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我好吗?”她再次恳求。
“你就算伤害自己一千次一样没法唤醒孩子,一个才两岁的植物人小孩,母亲因为嫌恶他所以准备遗弃他,你够狠的!”他拿话激她。
她听见他凶暴的吼声,忍不住尖叫:“我没有嫌恶他,他是我的宝贝,请你下要扭曲我。”
她停止咬唇的自虐行为,颤抖的流着泪。她是凶手,杀人凶手!
第2章(2)
欧阳松开手,又回复原来的冷漠。“你不打算要孩子了对不对?”
“我要……你想跟我抢孩子?”她一惊。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有钱吗?”
沈曼怜—时没有会意过来,他又想拿贫穷这件事来羞辱她吗
“这不关你的事。”她防备地道。
“你连三餐温饱都有问题,如何照顾植物人小孩。”地—针见血的道。“我可以出钱替孩子找最好的医生,提供最顶极的照顾。”
沈曼怜因他的提议呆愣半晌。他说他可以出钱是什么意思?他虽是圣的哥哥,可怎样也是个陌生人。
“我不想欠尔人情……”
“别误会,你不会欠我人情,这不是白白送你的慈善事业,是有代价的。”
他正在提一个危险的交易。
“代价?”
欧阳发誓要揭开她的假面具,一个处于弱势的女人竟然用这种倨傲的表情看着他,好像她是被害的苦主,而他是毁了她一生的加害者。
“我付钱,你出力。”
“出……力?出什么力?”她不寒而栗地想躲起来。
“看你的表现。我今年三十岁,有过许多女人,可从没拥有过一个曾经勾引过准神父的女人。”他的声音里有一种神秘的性感。
“我还是不懂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沈曼怜问。
“猜千出来?”
她摇摇头。
他看着她的泪痕,“少装清纯了,我要你任我予取予求。”
“什么……意思?’她害怕的看着他,因为他壮实的身躯压迫性地欺向她。
“别装胡涂,予取予求就是任我欧阳随便怎样都行。”他把话说得露骨。
沈曼怜退后两步,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想付出,我就没必要给予。”他在商言商。
她非常震撼,没法平静的思考他的提议,他的要求太明目张胆,也太狂妄了。
“沈毅是圣的骨肉……”
“你以为这样我就必须负这责任?”
他不以为然的冷笑,觉得她的认知大有问题。
“不是吗?”她小声的问。
“好吧!我对那孩子有责任,因为他是圣的骨肉,可我对他没有感情也是事实。”他不想拐弯抹角,一次把话说清楚也好。
“我对千起圣。”她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不过我没什么耐心,后天告诉我。”
说完话,欧阳离开医院。
章乐绮在接获不幸消息后立刻赶到医院。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一个孩子,来不及认得这个世界竟成了植物人。
“车祸,是我的错!”沈曼怜掩面而泣,这不知是她流的第几次泪,泪水好像没有流干的一天。
“杀干刀的,到底是谁干的?”章乐绮大叫。
沈曼怜摇头,“不知道是谁,肇事者逃逸无踪,保母也不见了。”
“你在电话里告诉我的是真的吗?欧阳找着你了!”
她点点头,“他愿意负担宝贝的医疗费用。”
章乐绮很高兴,以为天降好运,曼怜就不需要辛苦筹钱了。
沈曼怜拭了拭泪,“这是必须付出代价的。’她遂道出来龙去脉,越说心情越沉重,越不想深思欧阳的用意。
章乐绮瞪大眼,“他摆明要你献身是吗?”
“我不知道。”她没胆量往那方面细思,她怕他居心不良。
“欧阳是钻石单身汉,无妻无子,也不缺女人,他向你提出这种暧昧的要求就透着诡异,你要提防。”
“我是不是应该拒绝他?”她矛盾着。
“宝贝的医疗费不是一般人负担得起的,你现在又没有工作,孤儿院这两年因为经济不景气募款也有困难,帮不上你的忙;你若不接受欧阳的协助,我想不出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方法。”
两人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情同姐妹,却因为都不富裕,而必须坐困愁城。
“他恨我。”
“所以你若答应了,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令人左右为难
“乐绮,你会不会因此而看不起我?”沈曼怜幽幽地说。
“做欧阳的女人是吗?”章乐绮偏着头看着她。“不答应欧阳,孩子的医疗费用这么昂贵,不是你我负担得起的。”
“是啊,卖给天个人,不如卖给—个男人。’她无奈的苦笑道。
章乐绮一惊,“你原打算……”她不敢往下臆测。
“除了那种地方,我想不出赚钱更快速的方法,纵使有强烈的罪恶感和道德意识,可为了宝贝我无法兼顾那么许多。”
她现在完全清高不起来,为了孩子,她可以牺性一切。
“所以你决定同意,以自己交换孩子的医疗费用?”
“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果找没把孩子给保母带,孩子也许不会发生车祸,我对不起圣,也对不起姜冰。”
章乐绮长叹一口气,“为什么不干脆把真相告诉欧阳?宝贝是圣和姜冰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不过是他们托孤的对象。”
她摇摇头,“我不能那样做,你知道姜冰和欧阳的关系,我承诺过耍永远替他们保守这个秘密,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能反悔。”这是诚信问题。
“你是信守承诺而苦了自己。”
当年欧阳奉父命娶石油大王姜哲焕的女儿姜冰为妻,两人订婚后感情一直很疏离,好像少了点什么。这种冷若冰霜的相处之道和姜冰要的轰轰烈烈有很大的差距,于是姜冰开始不安于室,她想护得更多,不甘寂寞的她终于往外发展,竟然相中了自己未婚夫的弟弟……她对圣—见钟情情,因此种下日后的悲剧。
“圣对我这么信任,我怎能令他失望?”沈曼怜相当自责没把孩子照顾好,如果欧阳有办法让孩子苏醒,她就算出卖灵魂也是值得的。
“你背负的责任太多了,当初圣应该把孩子交给孤儿院照顾的,而不是拖累你,这对你并不公平。”
“如今,我只怕再没机会背负这个责任了。”她悲从中来,掩面而泣。
欧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
突然很想去圣的坟前走走,很久没去看圣了,今天是圣的生辰,他该去看看圣死后住的地方是否被看顾得很好。他依圣的遗言,长眠之处选定台北;他知道他是为了离那个女人近一些,纵有不舍,也要舍。
他固执的弟弟——圣,为什么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离开人世?为什么不问问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死亡是最差动的一种儒夫行为,而沈曼怜就是害人精。
平日大部分由小德替他开车,可他今夜只想一个人独处,他要和圣聊聊天,要告诉圣他就要为他报仇了;沈曼怜不只害死了圣,连圣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都成了瘫在床上只剩—抹灵魂的植物人。
车子驶出车库时,行动电话响起,是周虹。
“什么事?”他不想长篇大论。
“雨下好大,我好害伯喔。你可不可以来陪我?我不敢一个人睡觉。”
“我很忙,今晚不过去你那里了。”
然后他把电话挂掉,关机。
周虹是媒体大亨周启瑞的独生女,周启瑞—心想把女儿嫁给池,本来他并不排斥,选择妻子自然不能感情用事,对事业会否有帮助才是他唯一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