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风……」
「叫风!」
「风……所以,你不必歉疚,知道吗?」她纤长细指温柔的拨弄着他额前略微汗湿的发,「这样,你还确定要我吗?」
她是如此如此的心疼着他呵。这不禁让他深深的动容,却也生气。
「傻瓜。」他落在她唇间的吻转为激狂而带些粗蛮,「我要妳!这将是全世界都会知道的事,就只有妳不知道吗?真是个笨蛋!」
他都已经在机场做出那种惊人之举了,她竟然还不相信他要她的心意有多坚决吗?笨女人!
他边骂边吻边抱,知道那一夜她没事之后,他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狂野的热情,她将会知道,他顾惜风爱一个女人的方式,其实并不如之前的温柔,而是彻头彻尾的疯狂、索求……
她应该受得住的。
如果受不住,等管家南丁回来之后,他会叫他好好帮她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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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报,娱乐版头条新闻--
国际知名摄影师顾惜风聘请律师,按铃控告王相宇窃取商业摄影底片作为私用,并将底片卖给各大媒体,将依窃盗罪、窃取商业机密罪,求偿美金一千万元;对于刊出不实新闻内容及照片的新闻媒体,也将采取法律行动……
名模新秀何田田和知名摄影师顾惜风机场热吻破谣言!
知名摄影师独钟何田田,并为了拍摄的商业摄影作品外流深感歉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天才摄影师顾惜风当场下跪求婚,何田田感动万分,泪洒机场……
知名服装品脾R&D谴责该名男子王相宇的偷窃行为,并对未确实追查照片来源便随意公开裸照及报导不实的媒体,将以影响该品牌代言人形象为由提出控告……
「哇?!真的假的?顾师兄竟然当场下跪求婚?」夏绿艳一双美眸瞪得差点把报纸烧了一个洞。
闻言,顾盼儿的下巴差些掉下来,不过,不是因为这个耸动的新闻,而是老板的后知后觉。
天啊,快杀了她吧。
「那已经不是新闻了,老板。」现在是下午五点整,幸福酒吧刚要开门的时间,她伟大的老板却到现在才在翻早报。唉,果真女人生活太幸福,就会变得越来越懒、越来越无知。
「我真不敢相信……」夏绿艳根本没听到顾盼儿在一边唉声叹气,一颗心还在不停的冒酸,「顾师兄是这么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大男人,竟为了田田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跪求婚?真的太过分了……」
现在是在上演哪一出戏啊?顾盼儿忍不住翻白眼。
「老板,妳这个样子要是被妳老公看见,小心他以后禁妳足,不让妳再跟顾大师兄见面。」顾盼儿好心的提醒她不要再发花痴了。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夏美人暗恋过顾惜风,但,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好不?而且嫁的又是政治世家的巩大公子,那男人长得俊美,有声望、有地位,还有数不清的钱,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依她看,老板才过分哩,占尽了天时地利,身边全是数不清的俊男,连老公都那么帅,却还不满足。
可恶,越想心越酸。
舒冬晏好笑的看了一眼嘟着小嘴儿的顾盼儿,走出吧台,打开窗,让向晚的微风透进店内。这是幸福酒吧最美的时候,夕阳高挂,红霞满天,微风吹进,会让人觉得人生很美好。
「舒冬晏。」顾盼儿跟在他后头唤他。
「嗯?」
「老板好像在哭耶。」
舒冬晏闻言,回眸看了夏绿艳一眼,好笑的摇摇头,「别管她。」
「这样行吗?她不爱巩皇轩吗?怎么看见她的顾师兄跟别的女人求婚就哭了啊?搞不懂。」
「因为女人的初恋永远是心中最大的遗憾啊,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是这样啊。」她还是无法理解。
「没错,就是这样,就像笑海哥的心里永远都会有老板一样,那是一种生命过程的印记,无关他们现在是否还爱着对方。」
「如果这样,那顾大师兄的心里也会一直有着怜雪小姐啰?」她听过他们的故事,常常觉得欷吁不已。
「也许吧。」舒冬晏微微一笑,大掌拍上顾盼儿的头,「妳这小丫头别净是帮别人烦恼无聊事,干活吧,客人来了。」
客人吗?顾吩儿直觉的转过身,果真看见有人推门走进幸福酒吧--
她微笑且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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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打小一块儿长大,每个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却都是孤儿,师父收养了我们,教了我们这些师兄弟一身的好功夫,而师妹们什么都不必学,我们几个在蹲马步的时候,艳儿便拖着怜雪来闹我们,看我们要生气,艳儿嘴甜,老是师兄师兄的叫着,怜雪则用一双柔柔弱弱又可怜兮兮的眸子看着我们,让我们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我和怜雪……说到底,根本称不上是对情人,我一直是个冷漠的人,我的心在八方,永远不在她的身上,可是,她是那么那么的柔弱易感,常常跟她说着话,我都会小心翼翼,我想……要不是那一年医生突然宣布她是肝癌末期,剩不了几个月的生命,我也不会应她的要求留在她身边……
「那是她在人世间最后的一段日子,十年来,我关于她的记忆也只有那一段短短的日子,我想……我是爱着她的,因为她是那么的爱我……所以我答应她,这辈子就只爱她一个。之后我再也不想去触碰爱情,因为当我发现自己对怜雪真的有一点动心的时候,她就把我一个人丢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然后,我开始世界各地的流浪,像风一样,我本来就是风,那样的日子最适合我……没想到,妳就这样突然闯进我心里……」
关于与他的师弟风笑海、秦醉阳,和师妹夏绿艳、冬怜雪的情谊,悠悠十几年的岁月,在顾惜风嘴里说来却是如此的云淡风轻,但,何田田听得出来,他对他们的感情很深,就是因为太深,所以宁可维持平淡的关系来保护好自己其实十分脆弱易感的心。
顾惜风拉着何田田的手,越靠近前方的墓园,他的手抓得越紧。
「我已经十年没来了,因为我当她还活着,也不管她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会寂寞……」
何田田突然转身抱住他,紧得不能再紧的用力抱住,「她不会怪你的,她那么爱你,就像我爱你一样,不,她比我更爱你,所以一定知道你之所以都不来看她,是因为你怕自己会在她面前哭,有损你大男人的面子。」
他的冷漠,只不过是保护脆弱灵魂的一道墙罢了,墙的后面,藏着一颗最温柔最善良的心。
「我有这么爱面子吗?」
「嗯。」
「那我当众下跪跟妳求婚,这么丢脸的事我都做了,妳是不是也该答应我了?」他笑问。
「嗄?」何田田红了脸,松开搂着他的手,「那个……我想……」
「想什么?」他伸手拉住她的,「我今天带妳来看怜雪,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妳不答应我,我们现在就转头回去。」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人都快到跟前了,竟然还狠心的不去看人家一下,这说得过去吗?
「妳不想我这么狠心就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