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声音和身躯,带给启鹏的却是一股异样的满足,看来这游戏真如他几个月前跟司奇说过的,是愈来愈好玩了。
于是他一边让她按摩肩膀,一边继续低语:“怎么会不饿呢?在我印象中,你好像什么都没吃。”
“我………”她声如游丝。
启鹏为了听清楚.索性贴到她颊边去。“你说什么?”
“我说反正我没什么胃口。”
启鹏微一使力,硕人便往后倚进了他怀里。虽本能的想挣脱坐正。却反而被他揽住腰,抱得更紧。
“硕人,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吗?”
“不,”她稍稍侧过身来,脸就偎在他的颈边说:“我为什么要怕你呢?”
柔软的身子,轻啭的耳语,启鹏赫然发觉自己心中竟悄悄涌现本不该有的渴望。
“为我接下来想对你做的事。”对,千万别忘了娶她的本意,除了当玩物、除了做工具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接下来想对她做的事?硕人脸庞一热,就偎得他更紧了。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无论剐认识时,她对他有多深的不满.也不管他们的上一代有多少牵扯不清的过节,他们毕竟已成连理,或许自己应该从此刻开始善尽伴侣的本分,兑现她曾对自己许下,要努力成为他的好妻子的诺言。
心意一决,硕人便鼓起莫大的勇气,闭上眼睛,压抑满心的羞涩。怯生生的吻起他浴袍前襟敞开处的胸膛。
技巧不坏嘛!启鹏仰起头来,任由她一路吻上颈侧,搞不清楚在“享受”之余,为什么还会感觉到一丝仿佛愈来愈形明显的恼怒?
是谁让她通晓这些事的?启鹏拂开了她肩上的睡袍,抚着她吊带睡衣外的圆润肩头想。
硕人的双唇已来到他的耳后,他强烈的阳刚气息令她晕眩,为什么他还迟迟未见反应呢?难道他看不出她的生涩?
算了,管她是从哪个男人身上学来这些的!反正她是他花钱买来的一个玩具,就这样坐享其成,又有什么不好?
于是启鹏化被动为主动,身子往前一弯,便把她推倒到床上去,随即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双唇。
这一个多月来,为了在最短促的时间内,筹办出最完美的一场婚礼,他们甚少单独见面,每次碰头时,身旁又总有一大堆谈论婚礼细节琐事该如何安排处理的人在,所以别说是谈情说爱了,连独处聊上两句体己话的机会,也几乎全部挂零。
但他们之间原先谈的,本来就是银货两讫的交易,需要谈情说爱吗?
带着纯粹享乐的心情,启鹏吻起她来,便更加狂热了,谈情说爱可免,但纵情享受则多多益善。
为什么这个男人光是亲吻,就能让自己屡受震撼,根本无力招架呢?
硕人的双臂紧紧的缠上他的颈后,首次主动回应起他的吻来。
摩掌的唇、交缠的舌、昂扬的热情,不但让硕人恍如置身在一团火球中,意识迷蒙,也让启鹏有暂时忘掉复仇的种种,把握此刻与她缠绵一番的冲动。
这毕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
启鹏的双唇终于开始往下滑,修长一如艺术家的手指,更是已抢先一步的罩上她薄纱睡衣下的胸脯,轻轻爱抚着。
这是………这是………硕人脸红得更厉害,心跳得更急了,身在这个时代中,对于男女之事,她当然不会一无所知。
但知道归知道,和实际面临,亲身体验,毕竟仍有段莫大,甚至还可以说是天壤之别的距离。
在遇到启鹏前,她所接触过的唯一一位男性便只有嘉竣,但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所拥有的,一直是温馨恬淡的纯挚感情,手牵着手走一段山路,几个温馨的拥抱,几次淡淡的轻吻,便已是她和嘉竣青梅竹马岁月里的全部记忆了。
况且他走的时候,她才刚跨进二十一岁的成人门槛,嘉竣是个个性温驯良善的人,常捏着她的鼻尖说:“小鬼,我在等着你长大呢。”
如果他没有勿匆撒手人寰,如果在她已经长大的现在,他仍在人世间的话,那么他可会像如今把她扣在身下的启鹏一样狂放热情、霸气十足?甚至………老天!他竟已吻上了自己的胸。
不,她相信即便嘉竣仍在世上,他所给予自己的,也绝对不会是这种令她亢奋难当的激情。
一个问题蓦然闪进她脑中,让她赫燃瞪大了眼睛,仰望天花板上那绘成星空,栩栩如生,彷佛就像顶上开了天窗的壁画看,并疯狂的自问:而我真正渴望的,究竟是嘉竣那种清淡平实的感情,或是启鹏这种风起云涌的激情呢?
