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下重药,你会来吗?」
「你──卑鄙!你收买了探子?」
他摇头哼笑:「那种人才,我的雍王府可不缺,而且,上一回他回仁武馆回报消息后,就没能再进雍王府了。仁武馆究竟安排多少探子在各个王府内?为了博你欢心,蓟子训可真是做的尽心尽力呀!你──同他相好过了吧?」
仁武馆可以派遣探子到雍王府,自然雍王府也可以反过来收买探子,在白花花的银两诱惑下。探子可是知无不言、言而无尽。
「你──无耻!」
凤芷翣咬着唇,手掌一挥,想打他一个耳光,却反教他箝制住。
胤辴忽然间神色大变,掐住她的下颚,两眼冷冷瞅着她。
「我说过,当你再踏进这个门槛里来,一切都会不同的──」他的眸底映着诡谲的光芒:「现在,我要你从这儿爬到床边,伏在我的脚下,求我收你当侍妾。」
他纵声一笑,旋即走同床边,大剌剌地坐在床沿边,等候着她。
「当然,你仍是可以选择离开,只不过──这回你所背负的,可是整座仁武馆的存废,外加蓟家父子两条性命……」
甫举步要跨出门槛的凤芷翣,在听了他的话后,腾在空中的右脚,霎时间又收了回来。
「你……你敢!」她回过头,恨恨地瞪望他。
「我当然敢!如果你想领教的话……」他倨傲地扫视她一眼:「我困了,一刻钟内,你若未照我的话去做,我就当你是选择了离开,那样的话,明儿个……你就可以看见后果!」
凤芷翣的心中有两种想法在拉锯着;她若照他的话去做,恐怕短时间内是回不了仁武馆的,这样一来,义父和子训师兄怕会起了疑心。纸终究包不住火的,一旦让义父知道她在雍王府内当了侍妾,义父不知道会有多伤心,他老人家这些年来千万个呵护,全部白费了──
但若是不从他的话,这么着,仁武馆恐怕真会教他给废了;先前她赌掉了那些青楼女子的安危,这一次,她不能再拿仁武馆开玩笑了……
见她久未有动静,胤辴扭转着身子,「看来,我真的困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说罢,作势欲躺下身……
见他久等不耐,她急忙喊道:「好,我答应你,照你的话去做!」
闻言,胤辴的唇边勾起了一抹魔肆的浅笑。
***
「你不会认为,我的时间是专门用来等你的吧?」
从方才她应允了他的要求,一直到现在,少说比过了一刻钟之久。胤辴脸上的表情从欢愉渐转不悦。
「我……我……」
凤芷翣垂下眼睫,牙一咬,屈膝跪下地,匍匐前进着。
「你预备就这么地爬到天亮吗?」他冷然的声音,陡地降下。
顿了下,她咽下心头那股不服,顺着他的意,疾疾向前爬行。
绕过了桌椅,炕床就在跟前,而他,稳坐在床沿边等候着她。此刻,她踌躇不前,心头惶然了起来……
伏在他的脚边,求他收她做侍妾?
这么低下的行为,自己当真做的来吗?
「想退缩!?我劝你还是别,否则,下一回你来求,可不像现下这么轻松!」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盘旋着,嗡嗡地轰进她的耳窝内。
是啊,都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往前挪了几步,她在他的脚尖前停了下来。
「哑了吗?没说话,我可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他的视线凝在她的发漩上。
「王……王爷,我……」
「说!我等着听呢!」
「我……」
「嗯?」
「我……我想……」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他命令着。
凤芷翣缓缓地抬起头,水柔的眸光,和他的炯然对上。
「你的话──还没说完呢!」他的语调充满了戏谑,昂然坐受地等候她。
「我……求……求王爷……」
「求我什么?」他双眉一挑,低笑道。
突地,他原本敞开的两腿一合,只消一个动作,便将她的柳腰紧紧夹住,将她困的进退不得。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她措不及防,才一眨眼的时间,自己便成了俎上肉,无处逃避,只能任由他宰割!
她双手压在他的大腿上,试着使力,想将它们推挤开,无奈它们就像胶粘在她的腰上一般,任凭她使尽了力也推不动。
「我这可是在帮你,你干啥推我的腿!」他在她美丽的脸上呵着气。「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一路爬财爬、爬到我的腿里,究竟是意欲为何?你倒是给我说个明白呀!」
他一番未经掩饰的话语,教她听了满睑羞红。
紧着下唇,她决意豁出去了,也不管什么廉、什么耻的!
反正,总是得让他羞辱一回的!
第5章(2)
「求王爷收我做侍妾!」
「你!?你是谁?」
他当然早也已查出她的名字,只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
「求王爷收芷翣做你的侍妾!」说完,她别过脸去,不愿正视他狂妄的表情。
他扳正她绝丽的容颜,细细打量她之后,徐缓地吐出:
「我──不──收!」
凤芷翣愣愣地呆住半晌,秀眉微蹙,恼怒他的戏弄。
「我不收你当侍妾,你很失望吗?」
胤辴的指腹按压在她红艳的唇上,仰天长笑后,换上的是一张魔魅的仿若要吞噬人的阴森面孔。
「还没完呢!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的就收侍妾吗?」他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清楚森寒的逸出:「我活了二十八个年头,鲜少主动开口要求别人,偏偏就有人对我的好意不理不睬、甚至不屑……不打紧,反正,我总会有办法要那个人付出数十倍的代价,来填补我心灵上的创伤。」
「敬酒不吃,偏爱吃罚酒……啧,可怜呢,遇上我,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喔?」
突然间,凤芷翣直觉有股寒意打从脚底直窜上脑门。
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太可怕了!
她不该沾染上他的!
但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她是无论如何,都抽不了身的……
十天?半个月?亦或一年?二年?
「你一定在想,我究竟要把你留在王府内多少的时间吧?」他猜出了她的思维,并在她耳边低声道:「告诉你,不会很久的,我只要你的这辈子,不多嘛,就一生一世而已!」
「你……无可理喻!」凤芷翣昂起下颚。「如果你真有怨气,那么,一刀杀了我,别再牵扯什么代价不代价的!」
「一刀杀了你!?我可舍不得!别忘了,我可还要你的侍候呢!还有,我劝你也别有轻生的念头,否则……到时候陪葬的,可是仁武馆的数百条人命哟!」
「你……太可怕了你!」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他所谓的代价吗?
就只为了当初她拒绝他留下来?
「也许是吧!如果你在天亮以前,无法取悦我,让我收你做侍妾,到时候,你就会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可怕!」
仰望着他,她的心抖泛着丝丝冰寒。
他的意思是,如果在天亮前,她无法求得他让他收她做侍妾,那么,就代表他会派人砸了仁武馆吗?
天哪,求求你别亮呀!
凤芷翣难过的想着:为什么自己千辛万苦的解救那些受到迫害、被逼着当小妾的良家妇女,到头来,白己反而陷入了这泥泞、深渊?
这算是报应吗?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十二年前,她的娘亲被他阿玛强抢做妾;十二年后,她竟又步上娘亲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