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果然哭惨了,这个笨家具!
“本小姐不和不公正、不公平、不明是非、不分善恶的人说话。”荒木堇说著说著,又委屈的哽咽起来。
讨厌啦,她的眼泪太不争气了,在这种人面前,掉什么泪?太丢脸了。
“我都知道,别哭了。”他揽住她,一手摸她的头,安抚。
可恶,她哭得他心都痛了。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荒木堇推开他,用手背抹抹眼,一我不和昏庸、视力不好、没有判断力、乱听谗言的人讲话。”
“我说我都知道了,没有一件事是你做的。”耿玦的头有点痛起来。
“你现在才知道有什么用?”她起身,往外走,不理会他。
害她心情这么糟,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回来。”他眯著眼,半命令的口吻。
她又想去哪里?
“我不要!”荒木堇面露惊恐之色,加快脚步跑开。
“回来!”耿玦大吼,拔腿追去。
她那一脸惊恐是什么意思?她就这么怕他吗?那一瞬间,他的心受到极大的打击。他不要她怕他、厌恶他。
“不要!”
不能被他追到,他会逼她做丧失尊严,她打死都不肯做的事!
荒木堇不断地往前跑,只为了逃离,一个转弯,她遁入人来人往的百货公司。
“荒木堇!”别以为这样就能逃开,他照样能把她翻出来。
荒木堇在人潮中窜来窜去,然后,躲入女厕。
没看见他追来,她应该甩掉他了吧?溜进女厕,把门关好,心里的惊慌才平复下来。
太可怕、太可怕了,她恐怕永远都不敢见他了。
“出来,荒木堇。”
冷不防的,她听见他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猛然揪紧。
“不可以进来,这里是女厕!”荒木堇毫不考虑的出声阻止,却不知因此泄露了自己的位置。
“这世上还没有我不可以进去的地方。”话才落下,门被打开,耿玦大剌剌地出现在门口。
“出去,这里是女厕,我要大喊非礼了!”荒木堇用力拉门,想把门关起来,却反而让耿玦以更快的速度溜进来。
“出去、出去啦。”荒木堇用尽全力推他,一颗心又害怕起来了,这个人给了她最可怕的梦魇。
“嘘,别被人听见。”起先他只是捉住她的双手,后来又用嘴堵住她聒噪的嘴。
“不……不要,放开我!”荒木堇用力推开他,惊惶地退到墙边,“不要靠近我、不要看我、不要让我听见你……”
老天,他的一切都很可怕!
荒木堇捣住耳朵、闭起眼睛,紧紧靠在墙角,希望可以埋到墙里去,不要再看见他。
“为什么?”耿玦叹口气。
是什么使她这么怕他、厌恶他?
“你会逼我做不想做的事,逼我践踏自己的尊严,我不要那样!”她觉得委屈又无助,“我不认识你,不要认识你!”
“那是情势所逼。”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不得已。
“你害我变成无理取闹的人,又害我变成伤害犯……”荒木堇嘤嘤低泣。
她虽然是黑道继承人,但从来就没被灌输要做伤天害理的事,这些罪名直接的污蔑了她的人格。
“我为什么要承认我没做的事?为什么要背负不该背的罪名?为什么要被那样逼迫?”
“唉。”也许刚才的决定是错的。耿玦再次叹口气。
早知道她会哭疼他的心,他就不该顾虑什么团队立场。
“因为他们是你重要的团员,因为除了外来客、入侵者之外,我什么都不是!”难道因为这样,她就必须忍受那莫须有的指控吗?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是?她多希望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是他无论如何都要袒护的对象!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别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别再哭了。”耿玦再叹口气,她真的什么都不是吗?她早就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了。“我们回去吧,”
“不要,我不要再跟你走。”仿佛这是很可怕的提议,荒木堇缩得更紧。
“原因是什么?”他惊诧,脸上罩著寒霜。
“你……你会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瞪我,会控制我,逼我……”她说不清那种恐怖的感觉。
“我答应不再逼你做任何事。”原来这是令她害怕的真正原因。
也难怪她害怕,他这项用眼神就能控制人的天赋,这世上已经找不到不怕的人了。
“我不信,任何人都比我重要,一有差错,你就会逼我……”她永远都是被牺牲的那个。
“别不信,我是说话算话的人!”耿玦有点发火,她就这么不信任他?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她已经找不到借口了,难道她不能因为不愿意,而不和他回去吗?
“不准不要。”好像怕她会穿墙逃走似的,耿玦紧紧拙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不要逼我!”荒木堇颤抖的惊叫。
“那是什么声音?”门外突然传来人声。
“救……”命字还没出口,荒木堇就被夺走了声音。
荒木堇无法呼吸,她不断挣扎,想拨掉耿玦扣住她身子的大手,想甩掉他不断侵入的唇舌,但当她的气力用尽,就只能屈服在那强悍霸气的独占欲中。
她终于软化了。
他放轻动作,把狂暴激烈变成缱绻缠绵。
舍不得她受委屈、舍不得她哭、舍不得欺负她。他的心不断涌出对她的心疼。
当他变得温柔,荒木堇自然的回应起来,她眷恋他的吻、他的怀抱,说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她太生气、太害怕。
“我不会放手让你离开的。”他紧紧拥著她,不让她有任何溜开的可能。
“你不可以欺负我。”荒木堇埋在他的胸口,她也不是真的想走。
“嗯。”耿玦答应,低头又吻住她香馥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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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百货公司后,耿玦一路把荒木堇载到双子星洒吧。
中午时分,双子星酒吧还没开,但耿玦还是照样开门走进去。
荒木堇跟在耿玦身后,一起进入酒吧。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耿玦笑著往内走,耿钰正在吧台调东西。
“小心!”耿钰的喊声才落,枪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就从四面八方传来。
“啊!”荒木堇尖叫一声,本能的寻找掩护。
子弹胡飞乱射,豪华的吊灯和壁灯纷纷阵亡,当枪声终于停止时,耿玦不知打哪儿拎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鬼。
“你这小鬼,把这里当靶场啊?叫阿姨。”耿玦把小鬼丢给荒木堇。
“阿姨。”小鬼卖乖的叫,边把玩手中的冲锋枪,“你就是玦想要的家具吗?”
“家具?”荒木堇把询问的眼神投向耿玦,却只看见他的背影,他靠在吧台上,不知和那酒保谈些什么。
她还以为他愿意让自己多走人他的生活呢!原来是带她来顾小孩的,她的嘴不高兴的翘起来。
“阿姨,你如果是家具的话,那我算什么?”小鬼边玩边问,不小心又射出一串子弹。
荒木堇吓了一大跳,差点钻进桌子底下。耿玦丢给她的不是个小鬼,是颗不定时炸弹。
耿玦和耿钰同时回过头来,“把枪拿过来。”
“噢喔,玦和钰都生气了。”小鬼一脸要倒大楣的表情,“家具阿姨,你叫玦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要。”荒木堇直接拒绝。
她正在生气,气耿玦叫她顾小孩,更气他原来只当她是家具。
讨厌,难道他要像对待家具一样,随时把她撤换、丢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