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甜甜一笑,“好啦,我明白了,你不必那么激动,也不必急着替我赎身。”
“为什么?”
金媚凤附在他耳边简要的提了自己的报仇计划。
史建仁神情一震,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她柳眉一蹙,“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是太对我的胃口了,女人。”
“什么意思?”
“同样身为阿哥,皇上宠溺的只有十一阿哥,而欣赏的也只有七阿哥,所以立他为皇储,相形之下,我这个跛脚阿哥,他却不闻不问。”他冷笑一声,低头亲了她的香唇一下,“你这个计策很好,可以葬了七阿哥跟那群碍眼的景罗王府的人,而那个丑女一死,我也就不必跟她成亲了。”
金媚凤笑开了嘴,“没错,这是一举两得,你不必娶丑女,我可以报仇。”
“好,很好,就依你的计划而行,不过……”他色迷迷的轻抚着她的红唇,“虽然说帮了你也帮了我,但动手的人是我,我还要一个奖赏。”
她挑起一道柳眉,“奖赏?”
“没错,事成之后,我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你要我离开百花楼?”
“没错,做一个只属于我的女人。”他深情的以脸颊磨蹭她细致的脸蛋。
她甜甜一笑,“那有什么问题?”
不过,她虽这么说,但另有打算,史建仁的睥气大、占有欲强,她可没打算跟这样的男人相处一辈子。
条件谈完了,史建仁脱去她的衣衫,再次将她推日床上,以唇舌膜拜起她的身体……
* * *
史建仁跟金媚凤行云雨之乐后,便在金媚凤的催促下返回家去,跟母亲言明愿意娶罗兰屏为妻,但前提是郎都必须前来主持婚礼,而女方的亲友也得到徐州来观礼,好让这场婚礼盛大且隆重。
闻言,史楠云一脸错愕,这几日她正为他从不摆好脸色,而挣扎着是否该修书一封通知皇上,将婚事取消,可他今儿个却突然说愿意娶了?!
“前几个月,皇上虽没有参加十一阿哥跟云冰公主的婚礼,但可是由郎都这名皇储主持的,所以,我不敢要求皇上前来,因为他也没有参加他最宠溺的儿子的婚礼,不过,我身上毕竟也流着皇上的血,这比照办理,皇上应该不会不准吧?”
史楠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这事我会央求皇上恩准的,那你对成亲之日可有什么意见?”
“愈快愈好。”
史楠云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没错,愈快愈好,在他们一行人抵达徐州的翌日就可以举行婚礼了。”他笑了笑,“娘,你还是赶快写信去通知皇上。我要出去了。”
他是特地回来跟母亲谈这些事的,说完了,自然要回到金媚凤的身边去。
史楠云看着说走就走的儿子,不禁一头雾水,她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只要他愿意娶那名温柔娴淑的罗兰屏为妻,那她就算了了一桩心愿。
欣慰一笑,她连忙唤丫头准备纸墨,好修书一封送到皇上那儿去。
* * *
“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一大早,阿仁就开心的扯开喉咙,兴奋的通知景罗王府里的老老少少。
没一会儿,王宝玉、罗尔烈、钱含韵、罗尔格、彩眉,还有一大群仆人丫环全蜂拥到前院,看着郎都跟罗兰屏相偕入内。
郎都朝众人点点头,随即退到一旁,看着众人难掩兴奋的神情,围着罗兰屏七嘴八舌的问候她的近况等等。
罗兰屏虽然也很兴奋,但在回答的同时,一双眼眸仍不时的扫向郎都,眸中尽是倾慕与感激。
她昨儿个一想到要回家,便兴奋得睡不着觉,睁眼到天亮,原以为还得等到日上三竿,郎都才会前往坤宁宫,没想到天才泛鱼肚白,他就差宫女到她房间看看她是否已醒了。
他真的很懂她的思绪,有夫如此,一定很幸福,可惜她并没有这个福份……
“兰屏,你心不在焉呢,都没回答我的问题!”
钱含韵不平的声音突地袭入她耳中,她脸儿一红,赶忙将眼神自郎都身上移开,看着一身粉黄的嫂子,呐呐的问:“呃……嫂子问我什么?”
钱含韵翻了翻白眼,却笑咪咪的走到郎都的身旁,将他拉到罗兰屏身边,“我在问,你跟郎都是否成了有情人,不然,怎么一大清早的,他就陪你回家?”
郎都笑而不言,钱含韵满脑子还是想撮合两人。
“嫂子别胡说,皇上甚为中意青燕姑娘,还要七阿哥约她出游。”说到这里,她的心其实有点儿难过。
“是吗?可他没去约她,却亲自送你回来,这中间……”她贼兮兮的看着直笑不语的郎都,“七阿哥,你怎么说?”
他优雅的耸肩,看到罗尔烈一副要他多包涵的眼神,话题一转,“兰屏的婚事筹备得如何?皇额娘要我转达她的关心。”
“七阿哥,你这问题可真杀风景,意思是你真的要我们将妹子嫁给那个脾气暴躁的跛脚阿哥?”罗尔格上前一步,丝毫没有掩饰他的不满。
“你是说史建仁脾气暴躁?”
“没错,而且阴阳怪气,一个朋友也没有,还喜欢粉味,是妓院的常客呢。”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郎都问得直接。
罗兰屏一听,心可全揪了起来,她不知道皇上为她指的夫婿竟然是这种人。
罗尔格搔搔头,有点儿不好意思,“这全是以前在赌坊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那有可能只是谣言。”
“才不呢,大家说得真,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郎都瞥了眼神情忐忑的罗兰屏,“我不认为皇阿玛会指这样的人给你。”
“我说的话也许没有经过证实,但很多人都这么说。”罗尔格倒挺信的。
“够了,尔格,你吓坏兰屏了。”王宝玉不舍的握住女儿冰冷的小手。
罗尔格看妹妹果真花容失色,只得住口了。
罗尔烈以眼神示意要钱含韵带着罗兰屏及家人到大厅去。
钱含韵明白的点点头,拍拍罗兰屏的手,“咱们到大厅坐着谈吧。”
王宝玉亦从罗尔烈眸中看出他想单独与郎都谈谈,所以便跟着一群人进到大厅去。
罗尔烈与郎都往一旁的凉亭走去,两人在凉亭坐下后,罗尔烈尚未开口,郎都便道:“你是想问我,兰屏的婚事可有转圈余地?”
罗尔烈点点头,“七阿哥果真是个敏锐之人。”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婚事只可能暂缓一个月,一旦史建仁那方没有声音传来,兰屏可能就得下嫁给他呢?”
罗尔烈浓眉一皱,“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在接到圣旨后,尔格就说出有关史建仁的负面讯息,而为了兰屏的终身幸福,我特地去拜访了从徐州迁来北京定居的几名富商官人,他们对史建仁的评语都不好。”
这下轮到郎都的眉心拢紧,“你的意思是尔格的话是真的?”
“恐是如此。”
“可是如果史建仁真如尔格所言,我不以为他会没有异议的接受这次的赐婚。”郎都顿了一下,凝视着面露不解的好友,“就我所知,皇阿玛并没有隐瞒兰屏脸上有胎记一事,而如果他真是游走烟花之人,必定十分重容貌,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兰屏?”
说得也有道理!罗尔烈无意反驳,只得点头道:“七阿哥说得是。”
郎都笑笑的起身,“我也多日没有回府去了,兰屏既已回来,我想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