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卧云赌气的回道:“那就让他们把我的头砍了,反正没人关心我。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眼泛泪光,哽声的说:“你不觉得这句话太伤我的心了吗?我要回去了。”
他追上去,从后头搂住她,“恋月姊,不要生我的气,是我说错话了。”
“那么你是肯走了?”只要他平安无事,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
“不,我不会走的,为了能继续留在你身边,我要抓出栽赃的人,证明东西不是我偷的,可是我人被关在这里怎么查。”这才是最困难的地方。
苏恋月掏出手绢帮他擦脸,“我去求爹给你几天的时间,只要我一直求他,相信他会答应的,你就在这里忍耐几天,知道吗?”
“好,我听你的。”为了她,要他杀人放火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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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奉命监视的阿胖对此发现感到心喜不已。管事果然没有料错,小姐真的偷偷跑来看那小子了,进去那么久,谁晓得在里头干些什么,啐,还以为她多玉洁冰清,原来两人早有一腿了。
他就说嘛,小姐无缘无故对他那么好,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得赶快去通知管事这件好消息,这可是大功一件呢!
臭小子,不信整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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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您不是答应再给李卧云一次机会,让他证明东西不是他偷的吗?为什么又反悔了?是不是管事又跟您说了什么?”苏恋月也只能这么猜想,为什么管事就非要跟云弟过不去?
苏老爷沉下脸,“那么你又为什么突然要退掉‘袁刀门’的亲事?”
“我……”她语塞。
他眯起精明的老眼,审视女儿脸上每个表情,“你老实告诉爹,是不是为了那姓李的小子?”
苏恋月神色丕变,“不是!爹,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想退婚跟他完全无关,是真的,女儿不会骗您。”
“还敢说没有骗爹。”他一掌拍向桌案,茶碗顿时摔碎了一地,“退婚是何等大事,不只我们苏家丢不起这个脸,‘袁刀门’更不可能轻易答应,除非你告诉爹是什么原因逼使你决定退婚,难道是人家‘袁刀门’配不上你?”
她拚命的在脑中构思种种借口,“当然不是,爹,女儿是想‘袁刀门’也算是武林世家,而我们不过是平常百姓,女儿也不懂武功,将来难以夫唱妇随,恐会影响到夫妻感情……”
苏老爷震怒不已,“都是借口!你为什么不说是舍不得离开那小子?”
“我……我……”她被她爹那痛心疾首的眼神逼得走投无路。
“恋月,你真是太伤爹的心了,想想自己的身份,凭他也配得上你吗?爹这十六年来辛苦的养你教你,可不是要让你去和一个卑贱的下人私通。”
最后一句话让她畏缩了一下,脸色刷白的直摇头。
“爹,我没有,您要相信女儿……”
“你还想否认?你看看这是什么?”他抖著手从袖内取出一支发钗,苏恋月一看,脸色更是雪白如纸,双脚都快站不住了。“这是不是你的?我还记得这是你十三岁那年,爹特地从苏州买回来送给你的礼物,你该不会忘了吧?”
“爹……”她掩嘴低泣。
苏老爷可谓心痛到了极点,“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种女儿,居然在自己家中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幸好是管事先在柴房找到,万一是让其他下人看到,这一传扬出去,你的名节就毁了,将来还有谁敢娶你?”
“爹,您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您想像的那样,我跟云弟……”话未说完,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啪!”的挥上她脸颊。
苏老爷痛苦的捂著胸口,喘著气说:“云弟?叫得多亲热,我苏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是我的错,我太宠你了,要是我平日管你严一点,今天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了,是爹错了。”
苏恋月哭喊的跪下,“爹,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父女俩皆是泣不成声,良久,情绪才稍微缓和下来。
“你真的知错了?”他余怒未消的问。
“是的,爹要怎么惩罚女儿,女儿都没有怨言。”在亲情的压力下,苏恋月只能选择投降。
苏老爷这才转忧为喜,伸手扶起女儿,“好,你先起来,那么我们和‘袁刀门’的亲事仍然算数,他们决定十天后少门主继位的那天,同时派人来迎娶,等你嫁过去便会知道爹的选择是对的,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她眼露哀伤的颔首,“那么可否请爹答应女儿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请爹放了李卧云,他真的是无辜的,只要爹不再为难他,女儿会乖乖的等待袁家的花轿来迎娶。”
苏老爷经过再三的斟酌后才妥协,一切等女儿出阁后再作打算。
“好,爹答应你不再计较,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只要他还愿意可以一直留下,直到想离开为止,不过爹也有个条件。”
“爹请说。”她为云弟总算可以不必坐牢而开心。
“我不准你再见他,从这一刻到‘袁刀门’来迎娶之前,你都得待在房内,一步也不许踏出去。”
她脸色一黯,相见不如不见,这样也好。
“女儿答应您,绝不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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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卧云,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滚开!”在苏恋月所居住的绣房前站著两名守卫,见他一靠近立刻出声斥退。
思念的煎熬催促著他来到这里,和那扇门遥遥相望,他巴不得此刻能看穿它,好瞧一眼屋里朝思暮想的人儿。
恋月姊,我知道你在里面,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他在心底狂喊。
“还不走!”守卫又叱道。
他握紧拳头,本想大闹一番,终于还是牙一咬地转身离去。
“小姐,他走了。”碧珠在门缝瞄了一眼说道。
苏恋月凄楚一哂,默不作声的在宣纸上写下崔郊的“赠诗”。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碧珠不懂上头写著什么,心想必定是和李卧云有关,看著小姐一天比一天消瘦,不用等到花轿来抬,恐怕小姐到时已经香消玉殒了。
“小姐,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小姐怎么会喜欢上李卧云那种顽劣的小子,论人品、家世,他怎么样也比不上袁少门主,真是让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喜不喜欢已经无关紧要了,再过三天我就要嫁进‘袁刀门’,成为袁家的媳妇,就该把他忘了。”她一脸平静,把对命运的无奈和悲伤藏在心底深处。
碧珠安心的笑了笑,“小姐能这么想就好了,奴婢听说‘袁刀门’在武林中的势力很大,小姐就快当门主夫人了,想来就很威风,奴婢跟著小姐也沾光不少。”
“威风吗?”她挤出笑。
“是呀!听说‘袁刀门’少门主虽然年轻,武功却很厉害,长得又是一表人才,有多少人家想要攀上这门亲事,小姐真是幸运,能嫁给这么一位如意郎君,奴婢也替你高兴。”
苏恋月朝她一瞟,“你哪来这么多的‘听说’?”
“是奴婢特地四下打听来的,好让小姐不再犹疑,能放心的出阁。”她可是用心良苦。“小姐,你就什么都别想,安安心心的等著当袁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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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的疑问无人能解,李卧云越想越不对,府里头最近几日好像在进行什么事,每个人忙进忙出,似乎只有他是最清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