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屈服于恶势力之下啊,前有凌津津,后有高月欣,前后夹攻之下,他哪能不舍命陪君子,放弃外头那些自愿投怀送抱的辣美眉。
韩槊樵眯着眼判断他的说辞,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却又抓不到关键之处,刚才稍稍降温的醋意,似乎又回锅沸腾。
对于他们这种团队合作默契,他很难不生疑惑,尤其岳风扬又不是同志圈中的人,为何他们能逃过现代社会泛滥成灾的办公室恋情?
「那津津的苦难何时能了?她这几天累坏了。」韩槊樵的语气中夹杂了几许埋怨。
为了不增加爱妻的劳累,他除了当床垫和抱枕之外,别的都不敢做。
这对他可是莫大的考验,而凌津津似乎还嫌他的折磨不够,不时地像只猫儿在他身上轻轻磨蹭,他们家的床垫至今没烧起来,已经是奇迹了。
听出他的烦恼,岳风扬不但没有报以同情,相反的,还笑得很乐。
虽然他们正值新婚燕尔,可是也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幸福,忽略身旁其他孤家寡人的感受。
「放心,只要发表会过后,起码有三个月的时间休息,够你们温存了。」
而三个月之后,这种日子还得重复一次,已经算不错了,每年两次的发表会,准备期缩短成每次三个月,起码还留了半年让人喘口气,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最惨的还不是他呢!
凌津津虽然不好搞,倒也不让人担心,可是面对另一个总是不按牌理出牌,老有惊世之举的高月欣,心脏不强都不行。
尤其是她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却仍不改狂野的行事作风,已经让她的老公向南鹏长出不少白发,连带着他也跟着不好过。
一思及此,岳风扬不得不为自己哀叹几句,他为他们夫妻牺牲重大,却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嫌弃他的不单单是高月欣,还有她那个堪称紧张大师的丈夫。
夹在这对夫妻之间是他的无奈,现在他只能祈祷另一对别再来参一脚,他可没多余的心力了。
「她们一定得这么忙吗?」光是在一旁看韩槊樵都嫌累。
制作室说大不大,也有百来坪左右,但是眼前所能看到的每一块地方,全让布料、假人所占据,只空出几条勉强容一人行走的通道,而所有员工便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穿梭来去。
「这还算普通而已。」岳风扬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越近发表日期,只会越混乱,到时候这里几乎和爆炸现场有得比,要从中找一块可以立足的地方都很难。」
换言之,到那时他们的存在等同于大型圾垃,被丢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可惜,只要还能见到一块平坦之地,就算只有脚掌般大小,也会被拿来放置模型或布匹。
听岳风扬这么一说,韩槊樵忍不住要担忧,现在的情况已经让凌津津累得快不成人形,再持续下去,她八成会过劳而死。
想着想着,他突然有股冲动,想将她一把扛上肩,带回家锁起来,直到他认为休息够了为止。
「不过,你也别认为你能闲着,我相信不久后你也要开始忙碌了。」岳风扬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
他似乎知悉了什么有趣的秘密,准备要好好取悦自己一番。
韩槊樵瞧着岳风扬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恨不得往他的俊脸揍上一拳,顺道抹去他那不怀好意的微笑。
「这件事严格说起来和你没关系,是有关津津的。你瞧津津已经忙得团团转了,你还希望有外务加诸在她身上吗?」岳风扬完全没感受到危机,还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要就明明白白说出来,否则就给我吞回肚里去。」韩槊樵将指关节弄得喀喀作响,威胁意味昭然若揭。
这种时候再耍白痴,就是自找死路,岳风扬立时识时务地高举双手投降。
「拜托,大家都是知识份子,别动不动就用暴力解决。」现在若是发生办公室喋血事件,八成没有人会伸手驰援,他还是明哲保身要紧。
「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可得先提醒你,凌媚媚已经回来了,而且她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狂call津津。劝你晚上最好把手机关机,室内电话也别忘了,不然以她牛皮糖的性子,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最近几日只要凌津津的手机铃声高唱「最近比较烦」,谁都不愿意代她接起,因为线路的另一端绝对是麻烦。
「可恶!」光是听到凌媚媚的名字,就让韩槊樵失去风度地诅咒出声,他还以为能和津津多过一些宁静的日子,谁知大麻烦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且,现在的情况可比以前更加棘手。
「她是很可恶没错。」岳风扬同意他的说法,「她还不知道津津和风采的关系,所以还能挡她一阵子,但是难保她失去耐心之后,不会杀到津津的住处去。」
想到有可能大门一开,便见到凌媚媚那张如催命符的脸,韩槊樵当下决定非搬家不可,不管津津要怎么抗议都成,只有搬得远远的,别再让他看到凌媚媚的脸,他才能安下心。
凌媚媚,绝对是麻烦的代名词。
第8章(1)
说凌媚媚是麻烦,还真是小觑了她的能耐,她简直是灾难的化身。
当她出现在校园里,当场诱得许多荷尔蒙作祟的小伙子蠢蠢欲动,闹得整个校园沸沸扬扬。
韩槊樵终于被商学院院长叫进了办公室里训话,好像他是个惹祸的大一新生。
院长房笠造也不想如此,他好歹也和韩槊樵的老爸有着同窗之谊,眼前卓尔不凡的年轻人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想当年这小子也曾经是他的门下高徒,他对他可有不小的期望呢。
学术圈里虽然比较单纯,却也是大社会里的一个小社会,该有的钩心斗角也从来没少过。
原本韩槊樵的外貌不修边幅,即使他的课上得再生动有趣,也只能维持三分之二满的状态,这在校园中不算异数,他的存在并不会威胁到其他人的晋升之途。
但是现在他的课堂堂爆满不说,去的多是别有用心的女学生,他的支持度迅速地窜升,引得许多人眼红,就怕原本不是对手的他,会踩着自己的头往上高升。
流言蜚语多得几乎快要把商学院给淹没了,几次的校务会议,谈论的话题也总在他身上绕。
不断有人在背后放风声,说他今天的教职是凭藉关系,走后门得来的。
看来韩槊樵这一次是在劫难逃,已经有不少人准备把他扫地出门,不管有没有正当的理由。
再加上凌媚媚来学校这么一闹,要求他离开的声浪大到连他这把老骨头也招架不住,他实在不敢想像若让他留下来,会再出什么样的乱子。
「你能说明现在是什么状况吗?身为你的上司、老师、世伯,我应该有过问的资格。」
韩槊樵维持一贯作风,不愿将自身的私事摊在外人面前。「不论教授听到什么,都不是真的。」
这个拒绝像一把铁鎚,狠力地击打在房笠造的头上,若不是刚完成的健康报告中,说明他的身体比条牛还健康,他可能会以为这是中风的前兆。
「我只想知道,那位凌媚媚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因为连你爸爸都被惊动,打电话来问我。」再祭出一道金牌,非逼韩槊樵说实话不可。
这个答案可不只他好奇,门外几百个女人也想知道。
说不定这个时候,正有人贴在门上偷听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