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早在多日前闻讯的百姓们,就已经排队等着领补身子的药材。
其间,还不乏有人对元官劭龙磕头至谢,感谢他不收分文的又是义诊,又是送药材,救了许多百姓的性命。
站在他身边的雨澄也与有荣焉,为有着一个善心的夫君感到骄傲。
雨澄频频用自个儿的手绢,帮着夫君擦汗;而元官劭龙则是轻搂着妻子,不时的附耳低问,怕她脚酸、怕她累……
夫妻俩恩爱之情,羡煞了来领药的人们,在感谢他们的善心之余,还不忘祝福他们夫妻白头偕老。
发放药材的善举进行到一半时,姚桂花在赏赐的陪同下来到了现场。
领药的人们又是一阵感谢声浪,姚桂花以严谨的笑容响应人们的感谢,她走上前,在雨澄迎接她之际,纳闷的皱起眉头。
「这四周的官兵,是谁差来的?」姚桂花左右张望,以往发放药材,也没见官兵来驻守呀!
元官劭龙上前一步,搀扶着娘亲。「娘,这是官府的好意,大人说,最近盗贼猖狂,我们发放的药材多,怕那些宵小觊觎,不但我们会有危险,也怕他们会误伤了排队领药的百姓。」
姚桂花不疑有他的点点头。「既然官府想得这么周到,那我们也不能失礼,等会儿药材发放完毕后,可要记得送些药材给这些辛劳的官差们。」
「娘,我会的。」
元官劭龙说完,和雨澄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雨澄会心一笑,无奈的打量四周的官差,她也能体体地方官的心情,万一她真有个闪失,这罪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可承担不起,是以,她便答应让官差来四周驻守。
原先,她还怕精明的婆婆会看出破绽,还好劭龙的反应快,搪了个借口,总算没再让婆婆生疑。
「想想,我们元官家历年来,做的善事可不少……人家说,善有善报。」姚桂花喃喃的念着,眼神移至雨澄身上。「如果妳争气一点,相信明年,我就可以抱孙子了吧!」
雨澄隔着婆婆,睇了夫君一眼,旋即羞怯的低下头。
元官劭龙痴醉深情的眸光,只停驻在妻子身上,现场一片闹烘烘,全然不影响他。
夫妻俩不时地眼神相对,恩爱之情溢于言表。
远远站在一旁的宰郦茹看着两人恩爱,只能幽然喟叹;而站在她身边的宰郄,则不时的怒瞪她。
第8章(2)
「累吗?」
元官劭龙扶着雨澄进入房内后,拉了张凳子让她坐下,他站在她身后,体贴的帮她按摩。
雨澄到布庄去管理已有十来天,他看她每天忙的一脸疲惫,每每心疼之余,总劝她别去了,但她坚称还应付得来。
「你也累了一天,坐吧!」雨澄按住他的手,拉他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他一坐下,先帮她倒了杯茶。
「喝口茶。」他把杯子递给她。
雨澄笑吟吟的接过,轻啜了口茶,她把杯子放下,也帮他倒了一杯。
当她把杯子递给他时,他却不接受,她以为他不渴,不想喝,遂把杯子放下。
这时,他扬唇笑言:「我喝妳喝过的那杯茶。」
说罢,他端起她沾饮过的茶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复而一脸满足的神情。
「这茶沾着妳唇瓣的芳香,喝起来,特别爽口、甘甜又醉人。」
她含笑的睇了他一眼。「净说些沾蜜的话语。」
他轻搂着她,正经八百的附耳低问:「妳不爱听我说这些?」
那的确是甜言蜜语,可也是他打从心底说出的,只因为对象是他、他心爱的妻子……看着她,再甜的话他都说的出来。
依偎在他怀中,她扬眸娇睇了他一眼,旋即羞怯怯的回答:「我爱听,只要是你说的,我全爱听。」
他笑了声,原来她爱听,害他还正经八百的,以为她不爱听这些,生气了呢!
「你笑什么?」雨澄娇嗔着。
「没有。」他敛起笑容,装着一派正经样。
她看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琢磨」这件甜言蜜语的事,反正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琢磨。
「劭龙,娘还有没有追问官差守在布庄外的事?」雨澄一脸正色的问。
「倒是没有,不过,我怕那些官差再守下去,别说娘了,连布庄的人都要起疑了。」
雨澄低头叹了声:「是啊,你编说布庄丢了一批布,这阵子,官兵守在布庄门外,还算合理,可若日子长久下去,娘定会生疑的。」
为了雨澄去管理布庄,这地方官可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他没把格格已嫁给元官少爷一事往上呈报,这罪名已够他整日提心吊胆了。这会儿,要是格格有个意外,就算整个官府内的人全陪着一死,这罪也削减不了。
所以,只要格格一踏出元官家门,几个高大的官差,就如影随形的保护着她。
这事,元官劭龙已向娘亲解释过,说是布庄里遭了小偷,偷了一批布,所以官差才会如此严密的守住布庄,并且保护雨澄的安危。
姚桂花是点头信了,但心里头是否存疑,那就不知道了。
「这……妳不留在家里,官差们肯定还会跟着保护妳。」
「我说过不用他们这么保护我,可我知道他们也有难处。」雨澄轻叹了声,「如果我是平凡的女子,那该多好?」
除了出门行动不便之外,雨澄还担忧着,自己是否能过皇阿玛和太后奶奶那一关?
元官劭龙轻搓着她散落的发丝,突然出声道:「有了,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雨澄扬起的眸中蓄满着期望。
「就让官差别像官差就行了。」元官劭龙笑着解释:「让总督大人调一些城里人较眼生的官差,让他们着便服跟着妳。一来,不会引人侧目;二来,也可以保护妳的安全。」
听了夫君的办法,雨澄噗哧一笑。
「怎么?这办法不好吗?」元官劭龙困惑的黑眸直盯着她看。
雨澄轻笑的摇摇头。「不,这办法很好,我只是笑……笑我自己有了爱情,却变笨了,这么简单的办法,我都没想出来。」
元官劭龙看了她好半晌,陡地瞇起黑眸,眸中透着阴诡的光芒。
「这么简单的办法?妳是在笑我是个蠢人,只会想简单的办法?」
「我没说你蠢……只是,这法子的确简单,一般人应该都想得出的。」雨澄憋住笑意,挺正经的道。
「好啊,竟敢笑我蠢,看我怎么惩罚妳!」
元官劭龙瞇着黑眸,缓缓的逼近她,倏地用力抱住她,把她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旋即,他像一头发狂的豹,疯狂的吻着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脸、她的耳、她的唇、她的颈……
雨澄被蹭的好痒,咯咯娇笑着。「劭龙,别……别再吻了,我快痒得受不了了。」
「要我住手,除非妳说,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男人。」他略为停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雨澄噘起嘴。「我不说。」
「不说?真的不说?」
「我才不说呢!」雨澄娇嗔的别过脸去。
元官劭龙低吼了一声,旋即用吻再度袭击怀中的美人。
雨澄再度被他的吻搔得笑个不停,见他比上一回更激狂,也没停止的打算,她痒得受不了,抡起粉拳朝他肩上猛捶着。
「劭龙,放开我……好了啦,我不玩了,快放开我。」
「不放,除非妳说。」
「不说、不说、我不说……」
雨澄拼命的捶着他,嚷着要他放开她。
元官劭龙像玩上瘾似的,说什么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