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到韩国去无意间碰到他的,还真是有缘一线牵,是我的怎么都跑不掉!齐宁芙得意地笑谑。
你去找他?单夜遥愣了愣。
可不是,而且不是去找‘未婚夫’,而是找他理论,还差点拼了命呐!齐宁芙想起这段往事,如花般的娇容有着一抹戏谑的微笑。
真的?能不能说来听听?这可引起单夜遥的好奇心了,她怎么能放过宁芙的罗曼史呢?
你真的想听?齐宁芙笑着问她。
当然!我好想知道。单夜遥脸上露出一抹渴望的期待。
好,就说给你听,记得——
明明是夏天,台湾的天气应该是炎热干燥才对,但是那一年的夏天却显得特别冷。
齐奶奶神情凄楚地偕百合走进程家,两人都身着黑衣,在其它人的带领下走到淑敏的床边。
齐奶奶和百合瞅着病入膏肓、瘦骨嶙峋的淑敏,不由得悲从中来。真不知道上天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残酷的事情,一次空难带走了许多人的生命不说,更不知夺走多少家庭的幸福与欢笑。
淑敏见齐奶奶到了,不由得泪潸潸,她甚至连擦眼泪的余力都没有,任泪水串串滑落。齐妈妈……止不住哽咽哭泣着。
齐奶奶心疼地瞅着她,淑敏,人都走了,是唤不回的,你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静月还这么小……说着劝着,奶奶也掩不住伤心的泪水直流。
齐妈妈,泽浩这一走,我哪能活得下去——淑敏想到最爱的老公泽浩死得如此悲惨,尸骸都不能齐全地安葬,不禁又是一阵心恸。
淑敏……你有没有替静月想呢?她才七岁,往后她的日子还很长。齐奶奶一边拿着手绢拭着泪水,一边苦劝。
齐妈妈……我真的没力气再活下去了,所以……静月是不是能麻烦您?淑敏忧心忡忡地凝睇着齐奶奶,眼神中充满着哀求。
淑敏——齐奶奶看着气如游丝的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疼痛,自己活到这么大的岁数,竟然还要承受丧子、丧媳之痛;眼前这个家,淑敏也捱不住丧夫之痛而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齐妈妈,我求您……淑敏声声凄然。
心怀慈悲的齐奶奶哪捱得住她殷切的哀求,只好拭泪说道:好,我会照顾静月,我会拿她当自己的孙女一样看待,你放心。淑敏放心地吁口气,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去找泽浩……她露出一抹苦笑,并从身旁拿出一个锦盒。齐妈妈,这个是给静月的。齐奶奶从她的手中接过锦盒,并将它打开,赫然发现里面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玉佩。
第1章(2)
这是静月与靳家指腹为婚的信物。淑敏说道。
指腹为婚?齐奶奶不禁愣住!都这个年代了,竟然还有如此荒诞不经的事情。
是的,程家与靳家一向私交甚笃,我们两家又同时怀孕,所以——淑敏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
靳家生的是男孩吗?齐奶奶急忙问着。
是的,当初原本只是一句戏言,哪知当靳家得知我果真生了个女儿后,就送来这块玉佩。靳家那块上面是龙,静月的是凤,玉佩的后面都各自刻着他们的名字。淑敏彷佛担心自己会交代不清,挺着一口气说完。
齐奶奶将玉佩翻过来一看,上面果然刻着程静月三个字。
淑敏,靳家目前住在何处?你为什么没通知他们来呢?齐奶奶心急如焚地问着。
自从靳家移民到韩国之后,就没再见到他们了,听说生意失败,唉!也许是怕我们会帮他,所以就躲着我们吧!淑敏想到昔日好友,心中不免担心惦记。
淑敏,靳家那男孩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记得是叫亚轩……淑敏努力回想着。
靳亚轩……齐奶奶喃喃念着,想牢牢地将这名字记住。
齐奶奶又看着淑敏。万一静月将来属意的丈夫不是他呢? 唉——那就另当别论,毕竟要做夫妻是要有缘分的。淑敏幽幽一叹。
有你这句话,那我知道怎么做了。齐奶奶释然地道。
倏忽,一个小女孩被人牵了进来,她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淑敏,咚的一声就趴在淑敏的身上,忍不住嚎啕大哭,妈——妈——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淑敏不舍又心疼地轻抚着女儿的头,静月,乖,妈妈只是想爸爸,所以想去看他,你以后就跟着齐奶奶,好吗?静月回眸瞅着齐奶奶,随即哭喊着:谁我都不要,我只要妈——她一个劲地哭喊着。
静月,乖,妈妈真的没办法再照顾你了,我——淑敏也忍不住悲泣。
看着这一幕,周遭的人莫不一掬同情的泪水,毕竟人生最悲痛的莫过于与亲人的生离与死别。
就在那一晚,淑敏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就这样留下才七岁的静月,与世长辞。
齐奶奶和百合等淑敏的后事办完之后,就将静月带回齐家大宅。为了让静月像其它的孩子般走出生命中的阴霾,便将她改名为——齐宁芙。
光阴如梭,时光荏苒,齐宁芙一天一天的长大。长大后的她不但出落的美丽,小时的阴霾也没有在她的心灵烙下伤痕,她俏皮、机灵,在齐家大宅还不时听到她那开朗如银铃般的笑声——
韩国汉城由美,跟我回去!一名妇人歇斯底里地叫骂着。
她突兀的尖声叫骂,立即引起酒店里所有客人的侧目。
妇人死命拖着那个名叫由美的女孩,走!回去!女孩却声嘶力竭地哭叫:不!我不回去。妇人拼命的拖着她,她却不停地将身子往后拉回,还不时地高声呼叫: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突地上演的一出戏,令全场的客人禁不住好奇,纷纷围上前观看。
在二楼办公室里的靳亚轩听到场内的音乐莫名其妙中断,遂好奇地走到窗边,拨开百叶窗往下看,发现楼下聚集了一群人,而几乎每个人都仰着头、踮着脚,朝中心点观看,他不由得心存质疑,手一勾,唤着身边的安炫:你下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安炫立即冲到楼下,面对着前面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他霍地一声吼叫:让开!全汉城人都知道,安炫是豹头靳亚轩手下一名狠将,他都出面了,谁敢不让开!
不一下的工夫,就像十诫里的摩西将红海分成两边一样,人群中立刻让出一条路来。
当安炫看见一名妇人双手强拉着一个女孩,他不禁一阵质疑:太太,你知不知道,这里是生意场所,你这么做是不是要让我们的生意做不下去?他冷淡的语气中暗藏恐吓。
妇人不理会他恫吓的语气,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只是要带我女儿回去! 带你女儿回去?安炫阴冷的眼神扫视着由美,见她身上穿着酒店的制服,可见她是酒店的员工,而不是客人。
我不回去!由美坚决表示自己的意愿。
太太,你女儿不肯跟你回去,你这么闹也不是办法——安炫冷眼瞄着妇人。
站在二楼的靳亚轩看出安炫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往下愤然吼着:安炫!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愠怒。
楼下的安炫听见他的怒吼,立即仰起头凝望着他,豹头! 统统带上来!靳亚轩一声令下,旋即走进办公室。
接着砰的一声,一道关门的巨响传来,连在楼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让所有人为之一惊。
安炫看着面前一老一少道:豹头要你们上去,有什么话上去再说。随即转身安抚其它宾客:没事,你们继续玩。由美心头不免一惊,豹头之名在汉城可说是家喻户晓,他脾气火爆,但为人却很正直,这下她可能无法留下来了。妇人却心忖能见到豹头也好,相信他会帮她劝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