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为勾上了薇若妮卡,就可以瓜分我名下财产,那你就错了!”莫多瓦语音清冷,“她虽然是我女儿,可只是私生女,不妨告诉你,我的遗嘱名单上并没有她。”
“是吗?”庄意森发现自己的声音冷硬起来,“既然你不把她当女儿,又凭什么要求她答应商业联姻?”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我警告你,别想藉著薇若妮卡攀权附贵,少奋斗个二十年!”
“这句话由阁下说来,好像不具什么说服力。”庄意森讥嘲。
莫多瓦面色铁青。业界都知道,他之所以能发迹,完全是倚靠妻子娘家的庇荫,若不是有这个强而有力的后盾,莲花集团不可能有今天。
这就是为什么他敢在外头金屋藏娇,却绝不敢在重要节日于家族聚会中缺席的原因。
谁都能得罪,但万万不可得罪家中太座。她不是他心爱的女人,却是唯一必须尊重的一位。
“瑞斯.庄,惹恼我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他狠咋一声。
庄意森撇唇,“我知道。”只是不知为何,面对这严苛的男人,他就是无法完全冷静。念及他带给薇若的伤痛,他甚至有股想撕裂他的冲动。
“无论如何,我会让落月庄结束营业,教薇若妮卡乖乖结婚去的。她从小就听我的话,从来不曾违抗,她一定会答应嫁给陶比的。你等著瞧!”撂下狠话后,莫多瓦主动切断连线。
庄意森瞪著空白的萤幕,紧紧握拳。
这男人简直太过分了!他难道不懂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从不曾违抗他吗?那么倔强的一个女孩,却从不违拗他的命令,他不明白为什么吗?
他根本不懂薇若是多么爱他,多么渴望他的爱!
在他心中,薇若只是一个美丽的娃娃,一个没有生命、不值得费心珍视的娃娃!
他不配得到薇若的爱!
“DAMN IT!”压抑不住胸臆间愤懑的怒气,他蓦地出声诅咒。
“……那个人究竟说了什么?”幽幽嗓音在他身后扬起。
他回头,望向刚从浴室踏出、正擦拭著湿发的席薇若。她望著他,容色微微苍白。
“你洗完澡了?”
“嗯。”她在沙发上落坐,“看你满脸不平,他是不是说了什么可恶的话?”
“没什么。”他淡应,关掉她房里的电脑。
“你不必瞒我,意森。我很明白那老头,他肯定对你撂下狠话了吧?”
“那个人”、“老头”,薇若总是用这些不具敬意的代称谈起自己的父亲,若是从前,他肯定会忍不住指责她不该如此不知礼节。
可现在他明白了,这是她压抑内心澎湃情感的一种方式,她只是想藉此欺骗自己并不在乎。
“过来这里。”他朝她伸出手。
她睨他一眼,“干嘛?”
“过来。”他再次邀请,眼神温柔。
她心一颤,斜扬起下颔,“哼,你要我过去就过去,那我多没面子!”
庄意森轻声一笑,站起身,主动走向她,坐在她身畔,“你这骄傲的女人。”他半无奈地叹息,伸手揽过她。
她自然而然偎入他怀里,“其实我们昨天一回到落月庄,我就接到那个人的电话,也跟他大吵了一顿,我坚持不肯跟陶比.哈特见面,快把他气疯了。”
“他要你去美国见他吗?”他卷弄著她湿润的发络。
“不,是陶比.哈特要来台湾见我。我说不必了,本小姐没空见他。”
“你很跩嘛。”他拉拉她头发。
“你不是早知道了吗?”风情万种地睨他一眼。
他心一动,侧身将她压在沙发上,湛眸居高临下地锁住她,深深睇著,直把她看得气息微促。
“你干旷、干嘛不说话啊?”她想推开他。
他微笑,以自己的身躯定住她,“情人节有空吗?‘女王陛下’。”
“情人节?”
“下礼拜,二月十四号。”他吹拂她眼睫。
“干嘛?”
“不知臣是否有这个荣幸跟女王一起用餐?”
“你……疯了吗?”她脸颊烧烫,“情人节那天房间几乎全订满了,我们不忙疯就要偷笑了,哪有时间吃什么鬼饭?”
“等大家都睡了之后。”他垂下脸,一寸一寸逼近她。“等他们都乖乖上床后,我们来享用一顿烛光晚餐。”
乖乖上床?!敏感的字眼逗惹得席薇若芳心悸动。“我才不吃烛光晚餐呢,好俗气!”
“那像上次一样一起泡汤如何?”他邪恶地继续逗她。
“那只是意外!”
“我现在好希望再来一次那种意外哦。”
“哇,讨厌!你好色哦!”她用力捶他肩膀。
他朗声笑著,忽地垂首将唇重重烙上她的。
“喂!谁说你可以──”抗议的语音很快地被吞噬,她闭上眼,全心全意与他唇舌交缠。
他贪婪地卷绕著她柔软的舌,像要把她一口吞下。她朦胧地微笑,娇软的身子不自觉地贴著他摩挲。
他猛然喘息,费了一番力气才让自己抬起头,凝视她,“今晚可以吗?”充满期待地问。
她摇摇头。
“薇若!”
“你说过的,只会抱著我睡觉,不会做其他坏事。”她娇声道,故意用手指圈画著他胸膛。
“别这样整我。”他握住她调皮的小手,氤氲的眸饱受情欲折磨。
“我要睡觉啰。”她不留情地推开他,迳自跳上床,抓来床畔的泰迪熊,深深埋入那温暖的绒毛间。
他懊恼地望她。
“你不上来吗?”
“现在上床的话,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他叹气,调整一下坐在沙发上的姿势,遮掩男性欲望。
她嘻嘻地笑。
无奈地瞥她一眼,他抬手爬爬头发,忽地起身走向浴室。
“你去哪儿?”
“冲凉。”他没好气地应了声。
唯今之计,只有靠冷水浇熄体内炽热的情火。
唉,男人真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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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电话线另一端,男人怒吼著席玉芬的英文名。“你生出来的好女儿,居然连我的话也不听!”
席玉芬握在手中的话筒差点吓落,连忙用双手抓稳,“你别生气,维克,听我解释,薇若真的不是故意不去美国的,是因为过年那时候饭店很忙──”
“谁跟你说这件事了!”莫多瓦粗鲁地截断她,“我是说她坚持不肯嫁给陶比这件事,她连跟人家见一面也不肯!陶比马上就要去台湾了,要是薇若不肯见他,你要我这个做父亲的颜面往哪里摆?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动!”
“陶比要来了吗?什么时候?”
“下礼拜。他说希望跟薇若一起过情人节。”
“情人节?”席玉芬一愣,“可是薇若她──”
“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该好好管教她,无论如何,要她那天上台北去跟陶比见面!”莫多瓦命令。
要她管教薇若?怎么可能?她不被女儿反训一顿就不错了。
席玉芬暗暗叫苦,急忙替女儿想借口,“可是情人节那天落月庄一定很忙,你也知道这种节日,饭店生意总是特别好──”
“落月庄!”莫多瓦冷嗤,“说起这件事我更生气,她明知莲花集团在附近开了一家水莲山庄,还故意跟我们打对台。你这个做母亲的也真是,竟然由著她胡闹!”
“我、我当初不知道啊。”席玉芬声调惶惑,“我不知道附近还有什么水莲山庄,更不知道是莲花集团开的,薇若只告诉我那家饭店很好,想买下来,我想也不是坏事,就答应她了。你也知道她个性很强,又能干,有些事我也拦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