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经得起玩笑了,看来你的心情已经好了个大半,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你走吧!省得在我这让我触景伤情。\"
\"OK,那我就告辞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CALL我。\"
\"行啦!不送了。\"
牧雷走后,明眸又哭了一阵子,哭累了再歇一会儿又是哭,看来这伤口也不是一时之间可以好得了的。
沈默言因为头疼又发烧,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
梁晓韵来电话——
\"公司又险些遭人纵火,要不是大楼管理员吴先生机警,恐怕又要成灾了。\"
\"纵火的人捉到了吗?\"
\"捉到了,两个未成年少女,伙同三个未成年少男,凌晨趁吴先生上洗手间时偷溜到楼上,正在烧报纸时被吴先生发现,找来了保全人员,扭送警方处理。\"
\"两个未成年少女?其中有没有一个长发的女孩叫做方美龄?\"会不会就是吉儿的那两个女同学?
\"不知道耶!我没问名字,要我打到派出所问吗?\"
\"给我派出所的电话,我自己来问好了。\"
和晓韵通完话,默言立刻拨到派出所一探究竟,果然是吉儿的同班同学方美龄和许妮妮。
本来她还十分不解纵火者的动机,若是这两个女孩做的话,一切的动机行事皆合逻辑了。
\"在想什么?来,妈熬了些老姜母汁给你喝,对感冒很有效的哦!\"
\"谢谢妈,我真是受宠若惊。\"
\"什么话嘛!好像我平时都在虐待你们姊妹似的,老妈最疼的人是你,你还这么不识好歹。\"沈母捉到机会不训训人恐怕会觉得很不习惯。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哎!说来做人真是难啊!盼呀盼的终于把你嫁了,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我年龄大了,你三个姊姊的第二春我是管不了啦!只得各凭本事,什么人玩什么鸟,好坏也得她们自己承担。\"
\"妈,你和尼古拉真的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了吗?\"默言大口大口的喝下了老姜熬的汁,喉头舒服了些。
\"当初我要嫁给尼古拉时,我也清楚你们的感受,总觉得他看上的是我的钱,对我不会有真心的,这一点我也很明白,可我就是不信邪,想向命运赌一把,结果我输了,哎……我啊!是不服老,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上海的小蝴蝶咧,老啰!\"沈母说得感触良多,倒是默言头一回听到母亲说这么多对自己年华老逝的感叹。
\"妈,你一点也看不出有六十岁,顶多四十八、五十岁的模样,我到你这个年龄恐怕还不像你这么年轻呢!\"默言说的是肺腑之言,母亲真是怎么瞧都不显老态。
\"你啊,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懂得撒娇,嘴巴不够甜,将来结婚之后一定要记得多同你老公说些好听的话,他才会一辈子甜甜蜜蜜的爱你。你别以为我和你老爹离了婚,你爸爸可是到死都还爱着我的。\"
这是何等的自信。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当年执意要离婚呢?\"
\"那个时候我会绝断的非要离婚不可,是因为我对你父亲有些误会,我以为他和你六姨,也就是我妹子凤凰之间有不寻常的情愫。\"这真是匪夷所思的秘辛。
\"真是一场误会吗?\"
\"你爸爸知道我很气他对你六姨太好了,因为凤凰的事我和他不知吵过了多少回,后来你六姨生了个儿子,我一直怀疑是你爸爸的种,就因为我生了四个女儿;所以,我决定退让,你爸爸当时也没弄清楚我要离婚的原因,只当我是为了别的男人,所以也没拦我,就签字离婚了。\"
\"就算误以为你是为了另外的男人,也可以拦你的嘛!\"
\"你爸爸就是那么奇怪的男人,宁愿自己痛苦,也希望我得到快乐。\"
\"后来六姨呢?我记得她带着孩子到希腊去了。\"
\"我和你爸爸离了婚之后,你六姨带着孩子来见我,或许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闯了大祸。她来向我解释孩子是一个希腊年轻画家的种,那年轻画家曾经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的,你记得吧?\"
默言想起来了,好多好多年以前的许多浪漫午后,她成为那画家的模特儿,每一篇的少女情怀都是为他而编织的,那人头发漆黑如子夜,轮廓分明,语调如丝绸。
原来他和六姨凤凰暗通款曲。
\"那爸爸不是很可怜吗?\"
\"是可怜啊!可是他就是不愿来求我,我们冷战了三、四年,彼此不说一句话,只靠写信来证明自己的委屈。那些信我到现在还留着,只可惜等我想通时,他已经快要死了,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说下辈子还要和我做再世夫妻。\"说着说着沈母不禁淌下珠泪。
\"怎么从前我们都不知道这些事呢?包括你和父亲之间为了凤凰阿姨的事争吵着,还有后来给对方写了那么多信的事?\"
\"我太好面子了,不准你父亲提半个字,也不准你爸爸公然和我在你们面前吵嘴。\"沈母边拭泪边说。
\"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是,要你好好的经营婚姻,如果万一有一天撑不下去了也要为自己多多打算,不要像我错了一次还错第二次。\"
默言握着母亲的手,有着安慰有着谅解。
第8章(1)
自从沈默言点头答应婚事的那一刻起,何牧风的心情是春阳暖照,洋溢着全然的幸福,他爱死了这一切。就连会计室主任的帐务到现在还没完成,他也不以为忤地笑着再给他一个礼拜的时间。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等的快乐了,他的快乐连院子里的狼犬都能感受到。
何父看他逗弄着狗,凑到狼犬跟前想同他聊几句。
\"儿子啊!你是当真想要定下来了?\"
\"这不也是你一直希望我做的事吗?\"
\"是啊!只是没想到会是沈默言小姐。\"
\"我第一眼见到她就想娶她了,我们是天生一对。\"牧风用手轻抚犬儿的下腹。
\"这也就是我所担心的事。\"
听到父亲如此一说,牧风离开了狗,站起身来。\"什么意思?\"
\"当初,我也以为我和你母亲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结了婚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我和她原来就不算是同路人。所以我很担心你凭感觉做的决定,会不会是你太膨胀你的感觉了?这里面恐怕会有许多幻想出来的东西,不牢靠的。\"
他看着父亲,十分坚定地说:\"我和你是不同的。\"
\"儿啊!我不是要泼你的冷水,她们沈家人的婚姻不顺遂的多,若是沈小姐和你成了婚,难保不像她母亲、三个姊姊、两个堂姊一样。\"
\"原来你把默言的事都调查得这么清楚。\"牧风有些被激怒了。
\"你是我儿子,我是关心你啊!我知道你因为你母亲的事过了许多年内心黑暗的日子,能够找到真爱,爸爸也是很替你高兴的,但我不希望你盲目,将来是会后悔的。\"何父望着比他高过一个头的牧风,语意恳切的想打动他,他心里清楚这顽固的儿子是不轻易改变主意的。
\"你说了半天就是要告诉我不要娶默言,免得将来因为一时的感觉作祟而后悔莫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