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美国麻萨诸塞州 波士顿
五个俊美轻狂的男子,正挤在一家他们常常光顾的「无名餐厅」内,高举着酒杯,互相庆贺着。
「为我们的毕业干一杯!」有着飘逸长发的蓝眼美男子道。
「瞧你说得像是迫不及待去泡妞似的!」看来相当精明的顺俊男子金皓天讥道。
「拜托,女人是多可爱的东西!」先前发话的中美混血男子蓝渥特辩驳回去。
「女人不是东西,这么形容她们,会遭非议的。」有如自中古世纪走出来的公爵——穆法亚,优雅地纠正这个视女人话无物的好友。
「老天,法亚,我真怀疑你这个绅士怎么把女人?」蓝渥特索性先喝一口啤酒「压惊」。
穆法亚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
「穆法亚当女人是水晶,小心捧着;你却当女人是衣服,一件换过一件,滥情的可以。」出身黑道之家的火耀司,邪佞地瞥了眼自命风流的蓝渥特。
「臭火神!你又当女人是什么?」蓝渥特不服气。
「是麻烦」,火耀司吸了口烟,一脸不屑。
金皓天忽然注意到从刚才就不哼声的房蓝道,「房,你的看法呢?」
「家具一件。」他简单明了的下着评断,仿佛「第二性」对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哈——」登时,其它四人笑成一团。
「房,真不愧你老爹是投资房地产的。家具?!女人是家具?!妙!妙啊!」蓝渥特笑得前仆后仰。
「别闹了。大家来干一杯!从今尔后就得各奔东西,祝我们五人前程似锦、友谊常在!」金皓天打断先前的「女人论」再次高举着啤酒杯。
霍地,其余四人也起身举杯高喊:「干杯!祝友谊常存!」
第1章(1)
美国加州圣地亚哥
「铃……」
刺耳的电话声在半夜响起,床上的男子睁开双瞳,执起电话。
「喂……」
「司,是我,家里出事了!」对方正是男子的大哥火耀骏
火耀司从倏地床上坐了起来,双眉肃起,「骏,怎么回事?」
「组织里有内间,现在还弄不清楚是谁在搞的鬼。我担心西子会出事,所以想让她先到你那里避一下风头,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在接她回家。」
火耀家在日本是赫赫有名的极道之家,这些年来他们极力漂白,但是底下的兄弟不免意见相左,于是分为左右两派,而他们当然是站再漂白成功的一方,只是叔父那一方有些异议。
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些左右分子,而是隐藏在角落,利用矛盾制他们个人利益的「蛔虫」,才叫人防不胜防。
火耀司隐身在美国,就是要利用他在美国的力量,作为火耀司家族的后盾。
一头过肩打薄黑发、古铜色的皮肤,俊邪的五官、淡漠的神韵,给人一种慵懒却又极其危险的感觉,肌里分明的骨架,一瞧便知是个练家子,若非他放行,几乎不可能有生物可以逃过他的狙击。他就是那种酷得让人难以捉摸,且还夹着股侵略气息的人,令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西子有五岁半了吧?」他问道。
他和西子是同一天生的,所以记忆深刻。
「要不是她的妈只忠于我一个人,我会以为西子是你的女儿。她的臭脾气,简直是你的翻版。」火耀骏苦中作乐的说。
他浅浅的地笑道,顺势转回正题,「我们就约再台湾的中正机场接受西子吧!」
「你这臭小子还和当年一样精明。」火耀骏很佩服这个弟弟,可惜,他根本无心接任火耀家的舵主之位。
「你教得好。」他会敬大哥一句。
「哈!你的话让我忘记危机四伏的内部斗争。」
「骏,若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告诉我。」火耀司目光一剑,在正经不过了。
「有你这话,抓奸的事儿就轻松了一半。」
「后天下午中正机场见。」火耀司认真地说。
「谢谢你,司」火耀骏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也是我的女儿,不!是「儿子」。记得将她乔装成男孩,避人耳目。」他又建议道。如此一来,隐在黑暗中的内奸,才不会以为西子就是大哥的女儿,她的危险才能降最低。
***
同一个时间内,台北师大路的一间小公寓里也响起了电话铃声。
「喂………」柔柔得嗓音,慵懒地传至话筒的那端。
「小离吗?我是姐夫!」乔风有些急促地问道。
「姐夫?」紧闭上的双眼,顿时睁开。
「你姐姐有喜了。」
「真的?恭喜姐夫」
咦?怎么不是姐姐亲自打电话来?这个疑惑立刻有了答案——
「你姐姐害喜害得很严重,根本无法下床,还住进医院安胎。」
「什么?」这下子殷离完全清醒了。
「我长话短说,因为你姐姐害喜住院,所以,幼儿园的工作一时之间找不到人带班,所以你姐姐要我来找你。」其实,她们夫妻这么做,也是希望殷离能够来到美国和她们一起同住,生活上总能互相照应。
她这个妹妹心地善良,不好争斗,很容易受骗上当。自从她们双亲相继过世后,殷素远嫁美国,多次要小妹一起同住,她都已不打扰他们二人生活为理由拒绝,如今她姐姐害喜,应该可以顺水推舟让她来美国同住了吧!
殷离听到姐夫这么说,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小离,你姊姊现在很需要人安慰,你愿意来吗?」乔风再次动之以情。
「那……好吧,我明天先和员长请假,然后再去定机位,最怕也要等到到后天才能启程。」晶亮的眼睛以经闪者忧心。
「谢谢你,小哩,机位若定好了,立刻通知我们,我会去机场接你,再见了。」
「再见,姊夫,请代我问候姊姊。」细细柔柔的声音,就如她温柔的关怀。
「姊姊若听到你可以来加州,一定能够很快的下床的」乔风喜形于色。
她只能苦笑。挂上电话,殷离心乱如麻坐在床边,看了床头贵的时钟……
午夜一点!
长夜漫漫,心事如麻,她再也睡不着了,索性爬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拿镜自照未施胭脂的容颜,有如婴孩般细致、白皙;两瓣红唇沛红,娇艳欲滴,让人想一亲芳泽。
九月天的台北的台北仍是溽热难耐,她仅着无袖的雪白齐膝吊带式睡衣,两条粉耦似的臂膀彷佛陷得出水似地,纤细的身段宛似一坳就段;两道清眉下是一双莹澈双眼,彷佛要勾引人心玄;而睡乱的齐腰清丝则将她精致的五官衬得更加分明,那娇柔感觉,我见犹怜。
姐姐有喜,她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她们殷家终于人多了些。自从父母去世,就只有她们姊妹俩相依为命,姐姐一直对她呵护备至;而姐姐远嫁他乡之后,她也全力学习自立。毕竟,一个人不能永远一赖另一个人,即使是亲姊妹也不能。
所以,她会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坚强些。虽然还是会受到打击或是欺负,但比以前总是好了许多。因为,她选择了幼教工作。小孩子天真无邪,不会比勾心斗角,她只需教他们应知、应做的事,就万事OK了。
如今姐姐于姐夫,却要她放下台北的一切,飞往一个陌生国度,她真怕会不适应。老实说,她是害怕改变的那种人,一旦更换环境,对她总是无形的挑战。
「唉!」双眉又皱在一块了。「殷离啊,殷离,要勇敢,不要胡思乱想!」她傻傻地对着镜子扒起头发,小脑袋瓜也顺势左右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