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日一见到憔悴的茉皖便忧心如焚地问:“你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被坏人绑架了。”
向茉皖的心抽搐似的疼痛着,四肢瘫软,只想一死求解脱。
“你的脸色好苍白。”杨红日担忧的扶住茉皖,生怕她随时有晕厥的可能。
莫测的灵魂里藏着哀伤,心却似张丝网,中有千千结……有谁能开解她呢?她开不了口,求助无门。
“茉皖,你是不是中暑了,可别吓我!下个礼拜就要开课了,我向娇珊老师保证你一定会来,你别在这个节骨眼生病啊!”
杨红日和向茉皖是高中同学,同为佛朗明哥舞的倾慕者,她一前一后来到西班牙就是为了精学佛朗明哥舞。
厌抑了许多的泪水终于在杨红日面前崩溃,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红日,我好苦啊!”
嗅出事态严重性的杨红日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静待下文。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向茉皖说不下去了。
杨红日隐约猜测出一二,碍于当事人有隐私权,只得把怀疑放在心里,除非茉皖愿意说出来,她不想刺探太多。并非她不好奇,而是她这个人一向大而化之,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安慰一个伤心欲绝的女人。
女人不会安慰女人真可说是世界奇观,但她就是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女孩。
“想哭就哭吧,就当自己是个欠泪的人,哭够了,以后的倒楣事就会自爱的避开你。”这是什么歪理,不过也算是一则安慰人的话,归类在搞笑篇里。
约莫三十分钟之后,身心俱疲加上身心俱伤的向茉皖哭倒在杨红日客厅的沙发里。
乐观的杨红日立刻拨了苏慕欧的行动电话讨救兵。“慕欧,你快来,茉皖的泪水怏把家冲到地中海去了 。”
(到底出了什么事?)电话另一头的苏慕欧问。
“我若是知道就用不着打电话给你了,大帅哥,!”杨红日没好气地低嚷。
(好吧!看在你苦苦哀求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飞一趟西班牙。)他特别以字正腔圆的发立引来杨红日噗哧一笑。
“少来这套,你才不是看在姑娘我的面子上呢!你心里为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杨红日戏谑地说。
(又耍嘴皮子了,小心屁股开花。)电话在说完这句话后收了线。
第2章(1)
一九九九年元旦
“噢……老天爷!”碧波热情的喊叫着,她紧紧抓牢桌沿以免瘫倒,身体因yu\\望不住地颤抖着,像是筋疲力尽的美丽孔雀,“少棠,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他巧妙地运用舌头、嘴唇和牙齿掠夺碧波的心魂,他知道碧波早已亢奋不已。
“啊……少棠……拜托……求求你,我要全部的你……求你进来好不好?”这已是碧波今晚不知第几回的哀求,如果他再不进到她体内,她相信她会死掉。
柴少棠脸部轮廓冷酷,每个表情都让人觉得莫测高深,今晚的他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快感,早在五年前,无上的xing|jiao乐趣便与他渐行渐远。
他的大手伸下来粗鲁的钳制住她的头推开她。“滚开!”
碧波踉跄了一下,表情除了错愕之外还有伤心。“为什么?这几年来你对我冷淡许多。”
柴少棠套回长裤,随手燃起一根雪茄。“我自认没有亏待你,女人要懂得知足常乐。”
“在物质上你是没有亏待我,可是女人有的时候很需要‘唯一’这种头衔来满足精神上的虚荣心。”碧波振振有辞的开口。
柴少棠冷冷的看着yu\\体横陈的碧波。“你从来就不是唯一,你忘了我还有娜拉吗?”
“如果你的心里只有我和娜拉,我无话可说,因为你对我们一向一视同仁。”连冷笑起来也是一视同仁的彻底。
“既然有这层认知,你还有什么欲求不满的?”他面无表情、声音平板的说。
“对!就是欲求不满。你对我们愈来愈不……热中了,好像除了我和娜拉之外,你还藏着另一个情妇。”碧波将心里隐忍许久的话宣泄出来,她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过日子。
两道森冷的目光投射过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记得通知你和娜拉。”
他勾起西装外套,就要往外走。
“少棠,天才黑你就要走了?”碧波整个人像遭电击般战栗不已。今年元旦轮到她陪少棠过夜,她却被他的冷酷弄得如此不堪。
他嗤笑一声,声音已失去耐性。“我出去转转,透透气。你别等我,自己找乐子吧!今夜我不会回你这里。”
“少棠,你变狠心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多久以前,你说的是七岁以前的我吧?不过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认识你这么久。”说完话后,柴少棠从未多作停留,即驾着银灰色平治绝尘而去。
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永远学不会逢场作戏。人生太短暂,她们怎会不懂及时行乐?偏偏选择死心眼地想要霸住她们的男人。
他柴少棠本就无心爱人,更讨厌假仁假意的行径,他不想超凡入圣,更不要圣贤豪杰这样的虚名,他一向不择手段,只尢得到他要的东西,可以毁掉任何阻碍他前程的路障。
台北
在凯悦饭店的一场迎新酒会里
“真是稀客,你对这类场合总是很瞧不起的不是吗?”崔错手捧红酒,右手想要搭上查小咒的香肩。
查小咒巧妙地躲开。“无赖!我的肩上有黄金千两,不是你可以随便碰的。”
“啧、啧、啧!骄傲的女人。”崔错摇头晃脑,满脸挫折。他早想攻城掠地了,可惜小咒防御心太强,无论他如何用心良苦,至今都无法越雷池一步。
“知道就好。”查小咒太了解像崔错这类男人的心了,只要是有点能耐的女人都想沾一下,沾过之后又想换手。
标准不负责任的玩家……玩弄女人的专家,跟了他的女人不只没有名分,连一毛钱也拿不到,除非家底厚的女人,否则就得是无名的村姑,不然谁有闲工夫陪他穷耗?
“我猜你是为少棠而来。”崔错瞅着她说。
“我差不多三年没见他了,难得大伙儿都在台湾,能见上一面为什么不能凑凑热闹?”
“可惜少棠未必会来。”崔错啜了一口红酒。
查小咒朝崔错身后看去。“他来了,一个人。”
崔错转身笑嘻嘻地打招呼:“碧波没吵着要你陪吗?”
“废话少问。”柴少棠睨了一眼崔错,懒得一顾,却丢了一抹调侃的笑给小咒。“你一向讨厌酒会的。”
“是啊!这里全是伪善之人,看得我心烦意乱,要不是为了见你一面,我才不屑来这里。”查小咒咕哝道。
“你有什么更好的提议吗?”柴少棠宠溺地看着自己的义妹,准备满足她的闲情逸致。
“好耶!柴哥,我们去看向茉皖跳佛朗明哥舞好不好?本来我正挣扎着要来见你还是到‘茉皖舞苑’看茉皖跳开春第一支舞,现在正好一举两得。”查小咒兴奋至极。
“你说谁?”崔错挤着眼间。
“佛朗明哥舞者——向茉皖小姐。”查小咒很想扁人。
“没听过。”崔错不在乎地耸耸肩。
“因为你根本孤陋寡闻。”查小咒冷嗤一声,拳头就要挥出去,看到崔错那副死样子,她的坏脾气全上来了。
“我倒想见识见识。”崔错不以为意,照样嘻皮笑脸。
“朝海呢?”柴少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