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吃定我了。”强克安无奈的叹口气。
“谁叫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患难兄弟!”背起行李,师耀宗潇洒的迈出侦探社的门口。
终究忍不住爆发了!
一年的平静生活,已不复再,面向阳光,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又会回到以前的枪林弹雨。
报了仇后,如果还能庆幸的活着,真的,他会安分的做个好国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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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天!爱婶,您为什么不叫我?”
陆羽薰急急忙忙的奔下楼,双手不得空的将长发盘在发顶。
“我的眼镜——快,爱婶,帮我上楼去拿!”
“小姐,你明明没有近视,为了二小姐,你却刻意戴那副难看又粗俗的眼镜,白白糟蹋了你的一双明亮大眼睛。”佣人爱婶为小主人不平地叫道。
“我都要迟到了,您就好心点,别再念了!”陆羽薰对于自我丑化,一点也不在意。
反正自己又不像筱玟的职业,必须每天保持得美美的,何况她也不希望下属成天只注意到她的脸蛋、身材,那对办公效率,会有反效果的。
“你是老板的女儿耶!”爱婶边走上楼,边叨念着:“董事长人在美国,他把分公司交给你管理,你算是公司的主权者,理当有弹性上班的权利。”
话声甫落,爱婶人就走下楼来了,办事效率之高,连她这个被公司下属封为女强人,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称佩。
爱婶什么都强,连叨念功夫也是一流。没办法,谁教她是元老级的佣人,被老奶奶训练的,口濡沫染之下,自然也承袭了老奶奶的唠叨。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爸妈坚持不让爱婶留在美国服侍他们,原来是怕爱婶打扰了他们的清闲。
“弹性上班也要有个限度,您看,现在都已经十点了,真丢脸,我怎么会睡那么沈!”末了,不忘借机责骂管家婆一声:“您也不叫我,真是的!”总算逮着机会,反斥老管家一次了。
“我……我看你昨晚熬夜,房里的灯,还是我四点起来时,才看你熄掉的,我……之所以没叫你,是因为……因为怕你睡眠不足呀!”爱婶期期艾艾地。
不忍心看老管家在自己的戏弄下,深深自责,陆羽薰俏皮的吐吐舌。
“爱婶,别当真,我逗着您玩的!”
看到羽薰眼底的戏谑,爱婶带着又宠溺又责怪的语气说:
“差点让你吓出病来,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呢!”
“我什么时候生您的气了?”
“谁晓得呀,这阵子你一直忙公司的事,早出晚归的,回来也不大见你笑,也许你真的太在乎董事长交给你的事业。”
“我当然得在乎,家里就只有我和筱玟两个女孩子,筱玟已经和爸爸决裂,决心不管公司的事,我是长女,当然公司得由我来扛。”
“那你也得多注重身体。反正我闲在家里也没事,不如午餐我亲自给你送去——”
“再说吧,我得赶去公司,再见!”
仓皇的拎了皮包,不理会爱婶的高声叫喊,陆羽薰开着她的红色朋驰跑车,飞快的绝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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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找我,哦,忘了告诉你,我叫苍鹰。
平稳的车速,冷气拂掠着她脂粉未施的白皙脸庞,再一次,她耳旁又响起那个冷然的声音。
红灯亮起,她踩住煞车,脑里又将一年前在美国的那一个夜晚,重复倒带。
那晚,她刚上完艾咪老师教的中国刺绣,一条花色手帕,绣上了‘陆羽薰’三个字。
说来也好笑,自己是地道的中国人,却反倒让洋老师教起中国的传统女红,若不是父亲坚持要她在攻读硕士学位之际,也不能忘记该学些中国的本土技艺,恐怕至今,她还不知道,刺绣原来是件很快乐的事。
她才想着,要把自己多日所学的成果,拿回家给爸妈看,突然一个踉跄身影,由小巷中拐出,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一个中国男子!
满身的酒味,让她反射性地退了一步。她想,如果换作是金发碧眼的男人,她一定避开不理,但他是中国人。
她之所以确定,是因为他说了一句:“滚开!”
绿灯亮起,她缓缓地开动车子。
她没有依言而做,因为她看到他的手掌有伤口,鲜血一滴滴地流出。
“你在流血耶!”她想,他大概醉得忘记疼痛,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在流血。
他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末言,只是冷冷地反瞪她一眼,眼神彷佛在控诉她的多事。
“你是到美国来读书的吧?”他的模样很年轻,所以她如此猜测。
未得到他的响应,她续道:“你不该堕落的,也许你一个人只身在异乡会觉得生活很苦闷,但这些都只是过渡期,会熬过去的。”
他仍是对她的话不予置评,径自蹲下身,将头垂在两脚之间。
“如果你真的觉得日子很苦闷,你可以来找我谈天,有个人陪你说话,我想,你的心情会好些。”她也蹲下身,拿出她第一件刺绣作品,拉起他受伤的手,将手帕绑在他手上。
盯着手上的手帕好半晌,他才将视线移至她脸上。她以为他终于敞开心房,嫣然一笑,想将他落寞的情绪化解掉,但他却不领情地站起身,并且旋身就走。
她失望的盯着他的背影,出乎意料地,他又回过头,但还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有事找我——”瞅着她诧异的表情,他又补充道:“哦,忘了告诉你,我叫苍鹰。”
第2章(1)
吱——地一声,让陆羽薰漫游的心神,又重新归位。
可能吗?她看到那个自称是苍鹰的男人了!
一个中年男子的破口大骂声,提醒她,她肇事了。不过,还好,只是撞坏了人家的车前盖。
方才,她看到红砖上,走着一个极为面善的男子,完全忘记所有的交通规则,车一偏,只想拦下那名男子,看个仔细,但现在——
那男子已走远不见踪迹,被她撞坏车前盖的那名中年男子,正大剌剌地向她控诉她的罪行。
“对不起,是我的错,撞坏你的车,我很抱歉。”她递给中年男了一张名片。
“修车费用,我完全负责,你可以找我的秘书谈。”
中年男子一看到名片上印的是台湾数一数二的知名大公司,见陆羽薰的装扮的确是有总经理的架势,而且她开的车又是百万名车——
“那好吧,我会找你的秘书谈的。”未了,不忘数落她一句:“开车专心一点,不然,就算你是亿万富翁,早晚也会倾家荡产。”
言下之意,是他想大敲一笔啰?陆羽薰陪着笑脸,虽看穿他的心思,却也未多言,反正的确是自己理亏在先,没伤到人,算是大幸。
望着空荡荡的红砖道,陆羽薰心想:也许是自己看错人了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苍鹰是一个杀手,而且他竟然胆大的想枪杀美国新总统
也许他早让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人给捉了,毕竟,枪杀总统,无异是死罪一条
坐上车,将车子驶进内侧车道。到今天,她还是不知道,为何他的影子,始终在她脑里盘旋萦绕。
都已经两年了,时间不是最能冲淡记忆的吗?可是,为何对那件事,她却记得更加详细,尤其是他那双冷漠的鹰眼,更是令她彻夜失眠的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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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二小姐来找你了……她已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