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出外景,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小舞掏出小包包里的一本小日历,翻到下个月,上面用红笔在日期上画了一个圈,「这一天。这是爸爸的电话。」
自从上次的事件后,华霙浩学聪明了,给小舞一本小日历,还在背页写了他的手机号码和老家的地址。
「那小舞是……」纯纯觉得很不可思议,没人带她来,她自己怎么来?天这么暗……
「小舞跑出茉莉阿姨家,伸手,出租车就停下来,小舞给司机叔叔这张纸,就到楼下门口。」小舞得意的翻出那张纸。
那个可爱小包包是她的藏宝袋。
「原来小舞是自己来的?小舞好勇敢。」纯纯一想到小舞独自待在出租车上,心脏就几乎快停了。
她很心疼,什么样的大人让一个五岁小女孩独自搭出租车来寻求保护?找到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郝茉莉。
「小舞只要想到可以见到纯纯阿姨,就什么都不怕。」说着,小舞把日历放进她藏宝的小包包里。
「小舞等一下,阿姨可以……可以抄妳爸爸的电话号码吗?」纯纯像做坏事般的胆怯。
有幸得到暗恋情人的电话,对纯纯来说,等于是天大的恩宠,更何况还能目睹他的亲笔迹。
「可以。」小舞很大方的答应。
纯纯找来原子笔,战战兢兢地抄下那九个号码,还再三核对才放心。
「小舞想跟纯纯阿姨住。」小舞说。
「好啊!」纯纯想也不想的答应。
既然华霙浩要那么久才回来,她照顾小舞自然是责无旁贷。
「小舞最喜欢纯纯阿姨了。」小舞抱着她又亲又啃。
「阿姨也最喜欢小舞。」纯纯拍拍她的背,「阿姨放好听的卡通歌曲给小舞听好不好?」电台的仓库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音乐。
「好。」小舞高兴得不得了。
于是纯纯在唱片匣里放进一堆童谣CD,也不管听众会不会抗议。
终于回到纯纯阿姨的身边了,小舞好开心,玩到筋疲力尽才依依不舍的睡去。
纯纯看着小舞的睡脸,手心揣着华霙浩的手机号码,心中害羞的想着:她这样算不算奸诈?
不可否认的,她对未来的保母日子,有很愉快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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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送小舞去幼儿园后,纯纯也去学校,下课后又连忙来接小舞。
谁知有人比她早了一步,那个人就是郝茉莉。
「不许妳碰小舞。」纯纯赶紧跑过去,用吃奶的力气把她拉住小舞的手甩开。
小五也跳到小舞身上,咕噜咕噜的跑来跑去,然后钻进她的口袋里。
「纯纯阿姨。」小舞死命抱住纯纯,「小舞不要跟莱莉阿姨走?」
「妳听到了,快离开。」纯纯声色俱厉。
在乡下时她就曾有「恰查某」的称号,面对欺负小舞的人,就别想她会装傻装笨了。
「原来就是妳这死丫头怂恿小舞离家出走!」郝茉莉含血喷人,把所有过错推到纯纯身上。
她一整夜坐立难安,一大早就到幼儿园守着,想不到正好被她看到纯纯送小舞去上课,她心中连呼不妙,华三少奶奶的宝座,眼看就要被那鬼丫头抢去了!
事到如今,她只好绑架小舞来威胁华霙浩。于是她花一整天的时间策动绑架案。
「如果妳对小舞好一点,她会离家出走?」纯纯大吼,「告诉妳,小舞选择了我,在华霙浩回来之前,她会住我家,妳最好闪远一点。」像母鸡捍卫小鸡,她把小舞护在身后。
「妳别以为这样就能抢走华三少奶奶的宝座,那个宝座是我的!」郝茉莉见抢不过纯纯,从车上叫出一个男人,那魁梧的男人不怀好意的朝她们逼近。
「做什么?难道妳想使用暴力?」纯纯的话还没说完,那男人就拿拳头招呼她,纯纯虽然用力挥了他两下,却敌不过对方的大拳头,打得她眼冒金星不说,最后还一脚把她踹倒在地。
「哇--纯纯阿姨--」小舞吓得放声大哭。
在好奇的人围过来之前,那个男人已经拎起小舞,把她丢进车内。
「小舞……小舞……」纯纯不顾身上的疼痛冲过去,却被郝茉莉一把推倒。
「叫华霙浩拿结婚申请书来赎。」郝茉莉留下一句,又狠狠的说:「敢去报警,这个小孩就是妳害死的!」警告完,她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小舞--」纯纯努力爬起来想追车子,还没追出两步,就摔倒在地,眼睁睁地看小舞被带走。
「小舞……」她伤心极了,眼泪直流。
「她到底要把小舞带去哪里?要怎么救小舞……」在她担心得彷佛世界末日来临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小五?」她开始遍地寻找那只天竺鼠。
难道小五跟小舞去了?她心中燃起强烈的希望。
纯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找公用电话打给李彬。
「喂?」李彬慵懒、爱理不理的声调传来,「唐纯纯,妳别又想跟我借钱。」
「你……帮我看小五在哪里。」呜……刚才被打的胸口突然痛起来,连说话都困难。
前几天李彬吃饱闲闲,在小五的脖子上绑了一条小项圈,项圈上有个小坠子,他在里面镶了一片有卫星定位系统的微芯片,说是为了不让她这个大债主跑帐。
「小五?是那个臭小鬼还是那只笨老鼠?喂,妳的声音怪怪的,又怎么了?」
「小舞……」喔,怎么会这么痛?「小舞跟小五被人绑架了,我要去救他们。」
「喂,妳该不会是受伤了吧?」李彬很担心的问。她要是有个闪失,他一定会被烦到想跳楼,所以要多注意点。
「一点点……」喔,好痛!
「妳在哪里?快点说。」开玩笑,她要是一命呜呼,他的死相也不会好到哪去。
「在幼儿园……」
李彬十分钟内就骑车冲过来了。
「手无缚鸡之力还跟人打架,,妳找死啊?」李彬劈头把她大骂一顿,「快上来,我送妳去医院。」
「可是小舞……」
「先把妳自己弄好再说。」
「我要先打电话给华霙浩,告诉他……」
「不准再废话,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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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霙浩到荷兰出外景,他以为荷兰离台湾应该够远,远到可以把那个不该想、不能想的影子抛得远远的。
有空问的距离,他应该就能戒掉那个偷偷等她、看她的习惯吧?对她的感情也就能搁置吧?
事实证明,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他根本不可能把她的模样驱逐出脑海。
于是,他马不停蹄的工作,企图让大脑忙碌到无法空想。
「不对不对,要笑得更灿烂一点,举止要更率直、帅气一点。」
「可是导演,这出戏的女主角好像不是这种个性耶!」
往往到这种时候,他才知道纯纯爽朗的个性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妆太浓了,再淡一点,再自然一点。」
「可是导演,再淡下去,灯光就不好打了。」
这种时候,他才会意识到,自己把纯纯与剧中女主角的样子重迭在一起。
每到夜阑人静,她总是在他的脑海里奔驰。追逐的样子、说话的样子、张牙舞爪的样子……他知道该想的事很多,却总让她占得没半点空隙,甚至连小舞也变得那么遥远。
唉,除了病人膏肓,没有更好的形容词。
「快准备,最好一次OK。」早上十点,正是拍街景的好时间,不管是光线还是人潮、店铺状态,都那么刚好。