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有没有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君为皇不耐地拨开她的手,这时,跌疼屁股的小小站起身来,连声道歉:\\\"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小小走路没长眼睛——对不起、少爷,对不起\\\"算了、算了!\\\"
君为皇赶着和朋友上酒楼,反正衣服也没弄脏,他不以为意。
见君为皇要走了,王彤赶紧上演今晚安排的戏码\\\"小小,你刚刚捧这些碎纸堆来做什么?\\\"玉彤刻意扬高声音问道。
\\\"那……那是小小见奴儿小姐鬼鬼祟祟,把这些碎纸拿到杨树下埋了起来,我很好奇,所以把它挖出来——\\\"
听到小小这么说,君为皇登时停住脚步,旋过身,迈大步的蜇回。
小小把散落一地的碎纸拾起,依玉彤交代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着:\\\"表小姐,你说,这会不会是别的男人写给奴儿小姐的情书?\\\"
\\\"你这丫头,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要乱说!\\\"玉彤轻斥着。
\\\"对不起,小小不懂事,乱说话——少爷——\\\"
君为皇气愤地从小小的手中,抓了一把碎纸.小小见状惊骇的瞠大眼,立即跪下地。
\\\"少爷,对不起,小小乱说话.请少爷原谅!\\\"虽然是演戏,但小小却真的被君为皇那俊脸上骇人的肃杀气息给吓得不敢抬头。
\\\"是啊,表哥,小小她年纪还小,说话不分轻重,你就别怪她了!\\\"
君为皇摊开手掌心,碎纸上的残字,正是他的字迹!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奴儿竟没有送信去给咏月,反倒把信撕毁。
她以为,将信埋在土里就没事了吗?
君为皇缓缓收紧掌心,眼神迸射出连玉彤看了心都直打颤的冷冽杀光。
把手中的碎纸甩落,君为皇冷声地命令:\\\"把这些碎纸处理干净!\\\"
\\\"是。\\\"小小怯怯地应道。
\\\"为皇表哥,这信难道真的是……\\\"
天彤的话还未说,君为皇便拂袖,悻悻然地离去。
见计谋得逞,玉彤撇嘴邪笑着。
\\\"小小,你还跪着做什么?戏都演完了——快把地上那些碎纸收拾干净!\\\"
\\\"表……表小姐,少爷他……他好像很生气——\\\"小小皱着眉头结巴地说道。
\\\"你真笨!我安排这一些,就是要让他生气呀——快点收拾、收拾!嗟,怎么君家老是出一些笨蛋!\\\"
玉彤啐着声,扭腰摆臀地先行离去。
小小收拾着地上的碎纸,想到方才君为皇脸上肃杀的表情,她仍心有余悸。
若是因为这件事,少爷因而去责罚奴儿小姐的话,那她的心中会很愧疚的,可是……谁叫她是表小姐的婢女,夫人说,她要对表小姐言听计从。
小小也觉得很无奈,她两手并拢,祈求上天,保佑奴儿小姐别受责罚——
###
奴儿战战兢兢的端着晚膳来到君为皇房前。
她在房前站了许久,心中忐忑不安。
为皇从不在房里用膳,除了生病之外——可今儿个,他人好好的,也没生病,怎会要她把晚膳给端来房里呢?
会不会是他知道了,她没亲自去送信,所以……所以他要好好惩罚她一顿?
纵使心中害怕,但她还是得送饭进去。
奴儿深吸了一口气。横竖都会挨骂,她还是自己先承认好了。
可回头又想想,如果表小姐真有送信去给咏月小姐的话,那她这莫名承认,不是在质疑表小姐的人格吗?
奴儿这想想、那想想,犹豫着该怎么做的当口,突然房里传出一道低沉的怒喝声:\\\"还不把饭送进来,想饿死我吗?\\\"
\\\"喔,好——\\\"
奴儿骇了一跳,连忙扶稳盘子,怯怯地进入房内——
原来,为皇早就知道她来了,那她在房外踌躇了老半天,不是更显示她的心虚吗?
奴儿眼神低垂,把饭菜放到桌上后,低喃道:\\\"为皇,你吃完了,我再来收。\\\"
说罢,她连看他一眼也没有,匆匆忙忙就想走。
\\\"等等!你要去哪儿?\\\"
\\\"我……我还要去厨房帮忙——\\\"
\\\"坐下,陪我吃饭!\\\"
\\\"可是……\\\"
\\\"还可是什么!?我说过,这君家,我是你唯一的主人——\\\"君为皇冷冽的声音,转为讥诮。\\\"而且,我们已有夫妻之实——自古以来,不都该以夫为天吗?你觉得对不对?\\\"见她仍杵在原地不动,甚至连回头的意思部没有,他便帮她道出她心中可能的疑惑。
\\\"不不不,我没有觉得不对——\\\"奴儿旋过身,一颗头颅直晃着。
事实上,他说的她都赞同,她本就以他为天,他是她的丈夫呀,是君家未来的主人,他说什么,她都会遵从的!
\\\"是吗?\\\"君为皇的唇角浮起一抹不信任的冷笑。
\\\"是啊,奴儿一直都视你为天的!\\\"奴儿眨动着美丽澄净的双眸。
君为皇一时间被她天真神情和无邪的笑容给迷眩了双瞳,一度还当她仍是小时候那个单纯任由人欺负的小女娃——
她变了……
也许外表没变,还是那样甜净的小女娃,但她的心变了——
她变得有心机、变得会嫉妒……
他想,她一定是怕咏月会抢走她在君家地位,所以暗地里撕毁他命令她送去给咏月的信。
枉费他对她心动,一直认为像她这般纯真的女子世间已少有……可她却在他背后暗中搞鬼……
难怪,咏月一直不接受他的心意——
他就在奇怪,一般的女子,只消捎两三封信件去,就能逗得她们心花朵朵开。虽然咏月是特别了点,不像一般女子那么容易追到手,但是……
照理说,这半个月二十多封的信件,也该或多或少打动佳人芳心了,但每回他在街上巧遇咏月小姐的坐轿,上前想攀谈个一两句,总被人拦下,而咏月小姐连轿帘都未掀——难道,她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不、不可能的!
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不合理,就是奴儿压根没将信送至咏月小姐手中。
他没想到,奴儿竟会对他阳奉阴违,今日她撕毁了一封信,也许先前已不知撕毁过多少封了!
她说她视他为天,可她却胆大包天——
他君为皇向来只有欺人、耍弄人的份,哪能容忍别人对他欺瞒、耍弄!
尤其是一个在他眼中,身分是那么卑微的小女娃——
\\\"为皇,你为什么不吃?\\\"
奴儿端着盛满饭的瓷碗,递至他面前。
\\\"吃,我怎么会不吃呢?\\\"
扒了两口饭,君为皇突然睨了她一眼,奴儿立刻心虚地垂下头。
\\\"为皇,我……我……\\\"
\\\"你想吃饭?\\\"
他可不认为她会笨得向他承认她撕毁信件这事;但奴儿此刻的确是在犹豫该不该说——
奴儿考虑的当儿,一直没再出声,倒是君为皇开始为难她了。\\\"今晚就喝这场吗?\\\"
\\\"嗯。\\\"
\\\"给我换一道鱼汤来,我想喝鱼汤——\\\"
\\\"鱼汤!?喔,好,我马上去煮!\\\"她记得厨娘今儿个买了好多条鱼回来,应该还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