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尼古拉拿了牧风的名片拉着茱莉叶,先行离去,一脸的小人行径。
约莫等了三个钟头,手术终于结束。
\"一切顺利,病人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后,又会像病发前一样生龙活虎了。\"医生简单的交待了病况,沈家姊妹又是笑又是叫。
\"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告诉我,她已经把四千万给了尼古拉,怎么他又来索取?你和妈妈在搞什么鬼啊?\"沈默言终于忍不住地提出疑问。
何牧风腼腆地笑了笑,心虚地说:\"对不起,我和沈伯母在这件事上对你说了谎。\"
牧风大略地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下,默言静默地听着,想不通母亲怎会出这样的主意。
\"你别生气好吗?怎么你的表情好严肃哦!\"
\"你也知道怕啊!这么骗我,以后结了婚不是更嚣张吗?我是一点保障也没有。\"
\"我发誓以后一定不再犯,若再犯的话,罚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他求饶,表现出少有的轻松一面。
\"我只是想不通,妈妈怎会和你扯这个谎呢?\"
\"或许她早已看准了我的诚恳吧!为了让你幸福,只得用这种方法逼你嫁给我啰!\"
\"真会替自己说好话。\"
\"你不会还生气吧?可别气一气取消婚事。\"
\"不会啦!又不是小孩子,把婚姻当儿戏。\"
\"这么说来,你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啰?\"他心花怒放地说。
\"别想套我的话,我不会说的。\"她故意卖关子。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有一天你会对我说实话的,我很有耐心,可以慢慢等。\"
默言突然想到一件事。\"明天尼古拉的赡养费该怎么应付啊?不要说四千万了,连四百万我也拿不出来。\"她苦恼地说道。
\"交给我的律师去处理,不要烦恼;另外,我会讨价还价一番,岂会任凭他狮子大开口?\"
经过了开刀房的\"洗礼\",沈母可说是对人生有了另一番的见解。
\"唉哎,什么都是假的,到头来一场空。还是健康最重要,我这张老脸这回真是出尽了洋相,除了被你们做女儿的看到了自己千挑万选的小丈夫千里来要钱之外,还让未来的女婿看了笑话。算了,我也看开了,面子、里子都不重要,我还是把身体弄好才是真的。\"
今天晚上轮到默言照顾沈母,牧风本也要留下来陪默言的,让默言婉拒了。
\"妈妈好多了,我一个人照顾就行了,这几天你为了我家的事也忙坏了,你回家去睡吧!这里有我就行了,累了躺在行军床上休息休息就成了。何况照顾妈,还是女人家方便些。\"
牧风也不勉强,送来默言后即归去。
\"到最后尼古拉拿了多少钱?\"
\"三百五十万吧!是牧风先支付的,我手边一时凑不出这么多的现金,先欠着。\"默言替母亲擦了脸和手脚,拉好被子保暖。
\"我看牧风那孩子是有良心的人,对咱们沈家倒是尽心尽力,要是你爸爸还在世的话应该也会喜欢他的,你的三个姊姊当初要嫁的对象,你爸爸没一个看得上眼的,要不是她们被爱情冲昏了头,也不会弄得这般地步。你爸爸很少看错人的,你姊姊们就是不信他,有什么办法呢?女大不中留。\"沈母轻叹口气,无限感慨
\"妈,别说太多话,多休息。\"
\"我不要紧的。默言,你看那个茱莉叶生得美是不美?\"
母亲虽然嘴里说不在意、不在意,但是骨子里却仍是耿耿于怀的。
\"美不美啊?美丑是很主观的:喜欢的人怎么看都美;讨厌的人怎么看都丑,没一定标准。\"她说得很有技巧。
\"那你到底认为她美是不美?你说实话吧!我受得住的,不用怕我承受不了打击。\"沈母非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说她呀,算是美吧!轮廓分明,不过嘴巴太大,鼻子太尖,臀部太大。
\"她用女人看女人的苛刻眼光批评。
\"哈哈……你真会形容,我也是这么认为。\"默言对茱莉叶的苛刻评论使得同为女人的沈母起了共鸣之心。
\"妈,说好不再提起那档事的,又提起不是更伤心吗?\"
\"说不提是说给你那三个姊姊听的,她们比我更激动,我为了图耳根清静才不准她们提起。\"
\"你可得快快好起来做我的主婚人,牧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也不耐烦极了。
\"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急死了。说真的,你自己到底心里对牧风感觉如何?看你从头到尾不冷不热的,一点也看不出端倪,是喜欢人家还是被逼的?若是被逼的也就不要勉强好了,虽说离婚后有两亿六千万的赡养费,但也不要勉强自己,免得将来你恨我。\"沈母不以为然的耸耸眉,她用的是迂回法套出实情。
\"不讨厌吧!\"默言有所保留的描述。
\"不讨厌?这还不能构成结婚的理由,你不讨厌的人可多了,那个启冬你不也不讨厌,还挺喜欢的,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
默言知道母亲在逼她说实话,但她还不甚习惯在人前承认自己的感情世界,所以仍是避重就轻。
\"那种感觉是不同的,启冬是启冬,牧风是牧风。\"
\"有什么不同嘛!反正都是不讨厌的男人。\"
\"妈,你别逼人咧,不谈这话题。\"
\"好吧!你可得自己弄清楚了,别到头来后悔爱在心、口未开。\"
后来的整个晚上,沈默言一直想着母亲的话。她知道何牧风一直等她直接地表达对他的爱情。
不是她吝啬,而是她真的说不出口,就好像从出生起就独独遗漏了\"我爱你\"三个字的口白,她就是开不了口。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能够自自然然地说出那三个字——对牧风。
沈母终于出院了。再隔一个礼拜天,即是何牧风和沈默言的婚礼。
当然,他们的婚礼不是在法院公证,而是循传统古礼来举行。席开百桌,商界闻人几乎全到,政界领袖也派出重量级的人物与会,可谓冠盖云集。
沈默言穿了袭由米兰空运来台的白纱,高雅端庄,像仙子从梦境中出来。
新郎倌是全场最最最快乐的人,不论婚礼的过程进行得如何冗长,如何疲累,都无法浇熄他的笑容、他的幸福感。新娘的身影今天一直都在他的视线里,须臾不离。
他觉得全世界都像在他的手上。
好不容易,酒足饭饱,闹洞房的人也散了,只留下两人在四柱床上。
\"爱我,但是不要只因为我今日是你的新娘。\"默言引用女诗人席慕容的诗句来揭开今夜的序幕。
牧风用指头抚摸着她的双颊,托起默言的下巴,疼惜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着仰慕与款款的深情。
\"我会用时间和行动来佐证一切。\"
默言换下礼服,卸了妆,先用了浴室洗了澡,有点不自在的出了浴室,一溜烟的躲到被窝里,心里砰砰跳。
等候牧风也洗好了澡出来,这一段时间长得像一世纪一样。
\"我知道你很紧张,但是,我却可能比你更紧张。\"
\"你在安慰我,你的经验那么丰富,怎会紧张。\"
\"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心跳。\"他拉着默言的右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确实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