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天大的误会!总裁,我怎么可能会拿巨杭什么好处!”林经理心震了下,但尽量地处变不惊。
“林经理的帐户平白无故多了一千万又作何解释?还有公关部光是你所报销的六十九万多的交际费,以及你滥用职权向会计部预支的半年薪资都是我个人的误会?”严皓天冷然以对。
“我……总裁,这我可以解释……”林凯知道已经东窗事发。
“有些解释可能为时已晚。”严皓天冷眼的瞅着他,再以同样的目光扫视旁座的主管。
“林经理在严氏服务也快二十年了,严氏对于资深员工绝不会亏待,因此退休员工可领有一笔丰厚的退休金,林经理当然也是比照办理。对了,林经理的退休日从今日生效,人事部等一下会发E-mail到电子布告栏!”
“总裁!我还很年轻,不想提前退休……请总裁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心急如焚的林凯站起身想接近严皓天,却早一步被江特助拦住。
“做人要识大体,林经理!我给了你台阶,你何苦不下?”
严皓天面无表情淡淡的瞅着露出狐狸尾巴的林凯,而他之所以迟迟未通知保全人员是要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严皓天,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开除我?你这个严家不要的私生子,只不过是好运拗到老总裁过世才捡到这个空缺!我好歹也跟了老总裁二十多年,是你说开除就能开除的吗?你这个坐享其成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开除我?”被江特助架着的林凯失去理智的叫嚣。
他不能相信跟在老总裁替严氏企业打江山的他,竟然会被这个只会坐享其成的野种开除?
他不能相信,也不甘心呀!
第二章
望着在面前恨恨叫嚣的林凯,严皓天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眸不屑地瞟着他。
严宁宁是严氏企业老总裁的独生女,也是严皓天的母亲,受尽保护、宠爱的严宁宁却在某日司机迟迟未来接送之下,受一帮流氓的欺侮、凌辱,而严皓天就是严宁宁不忍拿掉而产下的孩子。
为了顾及严家名誉,严宁宁背负着莫大的耻辱带着襁褓中的严皓天远走他乡。
所以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严皓天,尝尽了贫穷和各种欺凌,所以他只知道用拳头来解决对他不公平的一切。
如果在严皓天和母亲在外流浪的年少时期,有人当面嘲笑他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他也许会找人拼命,甚至是杀了他也在所不惜。
但是在严旭日找到他们母子接回严家后,他明白了自己的拳头再硬,也改变不了自己父不详的身份,更改变不了自己是个私生子的事实,所以唯有以名利架构自己的王国,才能将轻蔑他的人踩在脚下。
而他做到了,在母亲因病过世后,他接受了外公严旭日的严格训练,努力的达到他完美的要求,直到严旭日卧病在床,他才一步步拥有严家产业,也除掉许多挡在他面前的“亲朋好友”。
他既拥有了严氏企业,谁还能说他没有权利开除人?
“我不能开除你?这句话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再也没有任何羁绊,严皓天无视于众主管的惊愕,按下内线通知保全人员,而训练有素的保全人员也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下进入了总裁办公室。
“你们好好看着林凯,让他只能将私人物品带出公司,之后让他永远的离开严氏,严氏企业以后不希望有这一号人物出现!”严皓天吩咐保全人员。
“敢开除我,老子我绝不让你好过,严皓天!”被保全人员架着的林凯不甘心的吼骂。
出乎意料之外,严皓天非但不动怒反而大笑。
“我原本不想开除你,林凯,不过你想替严氏企业省了好几百万的员工退休金,我也没办法!”
“你知道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吗?我开除你,不是因为你辱骂我,而是你明知错了还不知悔改,一味的仗势欺人,让公司的利益受损,自以为能一手遮天、瞒上欺下!”
“哼,老总裁在世时,他都可以容忍我这个心腹,你这不成气候的私生子算哪根葱,敢开除我?你对得起一手栽培我的老总裁吗?”林凯不知死活的吼道。
“我当然对得起他,要是他地下有知,晓得我替他扫除了潜藏在公司二十年的垃圾,说不定还会从墓地中高兴的跳起来。”
严皓天不屑的嘲讽,他行事向来不被亲情所牵绊,以前如此,现在亦然。
“冷血的私生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众叛亲离、不得善终……”林凯知道大势已去,只能以怒骂作为收场。
“带他下去,现在!”严皓天命令保全人员。
严皓天冷眼看着叫嚣的林凯离开后,他的锐眼才对上惊讶的主管们。
“相信各位也猜得到我的行事作风,但只要各位对严氏的向心力不减,为严氏创造更好的业绩,我保证各位领的薪资会比以往更丰厚!如果各位没有别的事报告,就此散会!”
严皓天从他们敬畏的目光收到满意的效果,而他也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些仗着在公司稍有年资的高级主管们,从今以后对于这个经由财产争夺、家族内斗的角力赛而胜出的新总裁,巳不敢再抱有倚老卖老和小觑的想法。
“总裁如此严苛不怕树大招风?”人群散后,是特助也是严皓天私人保镖的江烈低声询问。
跟在严皓天身边十年的他,暗暗担心严皓天的独裁会引起旧有员工的反弹。
“为了成就事业,杀鸡橄猴是必要的。接下来,我恐怕不是只有严苛而已,严氏企业会注入新血重新洗牌,所有的毒瘤都会一一消失。”
睨了江烈一眼,严皓天丢给他一个多事的表情。
知情识趣的江烈噤了口,不再过问严皓天果断的作风,抢在引爆他脾气之前转移话题,“老总裁的好友鹰帮温盟主,想和总裁约个时间会面,总裁何时可以拨空?”
“我没空。”睨了明知故问的江烈一眼,严皓天转身面向窗外飘过朵朵白云的碧空。
“如果温盟主想和总裁谈谈联姻之事呢?”面对那抹高大的背影,江烈仍然恭敬有礼。
“没落的黑道大哥也配称盟主?告诉那老头,他的千金我无福消受!”严皓天以一贯的冷漠回答。
他永远忘不了八岁时,瞒着生病的母亲偷偷到温家借钱,温家门房是如何给一个无依的孩子闭门羹!
所以势利的温老头生出的女儿会是什么好货?他们父女还不是看准了上一代的交情来攀龙附风!
“温小姐可是老爷子生前为总裁选的新娘,也是总裁的未婚妻,总裁是否考虑不要再拒温小姐于千里之外?”江烈不怕死的再劝道。
“温老头异想天开想攀亲遭故,莫非你脑子跟他—样糊涂?”晶亮的落地玻璃窗反射出严皓天寒酷的面容。
“老总裁在临终前的确有应允这门婚事。”江烈就事论事。
“你手边的工作完成了,江烈?”看着窗外白云的严皓天,冷漠的声音不难听出有丝愠怒。
“既然总裁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听出严皓天的怒气,原本面无表情的江烈忍不住露出浅笑。
踏出总裁办公室的江烈知道,那个有情有义的严皓天虽不在,但他禁锢的七情六欲已隐隐约约妁显现出来。他衷心的盼望对他恩重如山的严皓天能释放心中的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