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作主,也还没答应子信。”陆天仍是维持着冷硬的语气。“你当然有否决的权利,不过,前提是你一定得回美国去,如果你执意留在台湾,就代表你答应子信的婚事。”
听完父亲的话,陆羽薰呆呆的愣在当场。一向她来去自如的美国和台湾,一时间,去留竟成为她最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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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宗,我想见你,马上!”
和师耀宗通过电话后,陆羽薰立刻开车前往约定的饭店。
一整个下午,她人虽然在公司,但心却飘飘忽忽的,坐立难安。
下班时刻还未到,她就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想要听他一句话,一句他从未对她说过的话、一句让她足以和父亲力争到底的话。
半小时后,她恍恍惚惚的走进饭店的房间,坐在床上,她两眼发直瞪着冰冷的房门,期盼他快些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终于敲门声响起,她倏地起身前去开门。
师耀宗进到房里,见她一脸幽怨,怜惜的抱着她问:
“怎么了,羽薰,发生什么事了?”
她仰起脸,水灵的双眸漾着丝丝的愁意。她踮起脚尖,主动的吻他,现下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细吻渐转热情,她的手插进他的黑发里,红唇紧贴住他的嘴,激情的探索他嘴里那残留淡淡烟味的津液。
“羽……羽薰……”
师耀宗发出一声难捺的呻/吟,他也同她一般想念,再经她这么一撩拨,压抑在心底一整天的渴望,此时全爆发了出来——
……
狂野的激情褪去,她枕在他的臂弯中,伸手为他拭去额上的汗珠。
“耀宗,为什么你……你从不说——我爱你?”她幽怨的眸光,紧紧的盯视他的俊容。
她不想逼迫他,但去留一事迫在眉睫,在她和父亲力争之际,她要清楚的确定,她所认定的爱,并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想,我没有资格。”他将视线调往他处,回避她的幽怨。
“为什么?”她坐起身,顺势将棉被拉高。“难道,这真的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吗?”
她不愿相信,但他游离的目光,让她的心忐忑惶恐——
难道她和他之间的狂烈缠绵,便是一场爱情游戏罢了吗?
看着他线条刚毅的侧脸,陆羽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乏力虚脱的瘫靠在床头。
第10章(1)
“别走,羽薰!”
师耀宗翻身下床,拦住已着好衣裳,准备离去的陆羽薰。
“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说声抱歉的话——那大可不必了!”
她黯然的垂下眉睫,声音低微,一脸受伤的表情。
为什么在她已沦陷之际,才要来面对他的歉然!陆羽薰懊恼的想道:自己一开始就该厘清游戏和爱情的分野,不是吗?
“不,羽薰,我……”他紧捉着她的肩胛,赫然发现自己的手竟微微的泛抖。
他是在乎她的,要不,他也不会因为害怕失去她,而颤栗的抖着。
她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他在抖!?为什么?这……这不像冷静沉着的他呀!
“耀宗,你……你没事吧?”虽然对他有一丝丝的埋怨,但她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师耀宗注视着她绝丽的容颜,静视不语,半晌,俯下首狂烈的吮吻她的红唇。
再度抬起头时,他双眼蓄满款款柔情,低柔的嗓音逸出那句早在他心中喊过千万遍的三个字——
“我爱你——”
那漾满柔情的音调飘进她耳内,她怀疑她所听到的是真实,亦或是自己的虚幻?
“羽薰,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他拉着她贴在他怀中,紧紧抱着她,嘴里喃喃的低念着:“爱你、爱你、真的爱你……”
“为什么你一直不说?”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娇嗔的怨道。
“因为……我配不上你。”他的下颚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磨蹭着。
她抬起水亮的清眸,轻轻晃着螓首。“我只想知道你爱不爱我,其它的,我不想听。”
“不,我一定要说。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一定要听我说——”他捧着她的脸蛋,轻吻了一下她薄如蝶翼的弯翘睫毛。“我一定要替天龙报仇,我的生命随时会有危险,如果我死了,请你不要太悲伤——我承认我太自私,明知道自己可能随时会身亡,还硬牵绊住你……”
“不,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怪你,因为我是心甘情愿爱你的。
“噢,羽薰——”他再次拥紧她。“有件事,我必须要先告诉你,克安曾到明哥出事的地点查看过,他发现了……”
师耀宗一脸肃穆,他把强克安今早和他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陆羽薰。
“什么!?你的意思是,子信哥很有可能就是艾克森?而且,他还极可能是杀害明哥的凶手……甚至还捉走筱玟——”
这一连串的震惊,让陆羽薰瞠目结舌。
“目前只是臆测,还未断定。”师耀宗纳闷的问:“戚子信和你妹妹有过节吗?如果他真捉了她,显然他不是为了钱,但是,他图的是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不过,他想娶我……”
陆羽薰也把今早和父亲的谈话内容,一一告诉了师耀宗。
“你父亲是对的,我的确是个危险分子——”他沮丧的道。
“不,相信我,我会试着说服我父亲的——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把筱玟找出来。我想,你们的臆测是对的,筱玟很有可能是被子信哥给藏了起来,不然他没有理由向我父亲隐瞒筱玟失踪的事——”陆羽薰焦急不已。“我这就去抆他,当面问他筱玟的下落……”
“羽薰,别冲动。”师耀宗单臂拦下她。“我已经和克安约好十二点到他开的医院去查看。我先送你回去,你什么都别说,以免打草惊蛇。”
陆羽薰顺从的点点头。
也对,如果她直接去问戚子信,那他一定会一口否决,抵死不承认,就让耀宗他们先去查看一番,届时再做打算。
“那你得小心点。”她殷切的叮咛。“如果没发现什么,就赶快撤出,别逗留太久,万一被发现,对你可是不利。”
“我会小心的。”
他抱着她,心中漾着暖暖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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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里,师耀宗和强克安趁着四下无人,翻墙进入了戚子信开的精神病院,照着手中的地图探索,他们来到了离病房几乎有一公里远的办公室。
进入了办公室,他们动作利落,以专业的手法撬开每一个上了销的抽屉、铁柜,几乎翻遍了整个办公室,但就是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戚子信就是艾克森的线索。
两人无言,相视摇摇头,准备离去之际,师耀宗手中的手电筒一晃,灯光扫过桌面的烟灰缸,他凑过仔细一看,烟灰缸里的五、六根烟蒂,全和强克安在明哥出事现场所捡的烟蒂是一模一样的。
随手撕来一张纸,他将烟蒂倒人纸中包好,和强克安点了个头,示意收寻完毕,于是两人便又照原来的路线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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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当戚子信进入办公室时,隐隐约约的觉得办公室内好像有什么不大对劲,他仔细的检视每一道锁——都还是锁着的,可是……
为什么他总觉得怪怪的!
他照以往的惯例,进入办公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藏在墙上那幅仿蒙娜莉萨微笑的画像后的针孔摄影机拿出来,抽出带子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