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酷,”杰生赞叹。“我要告诉我的朋友开文。他很会打这种,通常能玩到魔头出猎,但从没得过像你这么高的分数。”
梦娜看着达克。“我以为你的专长是由混乱原理导引出来的保全系统程序。”
达克耐心解释。“是基由复杂结构科学得出的理论。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混乱这个用法,它不能得体地解释这门科学。”
“管他!你设计‘魔宫宝藏’是为了好玩?”
“不是。”达克握住她的手,引导她退回红座隔间。
刚出炉的披萨香充满了餐厅。达克发现凯尔和杰生认为披萨是大自然最理想的食物。自从他们来后,他吃的披萨比去年一年还多。
梦娜滑进他对面的卡座,端起她的汽水。“那你为什么会设计它?”
“我需要现金设立石氏保全顾问公司。”他凝视她,暗叹有她坐在对面的感觉真好。
餐厅华丽的灯光将她红色的鬈发映成棕红,她蓝绿色眼眸散发着温暖与笑意。他想起星期三那晚,全身顿时燥热起来。
“谢谢你邀我来,”梦娜说。“我喜欢吃披萨。”
“真的?我想我快因服食过量而中毒了。”达克瞄向凯尔和杰生停留的电玩机那头。“谢谢你派伯斯过来,让杰生和凯尔参加‘漫步者’的演出是个好主意。”
“我很高兴他们能乐在其中。”
“它使他们不再只想到自已,”达克不知该如何表达。“使他们觉得参与了一件重要的事。”
“发现世上有许多人比自己过得凄惨,总能启发些思想。”梦娜说。“而你又能帮他们。”
达克将视线转向她。“或许下一次我们约会时可以不用带这么多人。”
“我也很喜欢。”
“或许约会后我们可以上床。”达克建议,觉得生命大体上是美好的。
“你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
“我明白我的思路很直,但是我尽量避免淫秽。”
梦娜优雅地喝了口汽水,她的双眸晶莹发亮。“你很幸运。你性感得绝不会被人说成淫秽。”
* * *
身为长兄的责任、经营事业的需要及设计“阿肯”的压力,三者加在一起的结果是,达克发现,要维持正确的思绪非常困难。
例如,要他不对梦娜起非非之心就非常困难。
星期一早上,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能和她独处。这是个头痛问题,但他非常乐意花精力加以解决。毕竟,他有非常强烈的原动力。
皮茉玲在他走过办公室时,抬起头看他。
“早,石先生。今天天气真好,一个充满阳光和承诺的日子,嗯?”
“外面下着雨哩。”
“四月雨,五月花。”
“现在已经是六月了。”
“不经大雨侵袭,哪懂阳光的珍贵。”茉玲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认输,你赢了。”达克通过她的办公桌朝内室走。
“石先生,我差点忘了,你有包裹。”茉玲自身后桌上拿起一个棕色大纸包交给他。“看吧!一份趋走寒雨的意外惊喜。”
达克接下包裹。他瞄一眼回函地址。“是我母亲寄来的。”
“真好。”
“或许是结婚礼物。看来她没有收到我告诉她新娘逃走的通知。”
茉玲表情尴尬了一会儿,但迅速恢复镇静。“别忘了,石先生,事出必有因,虽然有时真理会被环境蒙蔽而显得模糊不清。对了,麦卡伦先生想见你。”
“请他进来。”
达克走进他的内室,放下包裹,挂好外套,终于坐下来。对讲机轻轻响了。
“茉玲,什么事?”
“二线找你,一位石爱丽夫人。”茉玲的口气饱含疑问。
“该死!”石达克犹豫了。他没心情和爱丽说话,但是他又无法避开。“我接。要麦卡伦等一下。”他按下二线电话。“石达克。”
“达克,我是爱丽,两个男孩如何?”
“他们很好。”达克打量萤光幕上的行事历,检视今天的行程。不知道梦娜有没有空一起吃午餐。
“你确定?”
她古怪的口气引起他全副注意力。“当然,我确定。他们才被看顾孩子的人接走。”
“你替他们找了保母?”爱丽似乎大吃一惊。
“我的朋友推荐他的。他带他们投入一出儿童剧。星期六初演,轰动一时。”
“老天爷!我一点都不知道杰生和凯尔对剧院有兴趣。”
“有问题吗,爱丽?我今天很忙。”达克在抽屉中找到一把剪刀,他动手拆开母亲寄来的纸盒。
“没问题,”爱丽顿了一下。“老实说,我打电话来是因为我以为到现在你一定急着将杰生和凯尔送回波特兰了。”
“我说过的,他们在这里很好。”
“我无意冒犯,但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讶异。或许他们的心理医生说对了。”
“他怎么说?”
“杰生和凯尔可能视你为德森的代替品。”她的声音降至保密的程度。“你知道的,他们跑去西雅图那晚我几乎要疯了。”
“别提了。”
“我的心理医生给我做了一连串的减压课,我现在平静多了。”
“那很好。”达克拿起包装纸上的卡片,上面写着:
达克,抱歉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你收到此信时,我们正在欧洲。家里的琐事一堆。今年春天理查自法学院毕业了,是班上第四名;凯蒂刚和一位心脏外科医生订了婚,我们都高兴极了。杰出的亲家。布莱和我明天去英国,我们要去两星期,生意兼游玩。请代我向新娘致意。
爱你的母亲上
达克掀开几层包装纸,一个水晶钵在盒中闪闪发光。他非常确定见过这个东西。
“达克?达克,你有没有在听?”
“我在听,爱丽。”达克将水晶钵挪到另一张桌上。
“我需要—些空间。”
“嗯哼。”达克打开电脑。
“我的心理医生说我所承受的压力太大,而两个孩子也察觉到了,他们因而没有安全感。”
“嗯?”达克扫视他的电子信箱留言。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和地址时,他停了下来。
罗塞达中心赛林杰
“我们大家都不好过。”爱丽坚决地说。
“是啊!”达克有好几个月没和赛林杰通话,不知道这位罗塞达的主任今天为什么找他。留言简短而直接。
请来电。急事。
“谢谢你收留凯尔和杰生。我们都需要各自喘口气。”
“是啊!”
“最初两个孩子怪我促使德森离家。他们的心理医生说这种情形很正常,而我也尽量理解,但是他们的态度绝对增加了我的压力。”
“嗯。”
“陶医生,就是两个孩子的心理医生,曾给他们密集治疗。他试着让他们了解父母离异和他们无关。”
“嗯。”
“但是他们极不合作,既粗鲁又无礼。”
“嗯。”
“你确定他们没替你制造问题?”
“我确定。”达克按下一键,自电脑中叫出他的电话号码。
“那么,”爱丽的口气谨慎。“孩子的心理医生建议我放自已一个假。”
“和他一起?”
电话那头一阵短暂的岑寂。“他们对你提过陶医生?”
“他们说你和他有染。”
“他们知道我和雷夫的关系?”爱丽的声音近乎窒息。
“没错。”达克找到赛林杰的号码。
“我和陶医生来往绝对没什么不好。”爱丽迅速地说道。“他是他们的医生,不是我的。”
“嗯。”
“我另有心理医生,蓝医生,而他说我在这个节骨眼有男朋友对我有好处。”
“嗯。”
“他说我正需要情爱重建破碎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