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愉儿拉长了声音,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是什么鬼话加上什么自大的鬼男人?这么嚣张跋扈!
“少主!”乔治一时也忘了自己的纠葛,和一堆家丁面面相觑。怎么回事?他家少主向来不是个急色鬼,怎么今天会当街要纳妾,对象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凶悍女子?这还得了,把她娶回啸月山庄,庄主夫人原本已经半黑的脸,一定会变成“黑面菜”。
“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既然你要抢别人的荷包,就表示你一定急需要用银两,我愿意出高价买你当我的小妾,价钱方面,随便你开,我不会讨价还价。”东方介闲适的继续说。
愉儿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娘要她没事别上街乱逛了.原来真有这种恶心加三级的登徒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愉儿抬起下巴,冷冷地问他。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反悔,你尽管开价。”东方介还以为她担心他会后悔,所以又自作聪明的安抚了她一下。反正钱他是不在乎,主要目的乃是让天下大乱,让他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后悔过门。
“你有老婆了吗?”愉儿强忍住火气,问他第二个问题,她倒要看看他有多么色胆包天。
“没有,不过快有了,我过几天便要成亲。”东方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你不用害怕,我会疼你,我那末过门的妻子也不敢欺负你,如果她敢,我就揍她替你出气。”
这个王八蛋!竟然如此糟蹋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愉儿暗地里咬牙切齿,脸上却露出笑眯眯的神情问:“我们萍水相逢,初次见面,你为什么想纳我为妾?”
“因为你长得很美。”东方介缓缓一笑。女人嘛!都喜欢问这种比较性的问题。
“哦?”愉儿做出惊喜的表情,“难道你快过门的妻子不美吗?”
“我肯定她不会比你美。”东方介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愉儿的火气已达到最高点,她靠近这出言不逊的男子,嘴角戏剧性的绽放出一个比芙蓉还动人的明媚笑容,她仰视着高大的他,看起来和善至极。
“我真的很谢谢你的抬举,我从来不知道自已有这种荣幸可以当人家的‘小妾’,我要感谢你给我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和好运气,不过……”愉儿突然举起手来重重地赏了他一巴掌,再狠狠地踹他一脚,然后一下子跳开了,她大声的对着他喊:“不过,你这个满脑子淫欲的登——徒——子!你去死吧!”说完,她快乐的朝反方向飞奔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很快的便消失在东方介的视线外。
“少主!”乔治瞠目结舌,他从来没看过他家少主这么吃瘪的场面。
“没事。”东方介微微一笑抚着脸颊。热辣犹在。她下手不轻啊!不过,他会再把她找出来的,而且非要她成为他的小妾不可。www.4yt.net www.4yt.net
任愉儿一回到湖帮就没什么好脸色,看得马丽一阵心惊胆跳。
“小姐,你怎么啦?又在为婚事不高兴?”马丽小心翼翼的问。
“天下男人一般黑,真没良心,还没娶妻,就想纳妾,混帐东西!”愉儿扯着桌布,咕噜咕噜的喝下一杯茶。
“小姐,你在骂谁啊?骂得这么起劲。”马丽悄悄地靠近愉儿,帮她添了茶。
“我在骂全天下的男人!”愉儿粗声的说。
马丽噗嗤一笑,“那帮主也给骂进去了。”。
“除了我爹以外。”愉儿又一下子喝光了杯里的茶,她的火气还在,需要凉茶消消气,“马丽,再来一杯!”
“那小姐未来的夫君呢?也骂他吗?”马丽又添了茶笑盈盈的伺。
“当然!”愉儿肯定得不得了,“说不定他也不安好心,老早就讨了个妾放在房里,享尽齐人之福。”
“不会的,听说姑爷为人端正,非常正派,他才不会做那种事呢、”马丽连忙将她知道的小道消息说出来。
愉儿扬了扬眉,不相信马丽的话,“你没听说过吗?传说和事实总是有段差距,我还是要好好想想,如果一嫁过去就发现已经有了个小妾存在,我要怎么对付才好。”
“如果真是这样,小姐要怎么对付?”马丽深感兴趣。
“当然要把她赶走,一女不能同二夫,一夫自然也不能合二女,我才不忍这种乌烟瘴气。”愉儿理所当然的说,又将茶一饮而尽,“马丽,再来一杯。”
“小姐,你喝太多了。”说着,马丽还是再为她添了茶,“我就知道小姐的个性是这样的,但是凡事不能太计较,对男人嘛,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不能要求太多的。”
“这是谁教你的?”愉儿微感奇怪的反问。马丽自小就被卖到任家当她的贴身丫鬟,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对象,理应不懂这些男男女女的情事才对。
“厨房的刘妈啊!”马丽不好意思的一笑,接着说:“我有空的时候会去找刘妈聊天,刘妈告诉我,她的丈夫都五十多岁了,最近发了笔小横财,饱暖思淫欲嘛,居然也去弄了个十七八岁的小妾在房里伺候着,她又能说什么呢?所以我说,咱们女人还是胡涂点好,不要太精明。”
愉儿露出斗志昂扬的表情说:“我才不这么觉得!愈是退缩,就会被欺负得愈厉害,改天你叫刘妈来,让我对她面授机宜,保管他丈夫从今以后,不敢再乱来。”她不轻易服输,尤其是对未知的事,她一定要教她未来的夫君对她服服帖帖、唯她的命是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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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震近江一带的“湖帮”嫁千金,这可是件非同凡响的新闻,尤其联姻的又是桃花岛上极负声望的啸月山庄,这么一来,凑热闹的人就可想而知有多少了。
迎亲的花轿、长长的队伍引来许多围观的人潮,锣鼓齐响,喜气冲天,媒婆笑意盈盈,任愉儿则穿着一身华丽的凤冠霞帔坐在花轿里动弹不得,饿得要命。
直到被迎进啸月山庄,随着主持婚礼仪式者的叫声,转来转去跪拜的团团转之后,她终于如获特赦似的得以被扶着进入新房,因为她头上那条红丝绸巾,让她仍没见着她的夫君半面,只隐隐约约感觉到热闹的景象,怎么无聊的人那么多?聒噪得使她快抓狂,真是!又不是他们成亲,那么兴奋做什么。
在密不透风的花轿中待了那么久,这下子总算可以脱离苦海了!愉儿等到房门被媒婆一关,丫鬟仆妇都告退了之后,她火速的拉掉头巾,拿下风冠,又扯了扯衣襟,感觉脖子一阵酸痛。
“小姐,你在做什么?”被愉儿指定陪嫁过来的马丽才关好门,就看见愉儿的举动,她连忙紧张的跑过去问。
“我什么都没做啊。”愉儿奇怪马丽为什么这么问。
“还说没有,你把凤冠拿下来做什么?”马丽险些气急败坏,小姐这举动还得了,万一待会姑爷进来,要教他掀什么?
“我头好痛,这凤冠从早上戴到现在是种巨大的折磨,你要不要也试试。”愉儿抓起凤冠递给马丽,脸上表情毫不在乎。
马丽紧张死了,“不可以啊,小姐,你快戴回去吧!姑爷就快来了。”
“来就来。怕什么?”愉儿不以为意的走到桌旁,大刺刺的坐下,看着桌上的美味,垂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