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萧颖珊眼帘的,是满室的暖意,再来便是那倚窗而立、一身雪白穿著的男人。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的侧面,但够了!因为这让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很高,鼻子很挺,眼睛很漂亮,嘴唇性感饱满,是个罕见的美男子,就算希腊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你是谁?」有满肚子疑问的萧颖珊开口问,她必须先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而这个男人又是谁。
男人微微一怔,转过头一语不发,只是用寒星似的明眸瞅着她。
然而萧颖珊乍见眼前的人,不觉心跳漏了一拍,老天,怎么会是他!
「是你?」
她认得他,这男人是青风门的死对头,是爸爸穷其一生想打倒的对象,亚洲之鹰中的雪鹰--云之浚。
「妳醒了?」
云之浚依旧倚窗而立,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妳忘了?」低叹口气,一抹歉意映上那漂亮的黑眸。
「忘了?我忘了什么?」萧颖珊茫然皱起眉头,不解地坐正身子,但不起来还好,一起来,她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未着半缕,这发现让她大惊失色,顿时刷白了脸,「你……你……」
「对不起,我会负责到底的!」云之浚黝黑的眼写满浓浓歉意,可是声音还是轻轻、冷冷的。
萧颖珊又急又气又羞的抓紧被单,这可恶的男人竟然敢欺负她、占她便宜?她非杀了他不可!怒气充塞在心中,萧颖珊眼中闪出一抹惊人的杀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云之浚蹙紧双眉,说道:「迫不得已。」
「什么叫迫不得已?玷污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叫迫不得已?」
「听我说,你被人下了药……」
「下药?原来亚洲之鹰也不过是这种下三滥的角色,用药物控制女孩子的心智,好让你们逞兽欲,是吧?」萧颖珊恨恨地说着,难怪她老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什么也不记得,原来被下了药!
云之浚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知道萧颖珊完全忘了昨天所发生的事,还对自己产生误会,但现在他能说什么?说药不是他下的?说自己迫于无奈才和她上了床?老天,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他不答腔,萧颖珊怒火更盛,顺手拿起床头灯对准方向便砸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云之浚一个侧肩闪过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灯砸在墙壁上。「我说过,我会负责到底的!」
眼看攻击不成,萧颖珊索性裸着身子跳下床,对着他又踢又打又咬,虽然早知道会有这种后果,一旦她真的这么做,云之浚还是诧异得连连后退,还挨了好几拳,「颖珊,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这小人,为了打击我父亲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我非杀了你不可。」气昏头的萧颖珊完全没有注意到云之浚根本没有还击,他只是不断绕圈后退,不断任由她发泄,直到被床缘绊倒,两人一起跌在床上。
「听我说!」云之浚大吼一声,双手牢牢扣住她的,同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承认我冒犯了你,这件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下药的人绝不是我。」
「不是你?那为什么我会在你床上?而且……」少女的矜持让她说不出口。
「我不认识那群人,不过当我撞见时,你已经被药弄昏了,我怕你父亲误会,所以先带你回家,没想到你被下的竟是春药……」
「我不相信,既然你知道我被人下了药,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云之浚静静瞅着她,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
「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了,这只是你的推托之词,想把责任推给别人,对不对?」
「我会负责到底的!」他还是那句话。
「你……你要怎么负责?拿一笔遮羞费给我?还是将阿拉伯的油田让一块给我父亲?或者你要运用亚洲之鹰无远弗届的影响力,彻底毁灭青风门以杀人灭口?」
使劲滚离他的怀抱,萧颖珊跑向床的另一边抓起电话,「我要告你!」
云之浚见状,扯扯嘴,站起身拍拍被弄皱的衣服,「无所谓,如果你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就尽管去报警好了。」
那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苍白了,萧颖珊心想,如果其它人知道这件事,会怎么看待自己?淫荡?罪有应得?谁叫她哪儿不好去,偏偏去PUB呢?还偏偏为了赌气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喝酒?
云之浚像是摸杆亲永镉屑柑趸壮嬉谎淠?「以青风门现在的状况,别提亚洲之鹰,光是云家,就够让你们应付了!」他走上前拿走她手里的电话,不厌其烦的重复,「相信我,我会负责到底。」
双手反抱住自己赤裸的身子,萧颖珊忍不住发抖,其实她早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她并非真的昏眩到不省人事,也知道想欺负自己的人不是他,但她就是无法原谅他的趁人之危,所以她恨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他。
「我不要你负任何责任,也不希罕你的补偿,我要你愧疚一辈子。」她恨恨地说着,抬头挺胸地对他伸出手,说道:「衣服!」
云之浚摇头,「我没有衣服可以让你穿!」
「你……」气到极点的萧颖珊,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男人不仅欺负自己,居然连一件衣服也不给,太过分了!
目不转睛瞪视她美丽诱人的胴体,脑海中尽是两人交缠的过往,云之浚突然了解自己为什么不肯送她去医院了。他要她,从几年前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无法挥除她烙在心头的倩影。深吸了口气,当下暗暗做了个决定,他要得到这个女人,不光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缓缓脱下自己的衬衫,他用犹带有余温的上衣包住她。「穿上,我去帮你借衣服。」
说完,云之浚离开房间,没多久,果真带回一套女子的短洋装,连内衣裤也一并带来了。
「这是我弟媳的衣服,内衣裤是我买的。」他面不改色的递给萧颖珊。
接过含有贴身衣物的袋子,萧颖珊又气又恼,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男人的,因为他竟然连内衣裤的尺寸都买得一号不差,真的是可恶透顶了。
穿上衣服,萧颖珊连个谢字也没有说,便离开,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云之浚一眼,仿佛这么做可以让他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车子在高架桥上奔驰着,没多久便来到东湖,转过公园,车子在山路上稳稳跑着,又是一个转弯,眼前出现一个小山坡,过了山坡,便是一大片错落有致的独幢透天别墅,而萧家就在其中。
和巡守的弟兄打过招呼,萧颖珊直奔自己的房间,哪知连房门都还没开便让萧大成给拦了下来。
「去哪里了?怎么一整夜没见到人?」
心虚地低下头,萧颖珊嗫嚅着,一手不忘抓住系在脖子上的丝巾,因为丝巾底下有云之浚那个死王八蛋所留下的吻痕,如果让父亲看见了,不狠狠责打一顿才怪,「在朋友家。」
「哪个朋友?怎么不事先打电话回来?你知道爸爸担心了一整夜吗?」萧大成向来家教甚严,对女儿的一言一行很是关心,他不希望自己是个黑道人物就有个不象样的女儿。
「你不认识的!」萧颖珊根本不敢让父亲知道自己这一天一夜所经历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的回道,随即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和黄伯伯谈生意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萧大成眼睛眯了起来,太奇怪了!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他就是觉得颖珊有事情瞒着自己,也罢,等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