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丛两家的关系,光是政商合作的背景,绝不是你能轻易抹去的,我爹地也不是你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是个斗士,会消灭所有挡住他利益的障碍物,这三个月来对你的疲劳轰炸只是攻击的一部分,他还有更狠的绝招没有使出来。”
“我拭目以待。\"他随时准备接招。
徐芳踪转身红着眼走出丛园,季丰君、史佩萱全看在眼里。
\"我真搞不懂,法烈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还是被你的什么迷汤给迷住?芳踪人美、学问好、家世更是一流,哪一点比不上你?\"季丰君不作反驳,因为丛母说的全是事实。
其实法烈并没有对她说过爱她的话,甚至当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时,他对\"爱\"这个字一样惜字如金。
自那日与丛法烈谈完话后,徐芳踪才彻底死心,并将在丛园的东西全搬回家。
徐源长见到她立刻破口大骂:\"没出息!连谈判的技巧都施展不开。”
“法烈不爱我,还能说什么?\"徐芳踪挫折满腹的埋进沙发深处,一脸心碎。
\"你真不是他妈的笨,人没了也要搞点钱放起来养老啊!丛法烈不主动给你,起码你也要开口要啊!”
“不用我开口,他已经给了不少钱补偿我。”
“不少钱是多少?你知道丛家有多少财产吗?把自己卖给他十年,要是没能争取到合理的分手费可是你的损失。\"徐源长大叹女儿没有他的生意手腕。
\"两块在台北精华区价值上十亿的土地,外加三千多万的现金,这就是我的代价。”
“这怎么算是不少钱?只占丛家财产的十分之一。”
“又如何?我不是将自己卖给法烈;卖了自己的人是季丰君,你看她多卑微,婆婆、小姑没一个人看得起她,每天像小媳妇一样被人骂来骂去,简直连条狗都不如。”
“她待在那个环境是可惜了。\"徐源长意味深长地叹息。
徐芳踪怀疑的看向父亲,\"她那是活该怎会可惜?”
“在我眼里她是块宝,若有一天丛法烈不要她了,想遗弃她,我徐源长随时准备接收。”
“爹地,你疯了!\"徐芳踪急切的大吼。
徐源长正色道:\"我没疯,清醒得很。”
“你们这些男人全疯了,才会被季丰君给迷得团团转。\"徐芳踪突然想通了。\"哦——爹地!原来你软禁季丰君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
“一半一半吧!我为自己也是为了你,要不是你这个傻女儿放了她,我可能已经得手。\"徐芳踪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这两个男人是怎么搞的?全被一个小女孩给迷得失去理智。
她得出去透透气,再憋下去她可能会先发疯。
\"你上哪儿去?\"徐源长问。
\"到书局去买些如何增加女性魅力的书看看。\"她怀疑男人的审美眼光。
\"别再寻死觅活的给我找麻烦。\"徐源长交代。
\"我知道,就算我再死一百次,也换回不了法烈的心,何况这回要是弄假成真就玩完了。\"低落的心情只有时间可以治愈.\"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丛法烈一个男人,争气点,用最快的速度再交一个男朋友,让爹地有面子些。\"徐源长笑道。
\"要是真有这么容易交到合宜的男朋友,我就不会这样苦苦缠着法烈不放。\"说着、说着,泪水又流下来。
\"好了、好了,你出去走走也好,别再老是泪水氾滥,挺让人伤脑筋的。\"徐源长一看到女儿的眼泪也没辙,只好采取眼不见为净的鸵鸟行径。
徐芳踪拭拭泪水。\"爹地,法烈到底还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尚未曝光的?我看你这三个多月以来骂得声嘶力竭,不是全骂干净了吗?”
“你是希望爹地回答你有还是回答你没有?\"徐源长老奸巨猾的卖关子。
\"我希望爹地实话实说。\"徐芳踪心里其实不愿看到法烈被父亲斗得四面楚歌。
徐源长沉默一下,\"他好狗运,能掀的、能捏造的全放出去了,暂时没想到更新鲜的话题。\"徐芳踪明显的松一口气。\"这样也好,再炒作下去,媒体、读者全会反感。\"
第10章(1)
空旷的思念只能点缀寂寞的梦境,夜的静谧总会降临,除了风和花香,在我们城里,跳舞、玫瑰、葡萄酒,是爱神的化身。
如果你坚持乐观,我想——天堂就在你心里。
喧喧闹闹的丑闻总有落幕的时刻,很自然的会被另一波新的话题所取代,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做永恒的男女主角,丑闻里的游戏规则也一样。
季丰君和母亲坐在餐桌旁喝花茶,厅里的画眉鸟开心的啁啾,如在唱好听的歌儿。
\"你别去找新工作了,专心在家做丛太太不好吗?\"柯延香试着劝女儿。
\"工作一样也可以做丛太太。\"她不想好逸恶劳。
\"就是没法做得太称职。”
“家里已经有一个丛太太,我不想抢走她的丰采。\"
\"老人家其实很好哄的,嘴巴甜一点,什么关系都能改善,不信你回家试试。\"
\"我的婆婆摆明要我省省力气,不论我下多大的工夫她都不会领情。\"
\"佩萱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她变了很多。\"
季丰君被勾起好奇心。\"你们以前很熟吗?\"
柯延香叹一口气,\"我们以前是好姊妹、手帕交,她死去的丈夫……\"说到这儿,柯延香欲言又止。
\"死去的丈夫怎么样?\"
\"和我们家素有往来,我们四个人常常一起结伴出去玩。\"往事如烟。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事?\"季丰君努力回想。
\"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差不多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为什么后来就没有往来呢?”
“后来她嫁给法烈的父亲,彼此的生活方式相去太远,所以就很少往来了。\"柯延香避重就轻。
\"为什么丛老先生的遗嘱上会提到我?\"她老早就想破除这个迷雾。
\"时候到了再告诉你。”
“你不说,我就去问爸爸。”
“你爸爸二十几年前就说不会插手管这件事。\"柯延香说完这句话才惊觉自己不小心愈说愈多。
\"丛老先生和我们家又有什么渊源?\"问题打开了,她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丛老先生是个大好人,心胸宽大不与人计较……”
“为什么会挑上我?\"她抢白问。
\"这件事一言难尽,今天我没心理准备要说这么深入,有机会我会告诉你。\"柯延香硬是把话吞下去。
\"也就是说真有个秘密埋在你心里是吗?\"季丰君追问。
\"真服了你,逼得我差点说溜嘴。\"柯延香拍拍胸脯。
季丰君溜转着黑眸,\"也许给爸爸一些赌本能让他说出这个秘密。”
“如果你真这样做,只会白给他一笔钱,你爸爸一句话也不会说。”
“会有什么事是用钱也买不通爸爸的?\"季丰君更是非探个究竟不可。
\"你不要再问了,该让你知道时自然会让你知道。不早了,快点回去吧!\"柯延香第一次赶人。
季丰君离去后,柯延香一人呆坐在餐桌旁,直到季干城回家。
\"怎么不开灯?\"柯延香一愣,\"我看天还没全黑,原来已经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