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这儿的总管,这属于我的老板——东石油酋长科罗芮多。”克林老实的回答。
冷亦寒问言一惊,那种“稀有动物”只有在电影或小说情节里才可能出现,没想到……
麦克斯是交游广阔,专门攀交权贵,难怪过得那么舒服。冷亦寒对他,又加深了五十分的鄙夷。
“琳达小姐呢?”她想问她又属于谁?但不好意思直接问。
“我的老板,她是我老板的情妇。”克林读出她脸上的疑惑。
冷亦寒微微怔楞,“噢,原来如此。”物以类聚,他俩满相配的嘛!
她以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不理会麦克斯的风流艳史。可,那一瞬间抽过她胸口的疼痛为何那么的清晰、鲜明?
他爱找女人关她什么事?
冷亦寒耸耸肩,特意表现得无关痛痒的神情。
“你的老板委托麦克斯做什么?”陪伴他红杏出墙。寂寞难耐的情妇?“如果你不方便说也无所谓,我只是随口问问。”
“没什么不方便,我们只是要他帮忙鉴定一只古董的真伪。你晓得的,麦克斯先生是国际知名的六大艺术品鉴赏家之一。”
“你不肯说实话也无所谓,但何必编造藉口班我?”如果只是单纯的鉴识工作,他又何需买通铁路警察,沿路监视并骚扰他们?
“冷小姐误会了,我们之所以沿路设防,目的只是在确定他的身分。”看出冷亦寒大惑不解的水眸。他接着又道:“据传,麦克斯先生具有重多的身份,简直扑朔迷离。事实上,截至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敢断定屋内的那个人,就是真正的麦克斯。”
“这就是你找我到这儿晤谈的主要原因?”克林如果知道她和麦克斯相遇相识还没超过一个礼拜,大概就不会用满怀期待的眼光望着她了。
“你能给我答案吗?”他焦灼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是世界上六大艺术鉴赏家之一?”关于这一点,冷亦寒百分之两百存疑,那痞子浑身上下压根看不出有任何的艺术细胞。“其实我跟他……”
“不是让你回房等我吗,为什么不听话?”麦克斯突然出现,打断了冷亦寒的话。他真像个鬼魅!克林掩饰不了因骇异而苍白的面孔。就是他这种神色诡谲的行藏,才更让他质疑他的身分背景,一名艺术鉴赏家,怎可能有如此高深莫测的身手?
麦克斯环住冷亦寒的腰,嚣狂地昭示他独霸的权力。
克林对于自己遭到漠视十分不是滋味,“麦克斯先生对‘助理’的要求很严苛?”他语带讽刺。
“她不仅仅是我的助理,还是我的女人。”麦克斯噙着笑,低眉俯望怀中敛眸矜漠的人儿。凭恃着他壮硕的身躯,他根本不容她否认他们之间亲腻得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系。
冷亦寒无意多费唇舌洗刷“不白之冤”,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克林怎么想不重要,华特布罗迪的感受才重要。虽然她还没弄清楚他真正的心意,但她无故不告而别,一定让他急死了。唯今之计,只有尽量顺着麦克斯,等找到圣格斯杯后,她才能重获自由,现在她只有多忍让了。
“我回房了,晚安。”投给克林一抹歉然的眼光。她快速走入回房。
女佣给她的卧房里边是清一色的欧式古董家具,唯独温馨柔软的被褥簇新洁净。
她一进房就赶紧将门反锁,之后才敢安心的从行李袋中取出衣物准备清洗。这时,她瞥见一样令她欣喜万分的工具!电话。忍受了四、五天犹如囚奴的非人待遇,老天保佑她终了有机会跟“外界”联络。
火速执起话筒,她仓皇地询问亚历桑那州立爱德华医院的电话,便直接拨过去:“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病人叫冷若寒?他的社会保险号码是……什么?出院了!早上才……”她失望地挂掉电话。沮丧了片刻,她立即又燃起另一个希望——华特布罗迪。尽管他从没有明白对她表示过心意,但冷亦寒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却是众所皆知的事。对于她的求救,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她的情绪马上变得急骤起伏,这铁定就是爱情魔力。她常在梦中幻想华特的翩翩风度、温文儒雅的气质。俊朗轩昂的神态……
“喂,你是!”冷亦寒来不及报上姓名,对方已大声而狂喜的喊出她的名字。“亦寒,是亦寒,你现在在哪里,你好吗?”华特的声音充满情真意切的关怀。
“我在……”她心急地一时乱了方寸,“明天我们就要飞往威尼斯了。”确知华特那么在意她,她高兴得几乎要尖叫。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亦寒,听着,我要你马上回来。我立刻要见你。”华特激动的口吻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可是我……啊!”电话线上的小蛇,害她吃惊地丢下话筒。麦克斯也在这时候由另一扇门走入卧房,他扫了眼垂掉在床边的话筒,阴骘的瞳仁霎时射出骇然的箭芒。那条可恶的小蛇,在她精神慌乱之际,偷偷的不知爬往何处去了!“你打给谁?”他寒着脸,替她把电话挂好的同时,冷箭似的目光不曾稍减。
“给……华特。”她不敢撒谎,反正他迟早也会查出来。
“什么?”麦克斯忽地抓住她的长发往后拽,警告的语句是由齿缝里进出,“千万不要有下次。”一把匕首,斜着划过她半边脸颊,只差毫厘便能将她毁容。
第三章
残月如钩,万籁俱寂。
她蜷缩在墙角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两间卧室的门是相通的。浴室则各自独立,但麦克斯却霸道的占据她的浴室。他厉声训完话后,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不一会儿,透明的隔幕玻璃漫起如烟的水露,哗啦啦的水声犹似怪异的催眠曲,令她呵欠连连。他还要洗多久啊?
她不敢靠过去问他,只好等罗!可是,她的眼皮似乎不听使唤,沉沉如铅之重……
良久……“砰!”地一声,冷亦寒差点跳了起来。
只见麦克斯光裸着古铜色结实的身躯,完全没遮掩地从浴室走出来。
冷亦寒虽是主张女权至上的现代女性,也没碰过这么“明日张胆”的情景。忙别过热得火红的脸,用双手捂住眼睛。
“该你了。”麦克斯把一条干爽的毛巾丢给她,“再拖拖拉拉就要天亮了。”
“喔!麻烦你了!”他,他居然堂而皇之的躺在她床上?冷亦寒压抑不住狂跳的胸口,脱口问道:“你在干什么?”
“睡觉啊!”笨女人,老问一些白痴问题。
麦克斯毫不介意“展示”他雄伟的身材,还向惊魂不定,眨着灿亮秋瞳的她浮起一抹暖昧的诡笑。
冷亦寒只觉头晕目眩,她到底是怎么走入浴室的,她已经统统不记得了。
幸好暖烘烘的热水,令她心神为之一振。也才有精力开始设想今晚该用什么法子才能逃出虎口。
真笨,这里有两个房间,他霸占了一间,她只要去睡另一间房不就得了。
轻轻松松就能化险为夷,刚刚真是白担心一场。她因自己的反应迟钝而笑了出来。可下一秒钟,她的笑露却僵凝在脸上。
他几时进来的?他想做什么?
“你,不要碰我!”望着他赤裸的胸膛,以及……冷亦寒两腮又似火烤过般地燥热起来,口齿也已开始结巴打颤。
“为什么不?”麦克斯倏地眯起眼,手臂壮实的用力拉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