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樱沄放下手中正织着的背心。“全老鹰堡都在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她苦笑着。
“也不是,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魅力不够,才会在新婚不久就让丈夫直往别的女人身上找安慰,不是吗?”
“像公爵那种男人很难只为一个女人停驻的。”艾拉说了句她自认有理的安尉话。
“不只是墨雷克那样的男人,只要是男人大体上都是无情的。”她有感而发。
“你指的是——格文?”
孟樱沄笑笑。“你也知道啦?”
“我去找过格文,他一点也不想隐瞒对这件事的心态,我为美蒂付出的青春感到不值。”艾拉叹了一口气。
“你告诉美蒂了?”
艾拉点点头。“全说了,这种事不要瞒,知道真相反而容易调适,也让美蒂心里更笃定自己选择留下来是对的,不会三心二意。”
孟樱沄难受得眼眶泛红,同时也想到自己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也许正一步步走向美蒂走的路。
她得更小心,无论如何不能怀下不受父亲欢迎的孩子,药草是必须的。
“樱沄,你在想什么?”艾拉担心的问。
孟樱沄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思索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美蒂好过些。”
“美蒂很坚强,我早上溜去喂小猪时发现美蒂同样不受影响的在打扫鸡笼,大概调适得不错。”
“是吗?美蒂确实比我们坚强。”
一早,中庭的喧闹声很大,孟樱沄探头一望,墨雷克巡防海岸的军队回来了。
要不是怕渡海逃亡时可能会遇上墨雷克,她几度压抑不住冲动,想一走了之。
她看见媚兰也出现在中庭的队伍里。
她和坦亚共乘一骑,墨雷克真高招,避嫌避到老鹰堡来了。
墨雷克英姿勃发的跃下马背,精神奕奕。
孟樱沄抬头看天候,好像快下雨了,可她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想面对背叛婚姻的墨雷克。
她奔向马厩,趁马厩小厮到中庭看热闹时牵出“浪漫”,它是一匹较为温驯的老马,她上了马鞍,骑离马厩,身子微颤的使着硬性子。
她的血液里属于叛逆的因子开始活跃,催促着浪漫加快速度,她不常骑马,自嫁给墨雷克后才有较多的练习机会,但并不表示她的骑术精进多少。
但为了避开墨雷克,她豁出去了。
她往树林方向骑去,然后她放慢速度,树林里传来小动物和鸟类活动的声音,阴天使得树林湿气很重,她看见湿地上有菁蓉的踪影,正要下马摘些回堡里,却因一阵马蹄声而吃了一惊。
墨雷克骑着他的阿拉伯种马差点撞到浪漫。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他的口气充满不悦。
她吸了一口气,力持镇定地说:“我来找一些有用的药草。”
“药草呢?”
“我才刚到,你不会不知道。”显而易见,她才离开堡垒,他就跟着出来。
他跃下马,将她一块拖下马,她直觉往前奔跑,他几个大步立刻扣住她,她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浑身不住颤抖,心跳得好快,墨雷克的手立刻欺上来爱抚她的身子,并且转过她的身,饥渴的占有她的唇,好像要把她一口给吃掉似的。
“放开我!你这肮脏的诺曼第人。”她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喘着气。
他的手伸进她的裙摆里说明他的决心,他太想要她令人销魂蚀骨的身子。分开的第一天夜晚,他就开始想念她,直到今天飞马回老鹰堡,见不着她,哪受得了身子的饥渴,非要一偿宿愿不可,顾不得就要在这块湿地上要了她,怪只怪她不安安分分在床上等他,他等不及了。
……
孟樱沄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
她记起一切,慌忙的翻开被单,发现身上衣服是干净的。
“夫人,你醒了吗?”隔着纱帐,女仆问。
“是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要用晚餐了。”
难怪她好饿。
“夫人要先洗澡或是用餐?”
她想了想,清洁战胜了口腹之欲。“先洗澡好了。”
“大人也猜夫人会想先洗澡,热水一会儿就提上来。”
“大人呢?”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很丢人、衣衫不整的被抱进来?
“大人放鹰去了。”
“我……我是怎么回老鹰堡的?”她非知道不可。
“夫人忘了自己被一头野熊吓晕的事吗?”
“野熊?”墨雷克把自己说成是野熊?
女仆点点头。“好在有大人跟着夫人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哩!”
孟樱沄笑笑颔首。“叫人可以抬热水进来了。”
洗完热水澡,她放松心情地加入晚餐的行列。
她不敢正视墨雷克的目光,自己白天的表现真没用,怎会晕过去呢?
但是她可以明显的感觉他灼灼的目光朝她而来,够了!她让他得逞这一次已经是被占了很大的便宜,不会再有第二次。他要找女人,老鹰堡里就有一打以上等着他钦点,不用她伺候。
“雷克,下回你放鹰我也要跟着去。”媚兰道。
“你会放鹰吗?跟着去只会碍手碍脚的。”莉丝讽刺道。
“雷克会教我,不用你费心,是吧?雷克。”
墨雷克不语,他的心思不在这些庸脂俗粉上头。
“雷克!”媚兰又叫了一声。
他只想着白天在树林里的情形,他疯狂的举动一定吓坏她了,否则她也不会晕过去。
莉丝幸灾乐祸地道:“活该!唱独脚戏。”
媚兰作态哭了出来。
“哥哥,媚兰哭了!”墨瑟芬嚷道。
墨雷克回神看了媚兰一眼。“谁惹她?”
“你。”墨瑟芬道。
“我怎会惹她?”
“你不理媚兰,她受不了被冷落就哭了。”
“好了,媚兰,别哭了。”他随口安抚。
“你要怎么补偿我?”媚兰柔媚地问。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最宝贝的那串北海珍珠。”
“好吧!我今天心情好,北海珍珠就给你吧!”墨雷克早巳将财富视为身外之物,在他心里,只有孟樱沄才是无价之宝。
“哇,哥哥偏心,我要了三年,你都不答应把北海珍珠送我,媚兰一不高兴你就送她。”
“公爵今天高兴,谁在今天要求他北海珍珠,他都会送的。”坦亚笑道。
“才怪哩!是我要求,哥哥一定不会送。”
这种场面,脸色最难看的非孟樱沄莫属,什么北海珍珠?
连长得什么样她都不知道,看起来肯定是很珍贵的首饰,媚兰一不高兴,他就往人家身上送,可见媚兰在他心巾的地位。
只是,孟樱沄不晓得今天让墨雷克龙心大悦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餐后,媚兰高高兴兴的跟着墨雷克去领北海珍珠,墨瑟芬则一脸老K相。
“你又怎么了?大小姐。”坦亚问。
大厅的士兵散得差不多了,她大胆发飙。“真不公平,我一直想要那串北海珍珠,怎样也求不到,媚兰一哭就送给她,她的眼泪就这么值钱吗?”
“是啊,女人的眼泪是断了线的珍珠嘛!”坦亚笑言。
“少逗了!那我也哭一场好了,也能得一串北海珍珠吗?”
“你和媚兰不是一对好姊妹吗?她得到北海珍珠不就像是你得到一样吗?”
“怎么会一样?她是她,我是我,她嫁了人并不表示我也嫁给同一人啊!”
“原来你们情同姊妹是假的!”
“遇到利害关系的事情可也要算清楚。”黑瑟芬踢了踢桌脚,桌脚是大理石做的,根本不受影响,反而是她的脚踢痛了。
“你们女人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