊!
骆立寒还在笑,好像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似的。“好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该睡了!”
萧金燕看看四周,这个营帐虽然大到可以容纳十个人睡觉,可是他该不会是想留在这里和她一起睡吧?
“你要我睡这里,那你要睡别处吗?”她很担心他会说出要和自己睡在同一处。“这里是我的营帐,我当然
睡这里罗!”骆立寒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故意逗她。
不会吧?萧金燕不安的望着他。“喂,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跟我是不可以睡在同一个地方的,不是吗?”
骆立寒惊讶的扬起他的浓眉,“哦,想不到你还博学多闻的嘛!你说得对,是有这句话没错,不过那又如何?我就是想跟你睡在一起,所以只好请你委屈一点罗!”
“不要脸!”萧金燕小声地咒骂。她还不够委屈吗?哼,这个人就只会欺负女人,他们大宋的人都说他是英雄,她觉得“狗熊”更适合他。
“还是你不敢跟我睡在同一处?你怕了我?”骆立寒故意用挑衅的眼光看她。
这激将法果然有效,萧金燕闻言恼羞成怒的叫道:“笑话!谁怕你呀!哼,睡就睡,我还怕你会怕我呢。怕我趁你熟睡时宰了你。我看你还是不要睡好了,这样你才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哼,别吵我,我要睡了!”她说完话就往旁边铺有毛毯的地方躺下,闭上眼睛不想理他。
骆立寒对她的抱怨一点也不以为意。看来他好像挺享受她骂他的感觉。
说也奇怪,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对他,他就是觉得很高兴?就算她骂他,他也不以为意。不管是她可爱的笑容,还是她生气的俏样,他都喜欢。为什么他会这么喜欢她呢?而且是无可救药的喜欢呢?
他想,或许是他上辈子欠她的吧,所以这一世他注定要受她的摆布。如果人真的有轮回转世的话,他和她的情形应该就是如此吧!
看不出来这个人还挺君子的嘛!萧金燕这下安心不少,因为骆立寒并没有如她想像中的与她同榻而眠。他们俩是睡在同一个营帐没错,不过她睡左边,他睡在右边,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他若要碰她,一定得起身才行,这样的距离让她勉为其难地接受。
躺在舒适的被窝里,已经累坏了的她还不能成眠。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她那些手下们若知道她被捉,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万一有人将此事回报给契丹的大王,那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处分呢?事态会变得多严重呢?
她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是害怕她的族人会因她受到连累。虽然她没有兄弟姐妹,可是她还有那些叔叔伯伯阿姨们,还有和她同辈的堂弟妹、表弟妹。万一他们被她连累,那她就太对不起那些亲戚了。
唉,她到底该怎么办呢?骆立寒对她说的那些话 教她好心烦啊!万一他真的不打算放她走,她该怎么逃离这里呢?再者,就算她逃脱成功,届时她该如何回去面对那些士兵们?又要如何面对大王呢?
“唉!”
“怎么了?”
听到她的叹气声,骆立寒转过身子面对她。
萧金燕忍不住把所有的怨气都出在这个害惨她的罪魁祸首身上。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还不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想我继续恨你,你就快放我走,这样我们的恩恩怨怨就算扯平了,怎么样?”
骆立寒深深地看着她,然后摇着头笑道:“你真的是很特别,要是换成其他的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形,可能早就哭得像梨花带泪似的,而你居然还有力气跟我吵架,让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你知道吗?”
“哼,要不然我能怎么办?在你面前寻死寻活的,这样你才会认为我是女孩子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你可要失望了。因为本姑娘从小到大会笑、会说话,就是不会哭。我是个不知道流泪为何物的人,抱歉,要让你失望了!”萧金燕睁大杏眼瞪他,嘟着小嘴说。
“是吗?” 骆立寒不得不用奇怪的目光看她,很少有女孩子不哭的,不是吗?听说她的父母都已过世,难道说失去亲人时,她也不掉下一滴眼泪吗?
“干嘛这样看我啊?”萧金燕皱皱鼻子,不悦地回瞪他。“我不会哭让你很失望吗?”
“不是。”他摇摇头,对她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奇怪,若你遇到你伤心到极点的事,例如当你痛失双亲时,那时的你不会想要用眼泪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吗?”一般人郡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看着他不带一丝敌意,反倒用和善且关怀的目光看着她,让她不自觉地说出从末告诉过任何人的内心话。“当然我也有难过的时候,就像你说的,我爹和我娘死的时候我是很痛苦没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是掉不下来。人家是伤心会流泪,可是我却不是这样。其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好像……好像我流了泪之后,我会变得更伤心。你知道吗?我偶尔会做一个梦。”
“哦,是什么梦?可以说给我听吗?”萧金燕的侃侃而谈让骆立寒惊喜不已。她肯对他说这么多话,是不是就表示她没有那么排斥他了呢?她是不是稍微了解到他对她的心意了呢?
“这个梦很奇怪,从小到大我做过无数次了。在我的梦里有一个女人,她长得很美,穿的衣服也很美,不过她所穿的衣服款式像是许久以前的人。我觉得她并不快乐,因为在我的梦里她老是哭泣,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哭泣。我从来不觉得她可怕,相反的,她的存在让我很同情她。我对她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她就是我的一部分似的。”
骆立寒惊讶的问:“居然有这种事?每次出现在你梦中的女人都是同一个人吗!”
“是啊!”萧金燕点点头。
“也许是你觉得哭泣的她太可怜了,所以你才不想像她一样吧!”骆立寒说。
“也许吧!”
萧金燕的水眸不知何时锁定在他脸上,而他也用充满爱意和温柔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