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
“八卦会”的成员再次在咖啡屋聚会,郑意伟和饶子柔在澳洲待了近三个月的事仍是众人七嘴八舌的闲聊主题,不过,静默的威尔森是例外。
“喂,你们说,他们两人回来时,子柔会不会已是大腹便便了?”罗怡灵抽了一口香烟道。
“那是当然的,意伟的‘功力’是众所周知的,他的‘中标率’几乎百分百。”陈琨杰赞同的点点头。
萧冠伟放下手中的咖啡,一脸崇拜样,“说来那些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挺聪明的,自己准备安全措施,要不然,只要有一、两回没避孕就有了,不过,好在现在医学发达,要解决掉不难。”
罗怡灵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黑仔,这就是你们这群男人烂的地方,别忘了你所谓的‘解决’是指一条生命!”
“哇塞!这是我们的‘浪荡公主’说出的话吗?”陈琨杰难以置信的瞟了她一眼。
她娇艳的脸蛋难得飞上两抹嫣红,她撇撇嘴角,横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怎么成?不说话如何成为‘八卦会’的一员?”箫冠伟笑嘻嘻的帮陈昆杰驳斥回去。
“不过,真难得,我以为你和意伟同样是‘肉欲挂帅’的一员。”陈琨杰仍是一脸不可思议,毕竟她的男朋友有一大卡车,令那些吃味的女人封她为“浪荡公主”。
罗怡灵再次白他一眼,忽然注意到怏怏不乐的威尔森,“威尔森,你不是说你已经看开了吗?”
“是啊,再说你也努力过了,虽然被一脚踢回……”
“黑仔!”她不悦的打断箫冠伟的话。
他耸耸肩,“男子汉要提得起放得下嘛,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他眼睛突地一亮,贼笑的看着罗怡灵,“你也‘安慰安慰’一下他嘛!”
她的眸光一冷,“你是不是想被踢出‘八卦会’?”
“哈哈哈……开玩笑的嘛,干么那么认真。”他尴尬的陪笑。
“好了,你们说意伟和子柔现在的情形如何呢?子柔已一个半月没跟我们大伙联络了。”陈琨杰拢起了两道浓眉。
众人交换着目光,有志一同的齐将目光移向威尔森,因为他是最后见到他们的人。
威尔森啜了一口黑咖啡,没有糖及奶精的咖啡已成了苦涩爱恋的回忆之匙,离开澳洲后,每天一杯黑咖啡已成了他的习惯。
“威尔森,你说说话嘛,你现在还认为他们在热恋中,要我们别去打扰他们吗?”萧冠伟拧起了眉心问。
他吐了好长的一口气,忧郁的眼眸一一巡视过在座的朋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这什么意思?”
他喟叹一声,“我说过了,我在澳洲分别和他们两人谈过话,可是他们全要我离开,两人的神色有着相同的一股执拗。”他难过的笑了笑,“在那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他们两人其实已互相对彼此倾心了,只是‘当局者迷’,一个忙着逃避现实,一个忙着追人,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感情。”
“那又怎样?听说子柔和意伟的父母也有意思要到澳洲去瞧瞧,因为意伟没有音讯,而子柔也仅是寄明信片回家,一通电话也没有。”罗怡灵道出今早才得知的最新消息。
“怎么会这样?子柔的手机不是可以国际漫游吗?”
“白痴!”她敲了萧冠伟的头一记,“你不知道她关机吗?要不然,我们怎么也联络不到她?还说呢!要不是你一开始就三天两头的打电话去问情形,她和意伟也不会那样过分的干脆关机!”
“熊熊给他忘记嘛!”他抿抿嘴。
闻言,威尔森不由得担心起来,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喂,你去哪儿?”
“饶家!”
闻言,大伙儿全站起身追了上去。
而柜台的会计人员一见人全散了,她赶忙也追了上去,“还没付帐呢,各位!”
陈琨杰回头应了一声,“先记帐!”而这时,他才注意到这名娇小的会计有着一张宛如古代仕女的精致脸孔,而且似曾相识……
不过,这会儿他没空多想,赶忙追上好友。
饶家的气氛有些愁云惨雾,尤其在夏莲芳的父母来访后,更是添了一股诡异。
贺晓桐以手肘碰碰丈夫的手臂,再以下巴努努一脸尴尬的郑琮国夫妇。
饶子微明白的向她点点头,轻咳了几声润润喉后,才轻声道:“我们三家难得同处一室,而我并非想勾起夏伯父、夏伯母和郑伯伯、郑伯母的伤痛,只是想说再怎么样也别让我们后辈的感情纠葛破坏了你们多年的友谊,希望你们都能释怀,尤其是夏伯父和夏伯母。”
“是啊!”饶豪青附和的点点头,拍拍妻子的手。
杨欣欣腼腆的看着大家勉为其难的笑了笑,而她的一颗心还是快如擂鼓,夏家和郑家的临时来访令她倍感错愕,尤其这会儿的气氛凝结,那股沉闷的低气压压得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郑琮国和张美欣夫妇握紧双手,同时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们教子无方!”
夏威华喟叹一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再说只是增添彼此的伤感罢了!”
郑琮国夫妇感激的抬起头来直视着他们,“谢谢!”
“我们——”夏威华看了妻子李琪一眼,“我现在要说的话也许对琮国夫妇而言并不顺耳,可是就如同你们所知的,惟一的爱女死后,我们两个老的就移居到美国去了,但近日回国探视好友,却意外的听到子柔和意伟相偕到澳洲去……”
他顿了一下,炯亮的目光直视着饶豪青夫妇,“有莲芳这‘前车之鉴’还不够吗?你们怎么放心让子柔和那名始乱终弃……”哽咽的声音阻断了他的怨愤,一双老眼已泛起了泪光。
“我、我们知道,可是莲芳的死给了意伟很大的震撼,他变了许多,一天天的只是行尸走肉的过活。”张美欣也感到一股鼻酸涌上。
“那又如何?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我听到的是他还在女人堆里混,他一点歉疚也没有!我可怜的女儿啊,呜……”李琪痛哭失声的埋入丈夫的怀中。
“对不起,琮国……”夏威华的泪水盈满眼眶。
“不,别道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是我们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你们孤苦无依……”郑琮国的眼眶红了,一旁的妻子也早因满怀的歉疚而哽咽落泪。
饶豪青夫妇见状,内心也是哀伤不已,而事实上,他们也为子柔的事感到忧心,她和意伟这一趟前往澳洲已三个月余了,子柔寄回的明信片总是简单的两三句,说她和意伟两个人都很好,他们根本无从得知所谓的“很好”指的是什么?
饶子微和贺晓桐对视一眼,眸中有着同样的沉重,子柔个性执拗,而意伟是个迷人的男子,很担心他们会日久生情,而让事情无法挽回。
“我们……我们还是离去好了,毕竟……”夏威华做了一个深呼吸,“我们的伤还没养好,实在无法谈笑自若的面对琮国。”他摇摇头,沉痛的道,“你儿子长得太像你了,我们原以为所有的怨恨已经随事件过去而释怀了,但其实是假的,我们在自欺欺人!”他扶起啜泣不已的妻子朝门口走去。
杨欣欣目视着两人哀恸不已的身影,咬白了下唇,回头对着饶子微道:“我忍不下去了,子微,你马上去一趟澳洲好吗?我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