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想抱我吗?”如果是恋人,都会想更亲近、想全然了解对方、想追求合而为一的最高境界,不是吗?
“咳咳。”慕义飞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别乱说话,去洗澡。”
老天,他在拚命压抑,她却在撩火?
方敏垂著头,拖著脚步走过他面前,然后慢慢回过头来,用一种无助可怜的神情说:“你果然不是真的爱我。”
“不准怀疑!”慕义飞生起气来。
任何事都可以怀疑,只有这件事,不准她怀疑。
“那你帮我洗澡。”说完,她的脸火辣辣的烧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胆。
她那么爱他、想他,难道不能要求更亲密的关系吗?
“去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慕义飞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不在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吗?一股令人心寒的想法窜入脑海,令他打个寒颤。
“快点嘛,我要开始脱衣服了,”方敏不理会他激烈的反应,用撒娇的语气说。
“方敏,不准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慕义飞咆哮起来,冲过去把她的衣服拉好。
“我已经十九岁,早就是大人了,难道想和喜欢的人有更亲密的关系不可以吗?难道不能向自己的爱人,争取更亲密的接触吗?还是你根本不爱我?”方敏失望又伤心的挥开他的手。
“你是女孩子,要自爱。”慕义飞气死了,她再这样下去,他没把握控制得了自己。
“不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自爱!已经一年没见面了,我每天都好想你,好怕你爱上别人,好怕你再也不要我……”方敏迅速地红了眼眶。
她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索性跑进浴室,把自己关在里面。
天知道当她看见校园里那么多情侣,想到自己却与慕义飞相隔地球两端时,心里多么孤单、寂寞,好不容易盼到他来了,他却这么疏远冷漠,教她怎么承受得了?
“方敏……”慕义飞怔愣了一下。
原来,在他极度不安时,她也同时承受著莫大的苦楚。一阵疼惜从心湖漾开来。
他走到门边,轻敲两下。
“我没有爱上别人,也不可能不要你,相反的,我很害怕,怕自己稍一不慎,让那股想爱你的冲动灼伤你。从十七岁认识你那天开始,我没有一刻不想见你,没有一秒钟不想好好抱著你,但是我害怕,因为你是我最珍惜的……
这两年的兵期中,我常常想念你,想念得不知该怎么办,每次你来看我,我都不想让你回去,最后这一年,我甚至以为自己会因思念你而死去……”
隔著一扇门,方敏忍不住呜呜噎噎的抽泣起来。
“对不起,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受苦……”方敏拉开门,“对不起,我不再任性了……”
“不,错的是我,我不该让你这么不安,这么害怕。”他急急抱住她,恨不得能将她嵌到心坎里。
“慕哥哥,你别害怕,我很坚强,很有韧性,也很冲动,很想要你……”
方敏温柔的吻上慕义飞刚毅的唇,吻开他的顾虑与压抑,吻出幸福的滋味。
那是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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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义飞眷恋的吻著那洁白纤细的肩,偶尔张口啃咬著。
“嘻嘻,会痒。”方敏闪躲、轻笑,顽皮的拿起一缯染过的棕色长发搔他的脸。
慕义飞牢牢的搂住她,偶尔低头啃她的肩,偶尔抬头亲吻她拿著长发的指尖。
“明天就把你的行李搬过来,嗯?”他在她的耳畔低喃。
有了亲密关系后,他更怜惜她、更舍不得她独自在外生活,也更想独占她。
“好啊。”方敏笑著答应,终于和慕义飞变成亲密爱人,她觉得很快乐。
“那你不准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准跟别的男人共舞、不准跟别的男人说话,也不准对别的男人笑,连琼斯先生也不准。发誓。”他举起她的右手,要她发誓。
“发誓、发誓。”方敏顽皮地竖起四根指头“发四”,心里甜乎乎的,“但是这样你就满足了吗?”
她转过身来,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好高兴,我们终于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了,这对我的意义大过得到世界冠军。”
她闷在他怀中,无比娇羞的低语。
“也许你会笑我没用,但我这辈子最想要的只有你。”他拥紧她,感受她纤细的曲线和充满肥皂香的体味。
任何人敢阻碍,他都会不择手段地除去。
“照你这样说,我也很没用,因为我唯一想要的也只有你。”方敏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但是你没有骗我对不对?人家说男生要是当兵,就会变心,何况我又离你这么远。”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别的女人,除了你之外,别人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不喜欢被她怀疑。
“嗯哼,不可以骗我喔。”方敏喜孜孜的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你的心跳说你没有说谎。”
“当然,我是不会对你说谎的。”他抚著她柔顺的发和光滑的背。
“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方敏认真的说。好像他到现在才通过她的考验,可以与她分享这件事。
“嗯?”他侧过耳朵,认真听。
“我已经开始打工,把赚来的钱还给资助人伯伯了。”这对她来说是了不得的进步和成就。
“哦?”慕义飞露出勉强的微笑。那笑容里的苦涩和不安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她写给资助人的信,和户头里不减反增的数字,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感到又气又担心。
“嗯!我要把所有的钱赚还给他。”这件事她早就决定了。
“我可以替你还。”他毫不犹豫的说。
她既然有这想法,他就要想法子别让她过得太辛苦。
“不要,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方敏连忙拒绝,这是她自己的事,她要自己去、解决。
“他是不是威胁你,向你提出奇怪的要求?”她为什么拒绝他的帮忙?他无法理解。
“没有,资助人伯伯人很好,没有讨钱,也没有奇怪的要求,甚至连要我去完成的心愿都没有,像他这种好人真的不多了。”方敏说。
那个资助人为她做的,她铭记在心。
“那……”听她这么说,慕义飞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不知该得意,还是纳闷她的举动。
“是我自己想有决定的权利。”方敏接著说,“这里的课业快结束了,希望这次结束后,我有决定自己去向的自由。”
“你想去哪里?”与她交缠的手指忍不住扣紧。
他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不管是国中转去舞蹈学校,还是远渡重洋来美国,都不是她自愿的,而她现在不想再被安排。
慕义飞不敢想,当她知道他就是那个资助人时,会有什么反应。
她最好一辈子都别知道这件事,老天保佑。
“还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不要再被人左右了。”她很害怕,那两次别离在她心上留下难以忘怀的伤口。
“他有叫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吗?”他感觉到她心中的不安,担心的问。
该不会是她的脑袋瓜里有太多奇怪的念头吧?
“没有,但是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那个资助人跳出来,叫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该怎么拒绝。”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就让她的声音慢慢充满鼻音。
“他不会的!”这几个字脱口而出,慕义飞立刻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我是说,如果真有奇怪的目的,应该不会对你这么好,也不会到现在还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