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琪,放心,我已经作好准备了,我也正打算回台湾找她。」
「那妳现在打算怎么做?」
「事情总要解决,我想请雷德帮忙。现在也只有他能帮我了。」
「好,尚总在办公室准备和她接洽,妳快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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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心在尚雷德的安排下,住进了客房,并约定晚餐后在交谊厅见面。
一切都安置妥当,周玉心也依约在交谊厅内等侯尚雷德。
同一时间,骆子琼进入饭店,看见尚雷德的背影,本想叫住他,不意瞧见继母已迎上他,她诧异的停步,慢慢趋前听着他们对话的内容。
周玉心看到尚雷德高大俊挺的身影,渐渐朝她走过来,她像恭迎财神爷般,旋即起身拜会。
「尚总,好久不见。」
周玉心脸上的热情笑容,和尚雷德脸上漠然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请坐!周董亲临酒庄有什么事?」尚雷德以中文开口,直接切入正题。
周玉心心虚的一笑,「尚雷德真是贵人多忘事了,我特地到法国一趟,当然是为了和尚总谈那笔还没完成的买卖啊!」
买卖?父亲的公司危在旦夕,许多股东纷纷撤资、资金遭银行冻结、厂商抽单,他和继母之间,会有什么样的生意往来?!
「妳认为我们之间,还有生意可以谈吗?」
「啊?」周玉心微愣,既然有胆来法国亲临拜访,她当然是有备而来。
半晌,她愕然的表情又换上一张笑脸。
「尚总,你的眼光独到,懂得看好台湾的葡萄酒市场,而我们公司在台湾也是最具代表的葡萄酒代理商,不但精选好酒,也拥有广大的通路,我们的结合,无疑是最完美的搭配,既然你都已经投注了一笔资金下去,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了,放弃了岂不可惜?」画大饼一向是周玉心的招牌伎俩。
「我只和守信用的生意人合作。」尚雷德冷冷一笑,语中暗讽这笔买卖建立在无诚无信的交易上。
「尚总别这样,我们有话好说,我承认一开始并没有向子琼说实话,而子琼也不是心甘情愿想结婚……但是收购台湾最有潜力的葡萄酒公司,将是你未来拓展事业疆土最重要的关键,现在放弃了你当初的选择,岂不可惜!」
周玉心的一番话,犹如踩到埋在骆子琼心底的一枚地雷,顿时,她的脑中轰隆隆的作响。
原来、原来,尚雷德就是要和她结婚的那个富商!
她的脸色倏地刷白。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巧?
愤怒、懊恼、沮丧……在内心交错成一种复杂情绪,致使她忘记躲藏自己。
「子琼!」周玉心的余光瞥见骆子琼,瞠目结舌的唤着她。
尚雷德回首,看见呆愣的骆子琼时,表情一凛。
周玉心则奔向骆子琼,虚情假意的拥住她。「子琼,妳怎么会在这里?妳可知道妈咪找妳多久了吗?妳在这里多久了?」
骆子琼推开周玉心如八爪章鱼般缠人的拥抱,走向尚雷德,澄澈的眼睛满布疑惑的质问他:「你一直知道我是谁吗?」
尚雷德沉吟一声。「当然。」
她多希望他可以告诉她,他不知道。
然他没道理不知道,他是酒庄的老板,员工的资料他一定有。
「这么说来,早在我告诉你我从台湾逃婚来法国时,你就已经知道我是你要联姻的对象了?」
「没错。」
「为什么你当时不拆穿我,还设计我去当孩子的保母?」一种被欺骗的难受感,令她的胸口涌上一股即将爆发的怒焰。
周玉心回头看向尚雷德,脸上由疑惑转为欣喜。「子琼是你孩子的保母?!原来尚总你早就安排好一切……」
一阵锐利如箭的眼光扫在周玉心身上,倏地,她乖乖的住了口,不敢再说下去。
「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瞒骗我?」
该来的终究得面对,尚雷德承认了一切。
「在知道妳是我的新娘时,我也同样感到诧异。当时,我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隐瞒身分来回敬妳的逃婚。」
她的胸口彷佛被狠狠的揍了一记!
他的回敬完全是出于报复,原来他们的爱情是建筑在一场商业利益之上……
骆子琼突然觉得自己是一枚蠢蛋,径自编织着美丽的梦想,以为他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万万没想到,她只是他扩展事业的一颗棋子而已!
「如果不是继母出现,那么你打算还要瞒我多久?」
尚雷德的眉心众拢,看她受伤痛苦的表情,他的内心如千刀万剐般难受,却不知在此时此刻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抚她。
唯一能做的,就是伸臂拥住她。
「别再碰我!你和我继母一样,都是见钱眼开,没有感情的动物!」她反射性的躲开他的怀抱,略带哽咽地说。
说完,她强忍夺眶的泪水,掉头离开。
「子琼!子琼!」周玉心追喊着。这丫头可是她保住公司的筹码,不能再让她跑了。
「让她去吧!」尚雷德拦住周玉心。
「啊?」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的思考。」
「那尚总收购我们公司的协议呢?」
「评估后,我自然会给妳回应。」尚雷德冷冷说完,也离开了。
这笨女孩!难道看不出尚雷德对她用情已深吗?
周玉心望着她的背影,气呼呼的想道。
第九章
连着几日,骆子琼虽然仍一如往常尽职的照顾着Stef,然已经明显的和尚雷德划分界线。
她刻意避开他,不再和他在顶楼喝着佳酿,分享彼此一天的生活点滴,晚上也不再到他的卧房。
尚雷德也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仅以眼神追逐着她的背影,冷漠横在两人中间,卡拉看在眼里,明显的感觉到两人的互动异常。
她帮忙Stef洗了澡,哄他上床。
骆子琼的笑容明显的减少,说话的口吻不再幽默逗趣,吃饭时不专心,Stef也感觉出她的不对劲。
「Helene!」
「嗯?」
「妳是不是和爹地吵架了?」Stef的大眼看着她,流露出关心。
「没……有。」不想让Stef知道大人之间存在的心结,骆子琼撒了谎。
「那为什么妳最近没有和爹地一起吃饭,也没有和爹地亲亲了?」
Stef这番话,让骆子琼的脸一红。「小鬼,我什么时候和你爹地亲亲了?」
「上次我看见爹地在我的房间里亲妳,还抱妳回去睡觉。」Stef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
「小鬼,原来你都装睡。」
「没有装睡,是爹地把我挤醒。」他无辜的提出抗议。
以后不会有这种机会了,骆子琼告诉自己。
她眼神流露出分别的惋惜和不舍,语出叮咛:
「Stef,你要答应Helene。」
「什么?」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听爹地的话,不可以晚睡。还有要多多练习Helene教你的注音符号,每天要练三遍……」
「Helene,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Stef仰着小脸,天真的反问她。
「因为……Helene要回台湾的家……」
「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不会回来了。」
像即将失去最珍爱的玩具般,Stef不安又任性的喊叫起来:
「不!爹地不会陪我睡觉啊!以后妳还要继续教我啊,妳不是说还要教我拼音,还要教我写名字,还要陪我去看嘉年华会的游行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