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的。”他炽热的脸仁点上灼灼的火炬。
冷亦寒胆寒的不敢直视他的眼。她会泥足深陷吗?居然爱上这个不得善终的男人。
论起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即使她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他,都不会有人可怜她的,可为什么她只是淡淡掠过心头,便忐忑难安?是因为她真的害怕会有那么一天?
不!她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无可否认的,他是一名高壮挺拔、英俊非凡,全身散发着致命勉力的男子。但那也不代表她就该像个傻姑娘,任由他予取予求呀!
琳达爱他,她的目光虽紧盯着她,可多半时候仍是留在麦克斯身上。她妄图用甜腻的情网捕捉这只疏狂不羁。野烈桀傲的猛兽,似乎太天真了。
为什么他不去追逐一个已经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偏要来招惹她?是因为这样才够刺激吗?
她老爸已病愈出院,他再也役有理由绊住她,让她一起去冒险犯难。和他相拥热吻,不啻是荒唐透顶,他凭什么?
冷亦寒奋力地支起身子,两只手肘抵在他胸口。用一种比较平等的姿势跟他说:“我知道我爸爸已经平安出院了。”言下之意,她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想逃就逃。
“我随时能派人找到他,将他拘禁起来或乱枪射杀。”她忘了他是举世闻之丧胆的杀手,麦克斯无限诡谲地笑着。
冷亦寒的心一下子涨得满满的,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真的没有能够难倒他的事情吗?假使他把那股狠劲用来对付华特,那么……“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手下留情。”她的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不必多作询问,便已道出她深处的焦虑。冷亦寒煞白的脸阴霾层层,“别,我爸爸跟你无冤无仇,华特更是个好人,请不要为难他们。我会……陪你走完这趟行程。”顶多个把月吧!纵使和他原先答应的一个星期相距甚远,她还是愿意忍耐。“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名字,不准跟他联络,连想都不准想。”如果科技允许,他会在她脑门放个监视器,以便洞悉她的全部心思。
他旺盛的掠夺本质,喜爱操控一切,并且绝对的权威。令冷亦寒不禁怀疑,他到底是杀手还是目空世事的撒旦。
似乎魔鬼更适合他!
“你没权利做这种要求,我不是你的妻子、女友或情妇,我们有的只是一纸合约,和……”她急喘一声,咬住下唇。
“和抵死缠绵的激情夜?”麦克斯一抿嘴,突然吻住她的唇。
薄薄的红晕印染上她原本雪白的容颜。她低喘着将头埋入他怀中,以躲避他的索求。
一旁的琳达忍无可忍,美丽的面孔清清楚楚冒着冲天的怒火。
她陡地站起来,走到麦克斯座椅旁,道:“我这里有本笔记,是记载关于圣格斯杯的埋藏地点。”如她所料,麦克斯立刻停止和冷亦寒的热吻,回眸斜睨她。
“如果你‘有空’,不妨拿去看看,也许有助于这趟冒险之旅。”这一段时间,她不住地扫向冷亦寒,似乎在谴责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拿来。”麦克斯接过笔记本,并不马上翻阅,却将它塞到椅垫下,继续他的调情戏码。
琳达见状,气得猛跺脚。转身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拿起杂志,遮住头脸,拒绝再看一眼。
威尼斯,一个建在珊瑚礁和一百一十八个小岛上的城市,一个文化和知识的港口,历史和浪漫的水都。
他们来到一处水上巴士站,成群的法西斯军人从他们面前趾高气昂地走过。
麦克斯面无表情地把目光停驻在对街一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女子身上。
“麦克斯博士?”她问。老天!他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博士这头衔也能随便冒用吗?
冷亦寒想讥刺他一番,却见他面上无比敬重肃穆,一副当之无愧的神情。“是的。”这位一定是得到亨利的指示,特地前来接待他的秘书。麦克斯礼貌地微微颔首。
“我就知道是你。”她的态度带着挑逗。“你有一双迷人且与众不同的眼睛。”
麦克斯的笑容倏地消失了,他不喜欢过于主动的女人。
“薛乃德博士呢?”他开门见山,直接点名他要找的人。
薛乃德是他老头的旧部属。据亨利说此人曾蒙受他家的恩惠,在学术界颇有声望。这次寻找圣格斯杯,需要有一个熟知本地事务的考古学家,因此麦克斯才会找上“他”。
“正是在下,爱咪薛乃德。”
琳达没有掩饰她的惊诧,“你知道么呃……”她不善于赞美别人,特别是女性。
“幸会,亨利没有提……”麦克斯握住她的手,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歉然。
爱咪大方地一笑,“我想也是亨利大概想给你一个惊喜。”她对自己的容貌信心满满。
他们走进圣马可广场时,她的眼光有意无意地膘向始终不发一语的冷亦寒。
“你应该就是冷若寒博士的女儿,冷小姐吧?”
“你认识我?”才几天时间她居然整名大噪,不晓得还有谁不认得她。冷亦寒回以打量的神色。
“我和令尊共事过一段颇长的时间,你的照片一直收放在他的皮夹里。”
她连这也知道?冷亦寒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了。
“我爸爸一向不喜欢我。”她敢断定,爱咪八成是看错了,她老爸连多跟她说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怎么可能随时带着她的照片。
“这个世界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像你如此美丽的女人?何况,他是你的父亲。”爱咪灵动的眼珠子意有所指地飘向麦克斯,复又瞅着铁青艳颊的琳达。
“咱们千里迢迢到这里来,不是专程为了讨论他们父女间的鸡毛蒜皮小事吧?”罗里罗嗦的烦不烦啊?琳达撇了下阔唇,独自走到众人前头。“她是……”爱咪轻蹙蛾眉,表达不悦。“不必理会她。”麦克斯言归正传,“亨利说,你有东西给我?”
“是的。”她拿出一张小纸片,上面只用罗马数字写着III、VII、X(即三、七和十)。“这一个星期来,我努力想解开这些数字之谜,但……很汗颜。”她惭愧地赧然一笑。
“我们先到图书馆。”冷亦寒的父亲尚末任教于纽约州立大学以前,曾经将大半的时间浸淫在此地,从事研究工作。麦克斯有预感,在这儿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想先回饭店。”长途飞行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忍受麦克斯和冷亦寒刺眼的亲密举动,琳达此时只想找个地方大睡一觉,然后再想法子对付冷亦寒。
“请便。”麦克斯二话不说,牵着冷亦寒的手就往左侧阶梯拾级而上。
“我也累了。”冷亦寒胆怯地细声央求,“我可不可以也……”
“不可以。”私自潜逃的帐他还没跟她算呢!岂能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麦克斯逼着她与他十指交缠,要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身旁。
“这里便是图书馆。”爱咪的鞋子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发出轻脆的声响。
冷亦突仰望顶上五十米高的天花板,四壁的大理石墙和彩色玻璃,使图书馆巨大而黝暗,宽广得足以使人迷失其中。
“这边。”麦克斯环着她的腰,领她走过两排巨大的石柱,来到一间四壁俱是高耸书架的房间。
他几乎没有寻找,即从书架上取出一本珍贵的皮面古书。
“你对这儿很熟?”爱咪惊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