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为自己公司的利益着想罢了。\"
\"不,我不是只希望你对虹霓特别,我是想建议德茂能够提出具体的方案,把它列入合约之中,使得每一个达成一定绩效的厂商能享优惠,不是只针对虹霓而设的虹霓条款。\"她语气认真,眼神诚恳地诉说。
何牧风有些被说动了,但他不愿明显让步,仅先同意:\"你的意见我会找相关人员研究,但是今年不准备采行,最快也要明年新合约制作时再决议。至于今年度的合约,如果你觉得不合理的话,你可以退出所有德茂的销售行列,我不会强迫你非和德茂签约不可。\"
他只是装模作样地问问她,事实上他也不愿失去这样高绩效的厂商。
\"反正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今年我可以勉强忍耐,谢谢你今天的指教。\"她说。
\"如果达成共识的话,请你在修改处签名盖章更正。\"
默言在契约上很快地盖了章、签了名后,起身道了再见,即离去。
她几乎是用跑的快步离开。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德茂财团的势力范围太神通广大了,不在德茂作生意等于是自寻死路、自掘坟墓,有谁敢潇洒地不买帐?根本是不想混了的人才敢如此。
今天何牧风的心情特好,所以一下了班就到赵明眸的住处。吃了赵明眸准备的晚餐后,迫不急待地立刻在床上和她翻云覆雨一番,热情的劲,连赵明眸都明显地感觉出与以往不同。
\"你今天好像特别高兴,为了什么这样快乐?可以告诉我吗?\"
他双臂搁在脑后,闲适地望着天花板上的镜子,若有所思地神秘一笑,深不可测。
\"接了大生意吗?\"明眸问。
\"比接了大生意更让我高兴。我赢了一个人。\"
\"谁?\"
\"一个女人!十分完美的女人。\"
赵明眸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警报系统立刻响起。
\"什么样的女人?我认得她吗?\"
他摇摇头后说:\"她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女人。\"
何牧风侧头伸出右手,以手指爱抚明眸牛奶般的肌肤。明眸是她的情妇,跟了他一年半,不求名份只提供服务,他想找女人时会到她这里来。
虽只是情妇,但他却从来不曾亏待她,一个月给她六万元,够她生活开销得十分阔绰了,她住的地方是他买给她的,大楼四十坪的房子。
\"你爱上她了吗?\"明眸不着痕迹地问。
\"没有女人够格让我爱。\"
听了他的回答,虽然让她放了心,但却使她黯然神伤。一年半以来,她始终得不到他的爱情,不论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好像她只是性的伴侣。
\"你认识她很久了吗?\"
\"嗯!可以说很久,也可以说今天才认识。我有一幅她的画像,十八岁时的画像。\"
明眸心猛颤了一下,这是她所不知的。
\"怎么未曾听你提起过?\"
\"大约八年前,我买了这幅画,我不清楚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让人画下的,总之我花了七万元买下了它。\"
\"谁画的?\"
\"一个准备到巴黎学画的穷学生,他本来不愿意割爱的,但是我实在是太喜欢了,所以愿意出七万元买它。\"
\"可以让我欣赏吗?你是知道的,我也常画些东西打发时间,对画作倒是可以提供一些意见。\"
他摇摇头后冷漠地拒绝她。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意见,我买下那幅画纯綷\是因为我想独自收藏它,不是增值后卖了它,所以不需要任何专家的评鉴.\"
\"你迷上它了是吗?\"明眸一语双关,故意不明说这个代名词的性别。
何牧风听出了她的醋意,大笑地说:\"你说呢?也许我是真的迷上了它,所以想把它一辈子收藏在我的藏书阁里,除了我,不和任何人分享。\"
他笑中带着认真,同时也让明眸清楚她的地位。他不愿她有其他的白日梦,妄想做他何牧风的妻子。如果她仍\"执迷不悟\"的话,他只有让她离去,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任何女人都别想用婚姻来套住他。
第2章(1)
星期六晚上不巧会有一道锋面来袭,霪雨霏霏,沈默言看着这场冷雨轻轻叹息,平常她是很少叹息的。
\"怎么了?不是晚上和朋友有约吗?不准备准备?快要四点半了,你不怕来不及?\"沈默言的下属兼好友齐漾苹探问道。
\"漾苹,你知道吗?那人就是何牧风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和他哥那天弄得那么僵,真会尴尬呢!不知那个何牧风怎么和他编派我的不是,我看我还是不要去好了,省得麻烦。\"默言托着腮帮子嘟哝着。
\"这可不像你的个性,除非你真的很在意那天在德茂的表现。\"
\"我是很在意啊!你若是在场一定也会被他那股咄咄逼人的态势给震慑住,好在合约的事已经搞定了,今年一整年可以不用看到他,否则少不了又要受到他的冷嘲热讽。\"
\"你也是伶俐机智的人,不一定会斗输他的,而且那天你并没有输呀!他不也让步了吗?这已经很不简单了。德茂的罗说,他们的大老板一向对女人嗤之以鼻的,他会同意研究你提的方案已经是给面子了。安啦!就算他会和植草克秀谈到你,也一定是赞美多于贬低的。\"
植草克秀已成何牧雷的别号,见过他的虹霓人士都说他真的很像植草克秀。
说曹操曹操就到,牧雷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束阿卡百合,笑盈盈地和默言打招呼:\"刚到花市买的,花香袭人。摆哪好?\"
\"放在漾苹桌上吧!我的桌子摆满了东西,她的桌子空些,你放她桌上好了。她的桌子就在你刚进门来的右侧第一张,桌上有棵爬墙虎。\"
漾苹接过阿卡百合说:\"植草先生,我来放好了,你同默言聊聊,她不想到松木林吃饭,你好好说服她吧!\"
\"为什么不想去了?\"牧雷问。
\"你没看到吗?外头正在下雨,晚上又会有寒流,我已经没了闲情逸致,换个地方好吗?\"她不想破坏他的好心情,接着说:\"你提议吧!到哪都好,只是别去山里头,我怕冷。\"
\"真是哪儿都去吗?\"
\"是啊,我不想做那个焚琴煮鹤的人。\"
\"好,那上我家去,晚上我妈亲自下厨。\"
默言听他这么一说惊悸了一下,忙摇手说:\"不好吧?你们家人那么多,我一个外人去打扰,恐怕太唐突了。\"
\"怎会唐突?何况家里除了我爸妈之外就只有下人在家,不要紧的。\"
\"德茂的大老板也不在吗?\"
\"我大哥?他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他住在隔壁幢,而且今天是星期六,他肯定不在家。\"
到了何家,沈默言才发现何牧雷的母亲与她所想像的十分不同,本以为会是个风尘女郎般俗丽的女子,不料竟是此等的贵气十足。
\"沈小姐,今天早上才听牧雷说要带朋友回家吃便饭,匆匆忙忙的,没准备什么菜,只有几道家常菜。\"她说得客气。
\"妈,你别沈小姐长沈小姐短的,叫她默言吧!亲近些。\"何牧雷边说着边拉默言往餐桌旁坐——原来早有预谋。\"爸呢?怎么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