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才不是!”他说中了,心中的痛楚犹如千军万马涌上来。
“不然是怎样?”他逼近她。
“我不爱你,早就不爱你了!”她大吼,从他的视线中逃离,“我不要再那样苦苦的等待一个人了,不要再过那种寂寞的日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自己爱得多么不堪。她想自他身边逃开,把心中的依恋全部抛掉。
“我承认过去是我太愚蠢,但是我学聪明了,我不要再爱你,不要再爱你了!”那种日子太苦太闷了,她不要。
“不准,不准不爱我!”他吼著摇晃她的身子,“听清楚,我不准你不爱我。”他已经不能没有她了,她怎能不爱他?
“求求你放过我,你已经有郝丽了……”他选择了郝丽,她还留下来做什么?真要得个“厚颜无耻”的匾额吗?
“可恶!”耿玦拉著她转身就走。
那该死的家伙,他没空陪荒木堇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她还来雪上加霜!
看来不当面对质,荒木堇是不会相信他了。
“放手,放开我,”荒木堇呻吟,他握得她好疼。
“我不会放的。”耿玦不忍心让她受痛,改而将她扛在肩上。
不把事情弄清楚,她恐怕会一直哭下去,他怎么舍得?
“放我下来,你要做什么?”荒木堇双手不停地捶打他的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不管路人诧异的眼光,耿玦一路把她扛回工作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电梯里,耿玦把荒木堇放下来,荒木堇继续挣扎。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放我走!”荒木堇乱按电梯的按钮,每次门打开,她就用尽全力往外冲,只是每次都没有得逞。
耿玦紧紧抱住她,她整个身子陷入他的胸怀,让他的心又痛却又充实。
“不要离开我。”他在她耳畔低喃,声音里隐隐藏著脆弱。
她是他所有力量的来源,没有她,他的生命无以为继。
只要他没有小孩、只要他没有抱别的女人、只要他别放她空等……她就不离开。
但事情都发生了,情况显然已经不可挽回,他还要做什么?让她看见更多伤人的真相吗?
“办不到。”荒木堇咬著牙,手肘往后用力一撞,结实的撞在耿玦的肋骨上。
耿玦倒抽一口气,却没有放开,只把她抱得更紧。
“聪明一点,女人验得出身孕,起码要两个月,如果真有身孕,她又怎么禁得起这密集的训练?”
低哑的嗓音像一个咒语,让荒木堇急速冷静下来。
“呃……”她有几分错愕。对呀,她怎么没想到这件事?
“你会知道真相的。”七楼到了,耿玦拉荒木堇走人工作坊内。
“耿……耿老师回来了。”每次耿玦走入这里,都会引起骚动。
“耿老师。”最先迎上来的,是以为耿玦去替她讨回“公道”的郝丽,但在看见荒木堇的瞬间,她脸色苍白得比鬼还难看。
郝丽小心翼翼地转头看耿玦,从那紧绷的线条,明白他已经知道真相,她马上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对……对不起!”郝丽马上跪下来,全身颤抖得像刚路过鬼门关,“对不起,是我先动手的,是我去向荒木老师挑衅的,全是我的错!”
耿玦负著手,平常挂著笑容的脸上此刻毫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发出慑人的冷芒。
“对不起,我还说谎,说耿老师喜欢我,说我怀孕了,还赶荒木老师走……我把荒木老师锁在门外,还把她的东西丢掉……”
郝丽的拥护者看郝丽全招了,心里慌得要命,也跟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我故意缠住耿老师,不让他有离开的机会……”
“我故意把所有的事挪到下班后,困住耿老师……”
“我故意叫赞助商、访客,下班后再来……”
“对不起,这些都是我指使的,我叫她们这样做,阻止耿老师回去陪荒木老师。”郝丽的额头贴在地上,再也不敢抬起来。
“啊?”荒木堇发出不敢置信的低呼,原来她一直都冤枉他了。
“该死的。”耿玦发出一声冷哼,她就是逼得他忙碌不堪的元凶!“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我……”郝丽心中惶惶。他该不是要赶她走吧?她是这出戏的女主角耶!
“‘天狼星工作坊’的精神要求是什么?”耿玦冷冷的问。
“诚……诚实的态度、纯……纯洁的心灵。”郝丽这辈子没有这样颤抖过,“原谅我,老师,我知错了,我不会再这样了……”她嘶声认错。
“你严重违背了这两个原则。”在天狼星表演工作坊,这句话的含义是——走路。
“耿老师!”郝丽不敢置信的惊叫起来。她怎样也想不到自己行一天会落到这步田地,“我是这出戏的女主角——”
所有团员讶然不知如何是好。
“给你们两天的时间,想走的走,想留的留,而我,不想再见到你。”耿玦严厉的说完,拉著荒木堇离开工作坊。
“离第—场表演,只剩下两个月了……”所有人不敢置信的呆愣在原处。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耿玦走得很快,荒木堇即使被拉著,也跟得很吃力。
“你要拉我去哪里?”
“去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一到停车场,耿玦把荒木堇塞入莲花跑车的副驾驶座,把车子开得飞快。
“你还有很多事要忙,把郝丽辞退后,不知有多少人会跟著走……”他不烦恼,她都替他烦恼了。
走了多少人,就要找多少人来递补,他要去哪里找?就算找得到人,两个月的时间,要怎么把新人训练到可以上台?老天,这可不是闹著玩的。
“大不了工作坊不要了、表演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这辈子,只要有她就够了。
“怎么可以这样,有好多舞者……”荒木堇还没说完,车子急速转进黑色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还没来得及问要做什么,荒木堇就被拉上楼,只见他翻出大大的登山包,把一些夹服、厨具、食物塞进去,又硬是把她的衣服剥光,换上几件鲜艳的衣服,还要她戴上一顶丑不拉几的呢帽。
“走了。”他又什么都不解释,拉著她就走。
到停车场开了吉普车,经过登山用品店时,停下来替她买双登山鞋。
然后吉普车一路驶出市区,驶上她不知道的路。
“我们应该回去,不是愈走愈远。”荒木堇试图改变他的方向,“我知道你没有让郝丽怀孕,也知道不是你故意不回来,所有误会都解开了,我们……哎呀!”
吉普车开过溪流,车子一阵颠簸。
“我们现在要去度假。”他没得商量的说。
“可是你的工作……”工作坊刚经过一场巨大风暴耶,哪有人在这时候去度假的?
“那一点都不重要。”耿玦仍是一副无比固执的模样。
那该死的工作坊害他错过好多与她相处的时间,提到这事,他就气愤。
“如果我再忍一忍,如果我不要受骗……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荒木堇心中充满不安。
“那不是你的错,跟你无关。”耿玦把车子停在路边,正色的告诉她,“我不要你受任何委屈,那些人是咎由白取。”没教训他们就不错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要负一点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