她的思绪紊乱,但是她的身子在启鹏老练的撩拨下,却彷如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听她掌控的臣服于他的爱抚和亲吻中。
接着硕人便蓦然兴起反抗的念头,她不要,不要在自己的心思仍混沌不清的情况下与他结合。不要在今晚交出最重要的自己。
她要跟启鹏说清楚,相信他也一定会谅解自己的心意。
硕人的十指穿进了启鹏浓密的发问,由于他大胆含住她胸前蓓蕾的举动,让她体内窜流着酥麻的感觉,刹那间硕人竟不知自己究竟是想要推开他,或是牢牢的把他抱在怀里了。
“启鹏……”她咿唔着。
“嗯?”老天,她竟是如此的冷艳火热,楚楚动人。“不要……”她在说服自己?或乞求启鹏呢?硕人已经有点分辨不清了。“你心口不一。”吻完一边,他随即换上另一边,猛烈的需索吸吮着。
“启鹏,我求你。”有那么一刹那,硕人真想全面放弃挣扎,完全听命于他,任他支配征服,但是残存的理智却固执的提醒着她:这样做。对启鹏、对自己都不公平。
“求我什么?”他赫然发现自己已有些按捺不住,想不到硕人竟能诱人至此。
告诉他,硕人催促自己:告诉他啊,跟他说你还没有准备好,说以前你从不曾经历像这样……“嘉竣他从来一”
启鹏原本几已全部贴覆着她的身子陡然一僵,立刻撑起离开,脸庞也迅速罩上寒霜,两眼更是冷冽如冰的盯牢着仍仰躺在床上,犹自迷惑的妻子看。
“启鹏……”硕人被他看得心底发寒,终于翻身坐起,并捉起睡袍来掩住薄纱后若隐若现的胸脯。
“你看清楚了,硕人,我是你的丈夫余启鹏,不是你那尸骨已寒的初恋情人。
“启鹏,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硕人慌张的开口,却没有机会把话给讲完。
“搞不清楚情况的人是你,硕人,再看清楚!这里是我的家、我的房间,”伸手往前一指,他加重口气强调:“我的床,而你,则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不是妻子,只是……女人?
承受着他愤怒的逼视,硕人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正不断的往下沉去。
“我不知道你刚才令人销魂式娇吟着求我,是想要求我什么?”不顾她黯然的表情、受伤的眼神,启鹏继续滔滔不绝的往下讲去:“也没什么兴趣知道,套句你先前所讲的话,我已经没有胃口了。”
这是一对刚刚才结婚,而且让外界又妒又羡的夫妻,理应出现在新婚夜中的谈话吗?
硕人突然有尖声大叫的冲动,只得拚命咬住嘴唇,不肯再在他面更加的失态。
“但有件事你最好给我牢牢的记住,那就是睡在我的床上时,我的女人心里头只能想着一个男人一我,”她的脸色愈苍白,他的指责便愈流畅,有种快意恩仇似的亢奋。“懂了吗?硕人,我不要在我床上睡着三个人,无论是实质存在的,或心里想像的,都不要、都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